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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看著唐其深行色匆匆地往樓梯走,不再同她多說半句廢話,她緊了緊手心,不受控制地跟著一塊去了軍訓場地。 唐其深到了的時候,時洛還像溫雨說的那樣,可憐巴巴站在烈陽之下,其余同學都躲在陰涼處休息,只有一個小蘑菇頭偷偷摸摸趁著教官不注意,給她遞水。 只是如今時洛心如死灰,一心認定自己大限將至,覺得渴死累死或者是病死都沒有太大差別,哭喪著臉,蔫了吧唧地站著,拒絕了小蘑菇頭的好意。 黑臉教官站在路邊的榕樹下,也不知道唐其深使了什么法子,教官不僅同意讓時洛馬上去醫(yī)務室休息,還順帶批了溫雨的假,讓她一并跟去照應。 唐其深走到時洛身旁的時候,少女耷拉的腦袋才微微抬起,空氣間不再是太陽暴曬過后的塑膠跑道味,而是那個打小讓她心安踏實的棺材板香。 蒼白的小臉一抬頭,唐其深涼薄清俊眉間微皺的臉入了時洛的眼,一瞬間,她覺得鼻子都酸酸的,那種一直壓抑著的委屈感一下子涌上心頭,干裂的小嘴癟著,整個人嬌氣得不行。 她可憐巴巴的,一下攥住他手臂,全身的重量似乎都交到他那邊:“其深哥哥……肚子疼,我完蛋了。” 唐其深嘴唇動了動,低頭瞧了一眼,深綠色之間混雜著點點不顯眼的紅,他大抵了然,一把將人抱起往醫(yī)務室走。 馬尾辮跟在身后看得一愣一愣的,趕忙沖過去,嗓音軟綿綿地勸:“那個,我請了病假不用軍訓的,要不我送她去吧,學長你還是回去上課吧……” 時洛小臉蹭在唐其深懷中,“嚶嗚”一聲,眼圈紅紅的,滿臉防備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雙手把唐其深的校服攥得更緊。 溫雨氣得直接上前把黑長直一把拽了回來,火氣十足地過河拆橋:“別瞎湊熱鬧,你誰啊,有沒有眼力勁兒,蠢貨……” “……” ** 時洛一路上一直可憐巴巴地擠眼淚,其實被抱著走了好一會兒,肚子似乎已經(jīng)沒有剛開始那種墜墜的疼了,然而百度出來的病癥還是讓她忍不住煽情,她嘴里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還從褲兜里掏出好幾頁紙:“其深哥哥,我可能快不行了,這是中午寫的,一張給你,一張給唐爸爸唐mama,還有一張你幫我念給狗狗聽,等我不在了之后,能不能幫我把臥室里的包和零食一塊埋進來,我不想讓爸爸把我的東西給其他小女兒,你能幫我守著嗎?” 唐其深:“……” 事實證明,她的遺言和遺書全都白費力氣,校醫(yī)憋著笑,給她隨意開了幾粒布洛芬。 時洛吃過藥,躺在校醫(yī)室休息的時候覺得整個事情都有點魔幻。 她自小沒有了親媽,唐mama自己就活得像個孩子,又沒養(yǎng)過女兒,這些女孩子家的事都還沒來得及教她。 唐其深捏著她那幾張紙,時洛羞得滿臉通紅:“不許看!還我。” 少年淡淡道:“老實呆著,我去一趟超市。” 時洛從被子里探出一雙漂亮的小狐貍眼:“能順便帶點零食嗎?” “……” “再幫我買本回來吧?太無聊了……” 唐其深淡定嘲諷:“什么,打胎的還是挖腎的?” 時洛:“……一邊打胎一邊挖腎的!” ** 唐其深去了校內(nèi)大型商超,此刻正值課間,超市里的學生也不少。 馬尾辮之前一路從方陣隊跟到了醫(yī)務室,時洛和溫雨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她和兩人又不熟,唐其深前腳走,她后腳又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唐其深自顧自地往生理區(qū)走,壓根兒沒注意到馬尾辮跟了他一路。 片刻后,他在衛(wèi)生棉的貨架前停下,馬尾辮瞧了一眼,臉頰微微燒了起來,開始小心翼翼地搭腔:“學長,你來幫她買這個,不合適吧?” 唐其深沒搭腔,表情十分專注,似乎面前的幾排衛(wèi)生棉是有待鉆研的物理競賽題。 馬尾辮見他皺了皺眉,以為他也對這跑前跑后的差使感到不耐煩,又繼續(xù)說:“女生來例假再尋常不過,她也太嬌氣了點,耽誤她同學訓練不說,還讓學長你曠了課……” 她渾然不記得自己還是托關系簽了假條逃軍訓的人:“這種事,我們女生都有經(jīng)驗的,吃了布洛芬就不疼了,她還賴在校醫(yī)室不走,又讓學長幫忙帶買零食,軍訓都被她弄得像是度假一樣——” “安靜點,該去哪去哪,別讓我再看見你跟著。”唐其深薄唇微抿,語氣涼薄,“說她的不是,你還不配,同樣是嘰嘰喳喳,她能讓人心疼,你就只剩聒噪。” 馬尾辮尷尬得臉頰一陣煞白。 見到唐其深單手伸向貨架,她還心不甘情不愿地說:“我教你選吧。” 唐其深連看都懶得看她,掏出手機給梁淑儀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梁淑儀激動地喊著“小洛洛長大啦!”,還趕忙通知了傭人,今晚要做一頓補血大餐為時洛慶祝。 唐其深一臉黑線握著手機:“媽,到底挑哪種。” “啊,差點忘了你了,我跟你說啊其深,網(wǎng)面的比較清爽,包裝上都有寫的。” “還有一定要薄一點的,薄一點的透氣,舒服點哈。” “啊對了對了,買那個迪士尼出的聯(lián)名限量款最好了,包裝粉粉的,里面還有很多圖案,女孩子用這種最可愛了……” 唐其深實在沒法理解她mama腦袋里在想些什么:“……” “這些都要記住哈,以后都得幫小洛洛掛心著嘞!” “……” 唐其深回到醫(yī)務室門口的時候,葉蕁蕁已經(jīng)從方陣隊偷偷請了假溜過來了。 起先溫雨還尷尬地打算回去軍訓,后來眼看這太陽越來越大,索性厚著臉皮賴在另一個床位上看。 葉蕁蕁和時洛聊得火熱,后來她也沒忍住,加入了群聊。 幾個人嗓音還挺大,唐其深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葉蕁蕁正巧點了他的名字。 “你們家其深哥哥對你可真好呀,嗯?”她一臉曖昧地戳戳時洛的肩。 時洛笑得十分不自然:“干嘛呀!反正我長大也是要嫁給他的,他肯定得對我好了……” “哦哦哦,是是是,娃娃親,沒別的想法。”葉蕁蕁笑著打趣她。 溫雨聽出點門道來:“什么意思啊,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只是娃娃親?” 時洛羞得耳朵都紅了,瞪了她一眼:“當然不是了,什么男女朋友……他天天訓我。” 溫雨又繼續(xù)問:“那你趕快抓緊機會,把他攥手心里啊。” 時洛話都說不利索了:“溫雨你再亂說,就回去軍訓!” 葉蕁蕁憋著笑:“兄妹情兄妹情,你別惹她了。” 門外,唐其深握著門鎖的手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