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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就去哪。她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她就是要把一條街買下來,我也答應。” 二十看他笑意和煦。暗想:這邪門兒,一撞撞兩天。 昨夜不見二公子,今天白日也不見二公子。她感覺被幸運砸中了腦袋。 二十與楊桃去了集市,想著挑些小玩意給掩日樓的姑娘。 街邊有一熱鬧的雜耍班子。 大霽國的雜耍班子,一般是小個子的多,靈活體輕。這一班子,竟有幾名百隨人。百隨男子五官深,眉弓高,比普通的大霽男子高大。引得眾人圍觀。 雜耍班主說:“這幾位百隨男子,到大霽國呢,一是展示百隨的雜藝。二呢,是過來討個大霽媳婦的。” 圍觀人群哄堂大笑。 想起小九也是招了個百隨夫婿,二十跟著笑了下。 有人說:“雖然大霽女子多,但我們也是旱的旱,澇的澇。富貴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們窮的,一樣有光棍。” 一個粗嗓男子說:“你們可以收了失貞女子,反正你們百隨開放嘛。” 二十看了粗嗓男子一眼。長得肥頭大耳的。 有些女子失貞是無奈。二十便是。 十五也是。生在青樓,困在青樓,除了賣身別無他法。 雜耍有一名百隨人說話了,口音重,講大霽語比較生硬,他說:“女子失貞未嫁,錯不在女子。是男兒沒有擔當。” 人群里靜了一下,不少男人噓聲四起。 雜耍班主瞪了那位百隨人一眼,向人群作揖:“抱歉抱歉,這人口無遮攔,敬請見諒。” 道歉雖然出了口,圍觀的人群散了不少。 雜耍班主又瞪過去一眼,說:“今天中午別吃飯了,你就說話說飽吧。” 這名百隨男子表演的是吃火吐火,吐出的火足有三尺遠。正沖二十的方向。 二十不知那是真火還是假火,火勢兇猛,她連忙退了退。 楊桃立即上前一步,擋住二十。她目光犀利,瞪著百隨男子。 百隨男子驚慌,雙手在空中一掃,火滅了。他問:“姑娘沒事吧?” 楊桃回頭看二十。 二十搖頭。 百隨男子深深鞠躬,“對不起。” 雜耍班主敲了百隨男子的頭,斥責道:“走這么前干嘛?嚇到人了。” 百隨男子撓撓頭,歉意笑笑,眼睛在二十和楊桃臉上溜了一圈,定在楊桃的臉上。 雜耍班主連連道歉。“姑娘抱歉,沒傷著吧?” “怎么是看著人噴火啊。”楊桃怒道。 百隨男子上前,又鞠躬:“姑娘,對不起。” 楊桃悄聲說:“二十姑娘,雜耍太危險了。你想看就退遠點。” 二十再退了兩步。 百隨男子似乎想再上前,被雜耍班主揪回去了。 一面之緣,二十記得模糊。模糊也沒關系,她和他本無交集。 晚上再出來,二十在嵊江遇上了這名百隨男子。 他驚艷楊桃的美貌,黝黑的臉上滿面笑意。 二十正在想,他意欲為何。 他忽然上前求愛。 二十知道百隨民風彪悍,卻沒見過這么大膽的,他當眾唱起了求愛歌謠。她怔在當場。 楊桃皺眉,拉起二十的手,“二十姑娘,走吧。” 慕錦說讓二十隨意游玩,他不放心,時近時遠地跟著。他這時見到,有一高大男子擋住了二十的去路。男子張開雙臂,嘴里在說些什么。 江邊嘈雜,聽不清晰。越來越多路人圍觀那個男子。 慕錦疾步而去,走得近了,聽到了百隨男子的歌謠。 這首歌謠本是百隨語,男子到了大霽,自己譯成了大霽語。 慕錦聽到的是那一句:“我敞開胸膛,夜夜等你爬上來。” 溫柔的二公子,險些崩了臉色。心中重復三遍“溫柔”,才掛上了淺笑。“楊桃,何事?” “二公子,我也不知道……”楊桃說完,低下了頭。 二十比劃:“二公子,你聽他在唱。” 有耳朵的誰聽不見他在唱,唱的難聽,跟流氓一樣。他拉過二十的手,“走,我們去江邊走走。” 二十和慕錦一起的時候,楊桃不得跟上。楊桃站在原地,正好百隨男子的歌謠唱完了。 他向她笑笑。 她冷臉。見到前方同樣被主子拋下的寸奔,她走了過去。 —— 慕錦陪著二十走在岸邊,說:“以前從未將楊柳與女子對比,現在這么掐著你的腰,遠望岸邊的柳樹,又細又柔。” 二十很僵硬,不纖柔。她比劃:“二公子,你這兩日心情很好?” 好什么好,當然不好。說這些牙酸的話,不過是因為女子愛聽。還是床上那點事簡單,話無需多說,卻無比暢快。 話本有講,女人喜歡柔情蜜意。越是虛情假意,越是深信不疑。 慕錦轉眼看二十,說:“是啊,有一個問題困擾我許久。我想殺了你,不殺后患無窮。一直沒有想通不殺的原因。我曾思前想后。我喜歡傾城美人,你不是。我討厭聰慧女子,你卻是。直到我看了皇上和前皇后的那一出戲,才明白,世間有一個延續了千年的傳說。它沒有緣由,來不見影,我甚至感覺不到它的萌芽。也不知誰在澆灌,有一天,它就長成了參天大樹。我想要連根拔起,可它的根扎于脆弱的心底。我必須將自己的心掏出來才能斬斷它。我斬還是不斬?” 二十驚疑。 慕錦知道,她被唬住了。看這目瞪口呆的樣子,傻兮兮的。 二十聽求愛歌謠時,受了一擊。慕錦的話,像是數道雷電劈到她身上。 他這些話,二十該是不信的。 但是,皎潔月光映照下,他的雙眸真摯情長。二公子見了甄妧妧以后就性情大變。二十暗想,甄妧妧是不是習得西域蠱術?然后……蠱術出了岔子,對象錯了。 江邊燈火不明,正經的姑娘家沒幾個會大晚上跑這里私會。 二公子卸不下骨子里的妄為,肆意摟起二十的腰,在柳樹邊風花雪月。“你呢,對我如何?”他低柔詢問。 二十陷入沉思。 二公子的問話就在眼前。十五的問話響徹在耳畔,“二公子是不是喜歡你?” 別是成真了吧…… 那怎么辦?回不成家了? 不對,她知道了他的身世,天天游走在生死邊緣,早沒有回家一說了。 看著嵊江安靜的江水,二十亂糟糟的腦子忽然靈光一閃。 如若二公子喜歡上了她,她就不會三天兩頭地跑鬼門關了。他是不是喜歡不要緊,這個中邪的喜歡就行。 她比劃:“二公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心也是你的。”這些難以啟口的話,用手語講出來,她臉不紅氣不喘。 慕錦看著她。正常女子示愛,應該羞怯閃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