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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但以后你成為我們山里的女人了,疼你是肯定的。” 可她不想當山里的女人,這山里比慕家還難逃。 “你也太瘦了,沒幾兩rou。我們山里最瘦的壓你身上,你都可能斷氣了。”魯農(nóng)把碗推到她的面前,“來,半斤米飯,全部吃光。” 二十稍稍抬頭,現(xiàn)在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樣。 魯農(nóng)橫著一道眉,眉上有一道疤,兇神惡煞的樣子,他使勁地擺出和善的笑容,顯得嘴皮子抽筋了一樣。 見她一聲不吭,魯農(nóng)繃起臉皮,“吃!” 她顫顫伸手。 他盯著她的手背,“你的手指好細啊。” 她又把手縮回去了。 魯農(nóng)問:“你叫什么名字?” 她指指自己的嘴巴,搖搖頭。 他大吃一驚,“你是個啞巴?” 二十點點頭。 “我們劫色,是要給二當家討一個媳婦兒。這山里的女人,沒一個合適的。二當家年紀有了,我們一眾兄弟盼著他成親。他的親事解決了,才能輪得到我們嘛。”魯農(nóng)說:“不過,二當家有些才氣,你是啞巴……不合適送給他。” 魯農(nóng)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第一眼,普普通通的,越看就琢磨出味兒來了。行吧,你配不上二當家,就跟我好了。” 魯農(nóng)自顧自做了決定。 嚇得二十更加不敢動了。 “我叫魯農(nóng),記住啊。”他喜孜孜的,“等我們二當家回來,我跟他說,讓你到我的房里。我就喜歡膽大的女人,以后我護著你,別怕了。” 魯農(nóng)端起碗,塞到她的手上,“吃吧!” 她只好低頭扒飯。 “上回捉了個女的,跟二當家很般配,可是那慕二公子,把人給要回去了。以防夜長夢多,咱們這事得趕緊來。” 米飯哽在二十的喉嚨,她眼睜睜看著魯農(nóng)大步向外走。 他興沖沖的,“我讓弟兄們掛幾個紅燈籠,再給你找件紅衣裳,咱兩今晚拜堂成親。” 第17章 魯農(nóng)將自己的親事告訴弟兄們。 嚇傻了一眾壯漢。 山寨大多是大老粗,沒有感情一說,娶誰不重要,疼媳婦兒就對了。 一山匪說:“要不等大當家和二當家回來再說。” 又一山匪接話道:“是啊,這也太急了。趕著十個月以后就抱兒子啊?” “你拜堂還要拜天地,拜高堂。大當家、二當家不在,你拜誰啊?”灰衣山匪右手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過了,醫(yī)治及時,這只手沒有徹底殘廢。 魯農(nóng)壯臂一揮,“我們出刀,快、狠、準,成親也是一樣。先簡單成一次親,喝上交杯酒,再入洞房。拜天拜地,以后再補吧。” 大當家和二當家不在,魯農(nóng)就是代主管。眾人不拘小節(jié),于是張羅起喜事來了。 魯農(nóng)沒有大紅衣裳,讓負責雜役的婦人下山買兩套新郎新娘的東西。 既然提了親,魯農(nóng)覺得,不好再將二十關在柴房了。還有,她那身濕噠噠的衣服也要換掉。要是著涼,耽誤洞房花燭夜就不好了。 自從浮絨香落水,二十跟著慕錦出門,會披上一件粗布外衣。 這種特殊的布料,質地粗糙,遇水則變得板硬,濕透了也不貼身。本是慕府漁工們穿的。以前,二十在裁縫房瞧著新鮮,給自己留了一件。如今派上了用場。 好在二公子只看重女人的臉,不介意粗布還是絲綢。 魯農(nóng)盯著二十的裙子,說:“我讓李嬸給你換件干凈的。” 他仍然跟拎小雞一樣,拎起二十就走。 李嬸是五十多歲的伙食工,育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她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給二十。 李嬸生得高大,二十穿上那衣服,松松垮垮。腰上系緊了腰帶,墜地的裙擺卻沒有辦法。 李嬸讓出了自己的床鋪。 魯農(nóng)說:“你就安靜在這坐。” 二十當然要安靜,她時刻記得自己要當一個啞巴。 和李嬸一起管伙食的,還有幾位婦人。她們聚在一起免不了聊些有的沒的。 二十雖然沒有什么表情,其實認真地在偷聽。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大戶人家的生存方法在這里不適用。二十唯有借由婦人們的聊天,去了解這座山寨的規(guī)矩。 李嬸認為,二十要嫁給魯農(nóng)了,現(xiàn)在算半個福寨人。于是給二十講了這里的來由。 福寨是上一輩人建立的,因為劫富濟貧,被官兵緊追不舍。逃亡中,幾人無意闖進了這里,從此安家。弟兄們好打抱不平,結識了許多見義勇為之士,因而越來越大。 大當家是上一代大當家的孩子,二當家是大當家在路上撿來的。 李嬸說:“魯農(nóng)雖一介莽夫,脾氣不壞。他年紀比二當家更大,著急娶親也是人之常情。你跟他過日子,慢慢就知道他的好了。” 那群婦人在炒菜時,又說起了皇陵。 二十豎起了耳朵。 原來,這座皇陵有兩個入口。潭水下的是當年皇陵的一部分。陸上的,則是倒斗的用火藥炸塌了小山丘之后形成的洞窟。 二十其實是從一個入口到了另一個入口。黑不見五指的那邊,才是通往江州的路。 二十那時盤算的是,這路黑漆漆的,走也走不遠。而且小十說了,夜明珠都被倒斗的盜走了,不如先出去,在山里躲一陣子。等二公子走了,她再下山找戶人家借火折子。 泥巴小路是福寨的必經(jīng)之路,二十也就和魯農(nóng)撞上了。 李嬸想起一件事,問:“二當家是不是又去皇陵探險了?” “是吧。”一婦人雙手抬起大鍋,“后山那條去皇陵的新路,就是二當家生生走出來的。可比那水陸兩出口,更接近皇陵。” 另一婦人接話:“我們二當家窩在這山里,真是可惜了。” 幾個婦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二十皺了下眉。 二十先前覺得,大約是運氣用光了。其實,那條通往江州的暗道,才是驚濤駭浪。至今,進去的盜墓者,七成再也出不來。她只是選擇了一條看著不太走運,卻不會喪命的路。 不過,這些她不知道。她以為,暗道是一條路,她不入皇陵就行。她腦袋里逃跑的念頭始終不減。聽了李嬸的講述,二十萌生起新的想法。 這時,魯農(nóng)在外面喊,“成親除了大紅燈籠跟大紅衣裳,還要干啥子?” 一個沙啞聲音的山匪應道:“我知道洞房,別的不知道。” 一個稍稍尖細的笑了:“我也只知道洞房。咱不信天,不信地,拜天地都不虔誠啊。” 魯農(nóng)又喊:“去去去,別在這吼嗓子,嚇壞我家新娘子。” 這倒是。二公子清瘦的身段,劈柴壓得她喘不過氣。這虎背熊腰的魯農(nóng)…… 二十嚇得一個激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