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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問道:“這怎么兜風(fēng)?車都跑不起來。” 孟見琛:“……” 人人平等在交通這一點上得到了深入貫徹。 甭管你是價值千萬的豪華超跑,還是十來萬的基礎(chǔ)代步車,都得老老實實堵在路上。 在漫天尾氣里,陳洛如的鼻子捕捉到一絲清甜的香氣。 孟見琛平日里會用冷香調(diào)的男士香水,味道極淡。陳洛如在他衣帽間見過,有幾款香他用得較為頻繁,她熟悉那幾種味道。 可今天這香氣,她很陌生。 她回憶起方才在劇院看音樂劇時,伏在他的胸口,鼻子里鉆入一股柑橘松木的氣息。 陳洛如以為這莫名的香氣是車載香薰的味道,于是她便湊過去像只小貓一樣聞了聞。 這款車載香薰是檸檬和綠茶的混合調(diào)香,湊近了稍顯刺鼻,隔開一點聞的話,味道分外清新。 不論怎么聞,都不是那種清甜的花香。 陳洛如分辨不出這是哪一款香水,但是直覺告訴她,像孟見琛這樣的人,絕對不會用這么女性化的香氛。 這狗男人肯定是偷偷用跑車帶著別的女人出去兜風(fēng)了! 陳洛如腦海中突然回響起她小時候大街小巷都會放的一首洗腦神曲:“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這首歌名叫,陳洛如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什么叫“香水有毒”。 陳洛如“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孟見琛一邊小心翼翼地開著車,一邊問道:“你冷?” 陳洛如“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你不覺得,你車上有劣質(zhì)香水的味道嗎?” 陳洛如的衣帽間有上百款大牌香氛,經(jīng)典款的香水味道她了如指掌。 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種她鑒定不出的味道,可不就是“劣質(zhì)香水”么? 想到這里,陳洛如簡直想錘爆孟見琛的狗頭。 狗東西,偷腥都不知道擦嘴的嗎?用剛剛載過別的女人的車來載他的老婆,能不能給她一點應(yīng)有的尊重呢? “有嗎?”孟見琛輕飄飄地說道,“我沒聞見。” “呵呵,”陳洛如冷笑,“看來今晚不該去兜風(fēng),而是該去醫(yī)院。” 孟見琛:“去醫(yī)院干嘛?” 陳洛如:“給你掛個耳鼻喉科。” 孟見琛:“……” 孟見琛:“第一,這個點兒普通醫(yī)院只有急診。第二,京弘旗下有專門的醫(yī)院,去看病不需要掛號。” 陳洛如:“……” 車流總算緩緩地開始移動,出了這條街,孟見琛換了一條車少的路線,駛上立交橋。 方才有汽車尾氣做遮掩,陳洛如辨不清那味道的來源。 現(xiàn)在車子飚起速來,夜風(fēng)將香氣吹散得一干二凈,好一招“毀尸滅跡”。 陳洛如坐在車上,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她偷偷掰著手指頭開始排查,到底是誰坐了孟見琛的車。 可這么一數(shù),她發(fā)現(xiàn)她也數(shù)不出幾個人來。她對孟見琛的了解太少,連他平日里可能會接觸到的女人都不知道。 陳洛如悶悶不樂地坐在副駕駛位上,安慰自己——還能聞到香味,說明肯定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最近孟見琛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應(yīng)該沒空偷腥。 她想著興許真是她出現(xiàn)了幻覺,可偏巧這會兒車從高架上下來,速度也隨之降低,那股莫名的香氣再次撲了過來。 這下陳洛如可以肯定,香氣的源頭應(yīng)該就在車上,否則在幾十碼的速度下肯定散味了。 孟見琛將車開到一處偏僻的高地,這才停車。 “到了。”孟見琛下車,繞到另一邊,親自為陳洛如打開車門。 陳洛如拽著安全帶,眼神里滿是狐疑的神色。 她問道:“孟見琛,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后備箱藏人了?不然怎么會有奇怪的香味。” 孟見琛:“……” 孟見琛:“我藏什么人啊?香妃么?” 陳洛如:“我哪知道?” 孟見琛解開她的安全帶,將她帶到后備箱處。 他按了下車鑰匙,后備箱應(yīng)聲打開。 陳洛如驚訝地看到,跑車的后備箱里竟然擠滿鮮紅的玫瑰花束。 第62章 本文獨發(fā)晉江文學(xué)城 一團團一簇簇的玫瑰熱烈似火, 馥郁的玫瑰花香盈滿周遭空氣,每呼吸一口, 鼻尖和口腔都充逸著香氣。 陳洛如愣怔地眨了眨眼,“這是……送給我的嗎?” “不送給你,那送給誰?”孟見琛雙手環(huán)過她的腰, 語氣親昵。 “你從哪學(xué)來的?”陳洛如問, 她才不信孟見琛今日突發(fā)奇想搞了一后備箱的玫瑰花要送她。 “網(wǎng)上。”孟見琛答。 “原來孟總也網(wǎng)上沖浪啊。”陳洛如揶揄道。 陳洛如拿起一支玫瑰放在鼻尖嗅了嗅。 這花上灑了香水,香水的氣息蓋過了玫瑰花本身的香氣, 只有湊近了才能聞到出幾不可察的淡淡玫瑰香。 花枝上的刺已被剔得一干二凈, 她不用擔(dān)心扎到手。 “孟見琛,你好俗。”陳洛如埋怨著,可嘴角卻止不住地瘋狂上揚。 “你不就喜歡俗的嗎?”孟見琛道。 陳洛如:“……” 陳洛如:“你閉嘴!”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一邊抱怨男人不夠浪漫, 一邊又嫌棄表達浪漫的手法太俗。 可真被這般示愛,心底卻像開滿鮮花一樣明媚起來。 陳洛如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處靜謐極了。 低矮的草木有膝蓋高,夜風(fēng)一吹,呼啦啦地伏低, 倒向一側(cè)。 四周蟲鳴鳥叫, 不絕于耳,這里真是太不“北京”了。 “這是哪兒?”陳洛如問。 “一個廢舊工廠舊址。”孟見琛將她抱到跑車引擎蓋上。 借著遠處微弱的光, 陳洛如可算在黑黢黢的夜色里看到一處荒廢的建筑。 樓體是磚瓦和鋼架的結(jié)構(gòu),它如同一個昔日的巨人, 體力不支長眠在此處。 而高地下方, 可以俯瞰整個帝都的夜景。燈光交相輝映, 車水馬龍綿延不絕,熒光燈牌在一片霧色中閃爍。 左手繁華,右手荒蕪。 這種怪異的景象,像極了科幻中賽博朋克風(fēng)格的城市建筑群。 而她手中的那支玫瑰,像是從衰敗廢土里開出的花。 Byredo有一款香名叫ROSE OF NO MAN’S LAND,翻譯過來叫做無人區(qū)玫瑰,這香水名取自聶魯達的詩。 陳洛如平日里很愛讀詩歌,所以她能清楚地記得那首詩: 我是個絕望的人,是沒有回聲的話語。 喪失一切,又擁有一切。 最后的纜繩,我最后的祈望為你咿呀而歌。 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