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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個片刻,就要沖出慕錦的腦海,可是他沉浸在和二十的親吻,沒有察覺。 寸奔問:“二公子,我們的行程要變動嗎?” “五皇子多年在百隨,朝中仍有他部署的眼線,可見他有心回國。當(dāng)年,五皇子沒有選擇,去百隨成了質(zhì)子。他缺少的是和太子競爭的機會。如今,我就給他這么一個機會,將蕭展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鷸蚌相爭,我當(dāng)一個自在的漁翁。我們跋山涉水到這里,是為了讓五皇子加入我們的陣營。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慕錦頓了下,“打亂計劃。” 男人應(yīng)該大局為重。 第66章 慕錦氣息平靜了, 又是云淡風(fēng)輕的二公子。他笑看寸奔,“去準備晚膳吧。” 主子這么說, 寸奔不便多言, 退下了。 酆鄉(xiāng)是兩國交界,商貿(mào)來往密切, 到處可見百隨的男男女女。開放彪悍的百隨姑娘,袒露手臂不足為奇,更有露出小巧足尖的。一走一回眼, 嫣然又嬌美。 窗前的慕錦在想,也許可以帶一個百隨美人回府。 本該是活色生香的情景,他卻涌起了煩躁。 這邊的女人再美麗,再雪白,也不如那一個香噴噴的小美人。 念頭乍起, 這些披肩薄紗的百隨女子也就失去了趣味。 慕錦關(guān)上了窗, 心中思索, 明日過了國界,該如何聯(lián)系五皇子?接著又如何與之談判?五皇子會要什么條件?哪些該答應(yīng),哪些該拒絕。 問題一個個列在腦海, 慕錦亂得慌,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甚至覺得自己此行荒唐無比, 千里迢迢到這兒,結(jié)果卻失去了那一個女人。 他在長椅坐下,閉眼靠著椅背。 每一個帝王的登基, 免不了橫尸遍野。她一個卑微的小丫鬟……怪就怪命運了。 她這么狡猾,明白識實務(wù)者為俊杰的道理。只要她招了一切,蕭展就會留她一命。可是萬一……她守口如瓶,沒有泄露四皇子的身份,太子一怒之下,會將她滅口嗎…… 慕錦緊緊皺起了眉心。 這是第一次,他無法靜心思考所謂的大局。他想到的是那個女人鮮血淋漓的尸首。 五天了,或者她早已經(jīng)—— 慕錦搖了搖頭,停止深想。 從寸奔離去,只過了一刻鐘。 這一刻鐘無比漫長又拖延。慕錦起身走到窗邊,狠狠推開窗扇。 遠處是被山峰咬了一口的斜陽,缺了的一角猶如下撇的嘴角。霞光染上的不是喜慶的艷紅,而是悲涼的血色。 慕錦想要掛起一抹輕松的笑意,牽動臉部時,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手上,連同心底蔓延出一種陌生的情緒。 他看著斜陽,感覺過了一年半載,才聽見敲門聲,“二公子,晚膳準備好了。” “嗯。”慕錦回神,發(fā)現(xiàn)遠山上的夕陽只落了一半。 “二公子,出國公文辦妥了,明日即可啟程。從百隨國界到百隨京城,快馬需一日。我已備馬備干糧——”寸奔布好飯菜,看了慕錦一眼,倏地住了口。 “嗯。”慕錦坐下,執(zhí)起筷子時,才驚覺自己手背上有一滴透明的水珠。 像是房間的屋頂漏了雨。 …… “二公子,屬下先行告退。”寸奔離開,給慕錦一個獨處的時間。 慕錦慢慢地吃飯。 遠山徹底吞噬了落日。山峰的余暉,是夕陽掙扎時濺飛的鮮血。看,天上殘陽,地上高山,也離不開自相殘殺。凡人的生死更加微不足道了。 慕錦坐了許久,又招來寸奔問:“今夜能否啟程去百隨?” 寸奔說:“百隨夜晚風(fēng)沙大,不方便趕路。” “嗯,休息去吧。” “是。”二公子是聰明人,自會衡量利弊得失。 半夜,慕錦整裝待發(fā),敲開了寸奔的門,“回府。” 寸奔沒有意外。二公子做事果決斷然,當(dāng)他猶豫的那一刻,寸奔就隱約猜到了二公子真正的選擇。 臨上馬,慕錦回頭看了一眼百隨的方向。 和五皇子的談判不一定會順利。明天過境百隨,到京城還需一日,若是談判來回切磋三五次,那又要耽擱幾天。 晚幾天回去,還是早幾天回去,區(qū)別可能就是那個女人的尸首冰冷或者溫?zé)帷?/br> 若是皇上口中的皇家男兒,慕錦應(yīng)該義無反顧地向百隨出發(fā)。 可惜,走不動。 大局是重。然而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女人成了重中之重,他竟一無所知。 起初就是覺得她好玩、有趣。乍看聰明,卻傻氣到舍己為人。他好奇,是否真的如他的娘親所言,宮外真有聰明也不害人的女人。之后,那個女人越來越漂亮。五官沒有改變,不知怎么回事,反正變漂亮了,一下子成了小美人。 假如當(dāng)初,他知道她會成為他的牽掛,他一定會在最開始的那天,不對她好奇,不與她斗氣,甚至,殺了這個女人。 一切太晚了。他現(xiàn)在舍不得殺,更加不愿別人動手。 慕錦和寸奔從慕府出發(fā),走到這里花了七天的時間。如今趕回去又是幾天的行程。 兩人深知,二十兇多吉少。 慕錦怎么也不愿將那一個“死”字說出口,覺得他不說,她就還活著。 背叛他也好,只要她活著。 每隔兩座城,慕錦和寸奔就換一匹千里馬,向京城疾去。 —— 返程比去程更快。 有時慕錦寧愿飛上屋頂,抄近路而去。巡邏的捕快差點以為是江洋大盜。 接連數(shù)十日長途跋涉。 慕錦內(nèi)力淺,又因二十的生死而心亂,氣息不再沉穩(wěn)。 寸奔有些擔(dān)心,說:“二公子,要不我們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慕錦搖頭,“快到京城了,先回慕府再說。”他隱約感覺到了自己氣急攻心。 習(xí)武時,他已過了十歲。他在上鼎城的時間不多,無法修煉內(nèi)功心法。林意致告訴他,他的這門武功來自從前的邪教秘笈。無需扎實的內(nèi)功,但性情寡淡方無大礙。 這門功夫真正適合慕錦,在甄月山的熏陶之下,他淡泊名利,少有失態(tài)的時刻。心平氣和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慕錦腳下飛馳,按耐住對二十的擔(dān)憂,撫平心底的驚濤駭浪。然而一個趔趄,輕盈的身子踏了一個空。 “二公子。”寸奔連忙上前托住了慕錦。二公子急于求成,武功路子耗損心脈。同時,寸奔也明白,在沒有得到二十的消息之前,二公子是無法平靜的。 “不礙事。”慕錦定了定心神,他再次提氣,向前方奔去。 第二日,慕錦回到了慕府。 丁詠志喬裝過來,說:“太子在京城東西南北方向都有別院。” 假慕錦回報:“這幾日護衛(wèi)在京城暗訪,可疑的別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