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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讓春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在她翻身之時(shí),慕錦就見到了。或者說,他坐在這里盯了她好一會兒了。

    她下了床,恭敬地行禮。中衣斜襟往傷處拉開,露出了肩上斑斕的痕跡。

    慕錦又問:“疼嗎?”這僅是一句涼薄的問話,不含歉意。

    她若說不疼,二公子不高興,又踩一腳。她若是喊疼,恐怕他也不高興。

    方才,大夫剛走,十五懊惱地道歉:“二十,要不是我說起西埠關(guān)小調(diào),你也不會受傷。我對不住你。”

    二十撫了撫十五的手。就算沒有西埠關(guān)小調(diào),慕錦也會尋其他理由欺辱她。她遭罪的原因,只有慕錦一人,與其他無關(guān)。因此,她說疼,或不疼,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她索性不作任何回應(yīng)。

    “賭氣了?”他斜眉一挑。

    她心中一滯,還是給了反應(yīng)——搖頭。

    慕錦吩咐十一張羅晚飯。

    掩日樓和花苑沒有奴仆,一日三餐由廚仆送飯。十一張羅的是碗筷,擺上飯菜,她退了出去。

    慕錦先坐下了,向二十招手:“過來。”

    二十?dāng)n緊衣襟,披了件外衣。

    他的風(fēng)涼話響起了:“動(dòng)作很利索啊,看來傷得不嚴(yán)重。”

    她僵了僵,隨便在腰間打了一個(gè)結(jié),走到桌邊,坐下。

    “你要養(yǎng)傷,多吃多補(bǔ)。”慕錦漫不經(jīng)心地說:“養(yǎng)胖了,就丟你下去喂魚。”

    她沉默。

    他命令道:“吃飯。”

    他要的是聽話的女人。她依言端起碗,白米飯嚼在牙尖,品不出香味。伺候慕錦,是她干過最苦最累的活。相比之下,以前當(dāng)丫鬟的日子,反而成了美好的回憶。

    慕錦沒有動(dòng)碗筷,把玩著折扇,深不見底的眼睛落在她的臉上。

    二十低頭回避。

    白玉長扇在空中翻了幾轉(zhuǎn),倏地抵在了她的心口。他找到了新樂趣,用扇子戳弄她的左邊柔軟。

    她就知道,尋常折扇到了他的手里,也是兇器。她被戳得膽戰(zhàn)心驚,深怕他一個(gè)不痛快,將整把扇子刺進(jìn)她的心窩。

    她緩慢地吞咽嘴里的豆腐。

    慕錦拿扇子挑起她的衣襟,看著她的傷口。

    中午上了藥酒,她的肩上留有淺黃的酒印,往下鋪了一層紫黑的淤血,五顏六色錯(cuò)疊,失了美感。

    他收回了扇子:“吃飽了?”

    二十長睫顫顫,仍然覺得那把冰冷無情的扇子正虎視眈眈。

    慕錦話不多說,直接一句:“吃飽了就上床。”

    她一怔,僵硬地往嘴里送飯。

    “吃飽沒?”慕錦用扇子拍拍她的下巴。

    她指了指窗外。暗示他,太陽沒下山,不宜白日風(fēng)月。

    無奈的是,二人毫無默契。他說:“知道了,關(guān)窗再做。”

    二十仔細(xì)地咀嚼,一粒米都像是山珍海味。

    慕錦哪會看不出她打什么主意,他不怒反笑:“慢慢吃,你吃多久,我延時(shí)多久。”

    二十食之無味。一來,這位難伺候的爺,陰狠的眼睛一直盯著她。二來,她有了擔(dān)憂,這樣下去何時(shí)才能離開慕府?她自問,她是一個(gè)最不起眼的女人,這二公子不知抽的哪門子風(fēng),三番兩次折騰她。

    日落遠(yuǎn)山,天空鋪了一襲紅紗。

    十一進(jìn)來點(diǎn)燈。她偷偷看看房里的男女,又趕緊退了出去。

    無論如何再拖拉,飯還是有吃完的時(shí)刻。一條清魚,一盤碎rou,一碟青瓜,二十全部吃光了。

    白瓷盤子倒映著燭火的暖燈。

    終于放下了碗。二十想通的同時(shí),為自己失笑。她是奴,他是主,她和他較勁,累的只有自己,還不如認(rèn)清事實(shí),當(dāng)一個(gè)乖順的女人。興許他心情舒暢,就不為難她了。

    想歸想,收拾盤子碟子時(shí),二十還是慢吞吞的。

    慕錦握住她的手腕,“不用管了。”

    她穩(wěn)住身子,竭力從過去的陰影里喘口氣。

    他拉她到了床前,兩手一伸,以眼神示意她。

    她暗暗告訴自己,順從,順從。她替他解了腰帶。

    “你這臉……”慕錦似乎直到現(xiàn)在才看清她的模樣,說:“竟無一可取之處。”

    第8章 

    二十給慕錦解了衣裳,掛在一旁。

    衣桿光放二公子的衣物,她的衣服成了墊地的。

    慕錦推她到床上。

    她一個(gè)趔趄,俯趴在枕上。她把枕頭抱在了懷里。也好,至少不用看他那張臉。

    他兩三下將她的衣衫變成碎布,丟在地上。見她如死魚一般僵硬,他冷笑:“也好,至少不用看你這張臉。”

    “……”也不知是誰嫌棄誰更多。

    二十雙手交疊,額頭抵在手背。她得想些什么,把注意力轉(zhuǎn)開。譬如爹爹娘親,譬如弟弟meimei。想想曾經(jīng)團(tuán)圓的一家人,她才能將日子熬下去。上身趴在床上,雙腿掛在床緣,她不舒服,可也不能動(dòng)。

    忽然,慕錦拱她到里面。

    她僵直的腿終于能縮起了。

    緊接著,又被他拉開。

    二十腦海中莫名響起了西埠關(guān)小調(diào)。她暗道:再忍忍,等到蘇燕箐受不住了,肯定會趕她離開的。到了那時(shí),她就有了十歲以來都不曾擁有過的自由。

    “咬著。”

    她聽見這聲,感覺有什么東西丟在她的頭上。

    細(xì)看是一張絹帕。

    大夫?yàn)樗庸菚r(shí),她也是咬著絹帕忍耐。但是……二公子為何給她絹帕?來不及多想,她趕緊塞嘴里咬住。鬧不明白,為何二公子又找上她。掩日樓的其他人,哪個(gè)不比她美,不比她嬌。

    仿佛讀懂了她的疑惑,慕錦說:“啞巴清凈。”

    二十:“……”那他豈不是要將所有女人給毒啞。而在她們沒有安靜之前,她就倒大霉了。

    慕錦半俯身子,側(cè)頭看她。她的長相夠不上給他陪寢的資格,有些掃興。更掃興的是:“你失神在想什么?”

    不用抬頭,聽他陰戾的語氣,她知道又惹怒他了。這般痛苦的過程,她若不胡思亂想,就覺得自己脆如杉木,他就是那把斧頭,一下下將她砍伐。

    她怯生生地看他。

    “我在床上,你還有空想別的?”這成了二公子的奇恥大辱。

    二十不知又是哪里惹怒了這位爺,她伏趴著,一臉乖順,眼里浮現(xiàn)的微光泄漏了她出走的心情。

    慕錦扣住她的下巴,妄圖舀起她眸中的漣漪。

    她驚得閉了閉眼,再一睜眼,方才的清波已然消逝。

    他輕啃她的耳畔,低聲問:“說說,在想什么?”

    說?如何說?她緊緊咬住絲綢絹帕。下一刻,她又失神想,這絲綢質(zhì)地非常柔軟,是哪家店鋪的?

    二公子大概也覺得,讓她開口是一個(gè)笑話,他松開了她。“別分神。”

    輕描淡寫的三個(gè)字,蘊(yùn)藏了不可違抗的命令。

    二十極不愿與他親近。他生氣和高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