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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剩下的被醉酒的蕭展打翻了。“可惜了這一壇好酒。” 朱文棟是武夫,哪怕慕錦這輕佻語氣是慣常,朱文棟也覺得折辱了太子。他面色凝重,托起蕭展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也正因為,朱文棟的心思全放在太子身上,他沒有留意到慕錦的異常。 解酒藥緩和了醉意,然而藥效和酒意混在一起,慕錦的背上一片涼意。 朱文棟一轉過走廊,慕錦迅速地回了二十的房間。 —— 慕錦來不及和林季同說話,疲憊不已,揮了揮手,接著倒在床上,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林季同笑著說:“睡一覺就好了。”他和寸奔去了隔壁房間。 二十繼續自己的刺繡。 過了許久,她將繡好的絹帕比在慕錦臉龐。二公子美色驚艷,配上絹帕……尚可,尚可吧。 折上了絹帕,二十低眼看著熟睡的二公子。他卸下了防備,氣傲眉峰歸于沉寂。 以前她睡得比他早,醒得比他晚。幾時能見到這般簡單干凈的二公子?一副牲畜無害的乖巧樣。 二十伸手在他的臉頰上方做出掐捏的姿勢。不敢真掐,要是驚醒了他,她就成被欺負的那個了。 讓二公子喜歡她的計劃,進行到一半就停滯了。她沒有情場經驗,而且二公子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弄得她跟著一愣一愣的。 二公子疼她、寵她,卻又可以在眨眼間兇她,斥她。要是二公子哪天喜歡上了誰,會是什么模樣?如是和在向陽城時一樣,溫柔得令她毛骨悚然,那太可怕了。 二公子睡得這般自在,二十也有了困意。正想休息一下,慕錦忽地睜開了眼,可把二十嚇一大跳。 他直盯上方,久久不動。 二十伸出手掌,在他的眼前晃動。 慕錦的眼珠子跟隨二十的手,再移到了她的臉上。看清了她,他握住她的手,貼到他自己的左臉,再笑著撫上她的嘴角,低喚:“小美人。” 二十僵住了。 他二指捻起她臉頰,又掐又揉,“怎么變得這么好看?美人,美人。”說個沒停了。 她瞪大雙眼,跟見了鬼一樣。 他撫撫她的額角,捏捏她的鼻子,再搓搓她的嘴角,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可見是醉糊涂了。 剛才,林季同交代,這解酒藥的藥性猛烈,可能會跟翌日方歇沖突,若二公子感覺不適,一定要喚他過來。 二十想要起身去找林季同,卻被慕錦拽住了手。他問:“小美人,你要去哪?” 她單手無法比劃,想抽出來,被他牢牢把握。 二人對看了一會。慕錦放開了她的手,半坐起來,抱起她的腰,將她往下一拽。他一手扣進她的發間,另一手輕輕地摘下了那支鶯羽發簪,他低聲說:“我娘親告訴我,男子為女子梳發,是一種示好。” 發簪解下,她柔順黑發散落在他的身上,他輕輕攏起一撮,用五指給她梳了梳,高傲地說:“可你一個無名無份的侍寢,有什么資格值得我為你梳發。” 說得極有道理,二十掙扎要起身。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更加狂妄,“可我就想梳,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二十:“……”能和一個醉鬼講道理嗎?顯然不能。而且,她真的不能拿二公子怎么樣。她唯有安靜地趴在他的胸前,聆聽他沉穩的心跳。 慕錦的手指順著她的黑發向下,到了末端,再用手指卷起。調皮的發絲鉆出了他的指縫,將清幽送到了他的掌心。 他聞到了可口的香氣。這是這個女人獨有的,不過,現在比往常更加濃郁。他低頭,在她的發間聞了聞,不止是頭發的味道,而是她這一個人。 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兒,就在他的眼前。 前一刻,她做了什么事情,他尤其開心,愉悅……之類的詞語無法描述了。究竟什么事,慕錦糊涂得想不起來,也就不想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畔問:美人,你是用什么香囊?” 二十抬了眼。二公子一雙醉眼,漾著淺淺微光。 她猜,在他眼里,她現在的五官是空白的,是他這顆醉酒的腦袋,擅自填上了美人的姿態。 她沒有說話,兩人這么靜靜地看著。 久了,慕錦用鼻尖蹭了蹭二十的鼻尖。 呼吸交纏間,沒有喝酒的二十覺得有一股熱潮沖上了頭。兩人在床笫之間什么都做過了。這一刻簡單的親昵,卻讓她悶熱無比。 是了,悶熱,臉皮燒得厲害,被他的氣息噴得熱乎乎的。 慕錦低眸,看著眼前胭脂紅了的女人,新鮮桃紅的唇瓣讓他的眼底墜落成了深海。 有些渴。他知道不是要飲水,就是想吃點什么,于是,他輕輕咬上了她的唇瓣。 二十驚訝不已,眼前只有二公子又密又翹的長睫。推骨術是什么高深莫測的功夫,可以將一個男人的臉推至這般俊美無瑕。 猶如被密密麻麻的螞蟻咬住,一會疼一會麻。她張了張嘴,又被二公子攫住,靈舌卷上她的牙齒。 她的腦袋也暈了,該是被二公子的酒氣給傳染了。 兩人分開時,呼吸才順暢過來。停頓一下,慕錦再度覆上。兒時,他娘親給他炒過一碗竹筍,脆有嚼勁,軟可化心。 他狠了,她疼得雙手握拳在他的肩捶了捶。他輕緩過來,話語模糊地說:“漂亮又美味,你是哪里來的小美人?” 二公子醉意上心頭,呢喃幾句,再度睡了過去。 二十撫了撫唇。 臘月二十晚上,二公子親她的耳朵、她的頸項。自始至終,沒有碰過她的嘴唇。她原本還欣喜,自己能留一個親親給未來夫婿,現在可好,也被二公子奪走了。 不過,沒了就沒了,順其自然吧。反正,她對自由的渴望,已經變在二公子身邊尋求最大的自由。 慕錦睡到了午時,醒來見到旁邊躺著的二十,習慣性地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一下。 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見到她,免不了那捏捏,那掐掐,恨不能把她當面團一樣,天天放在掌心搓揉。 想揉就揉,二公子不客氣,把二十給揉醒了。 慕錦笑:“起床,回家了。” —— 為了掩人耳目,林季同沒有和慕錦同行。 慕錦和林季同僅說了一句話,“有事回去說。” 魯農背起林季同,翻墻而去。 東城門已經通行,一行人上了馬車。 太子仍然酒醉不醒。 朱文棟在門外遠望慕錦。 慕錦瀟灑自如,沒有理會朱文棟那雙陰森的鷹眼。 馬車離開了京郊客棧。 解酒藥縮短了醉酒的時間,卻解不了慕錦的困乏,他有些昏沉,不愿費神思考正事,一手撈起二十,問:“給我的東西,繡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