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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的血腥味兒,斷水劍刺進皮rou之間的那種摩擦聲音讓他睜大了眼睛。駱晟宇快極的在他劍尖上一踢,隨即握住了他握著斷水劍的手。那大漢不及近身,已然被斷水當胸刺過。大漢的眼睛也是睜得渾圓,睚眥盡裂的感覺,難以置信的瞧著駱晟宇。只是駱晟宇并不瞧他,手腕微微送進一些,斷水便又深入幾寸,然后才慢慢的一點點的抽出來。大漢失了依靠瞪著眼睛跌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徹底斷了氣,卻已經不動了。47、第四章遼人孟竹只是驚了片刻,緊接著瞬間便是運氣,腕子轉了一下,趁著脈門鉗制稍微緩和之際,強行掙了開來。“嗤”的一聲,那還帶著鮮血的劍刃一陣抖動,但瞧孟竹一轉手,藍色的劍刃便向駱晟宇手背上刮去。駱晟宇后撤了一步,孟竹也并非要削他的手臂,只是一晃而后也連退了數步,這才脫離了鉗制。此時此刻就遠處恍恍惚惚的有火把的光亮,跫音大作,一聽便知是有大隊的人向這邊趕來了。不用片刻,就看到一個黑影先行竄了過來,那人不是駱建東還會是誰?!孟竹長眉皺了一下,直恨的牙癢癢,想著駱晟宇果然不是好對付的,剛才竟是一時疏忽大意,沒有察覺到對方竟然是假裝受制,而現在他的援兵到了,自己更加沒有勝算。他忽然擰腰一個轉身也向著樹林而去,藍影只是一晃,便不見了蹤影。駱晟宇站定而立,他右手上沾了一些血跡,不禁甩了甩,見人跑了卻也不追。“主子,”駱建東率先跑過來,他來的急忙,不等駱晟宇吩咐,先說道:“……二莊主不見了。”駱晟宇似乎也有些驚訝,看了他一眼,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說道:“是被人帶走的?還是晟義自己跑掉的?又或者是有人放他走的。”“……屬下不知。”駱建東身體一震,猶豫了一下,便低頭回答。“建北呢?”…………孟竹一口氣縱進林子深處,四周安靜的很,沒有一點聲音,卻也讓人覺得詭異的很。他的功力受制,時不時的又就覺得腹痛頭暈,元氣也受了損傷,和駱晟宇硬碰硬的必然討不到好處。他尋了個地方坐下來打坐調息,自己的身體不容樂觀,而且林子外面都是追兵,周圍又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些所謂的正道君子,當真是腹背受敵。孟竹長眉緊皺,身體說不出的難受,調息了一會兒額頭上便都是汗水。此時天氣又冷,嗖嗖的風吹的他打了個寒戰。調息半天絲毫不見好轉,他難免有些煩躁著急。再想到當時孟卿的話,更是全身骨骼都氣的咯咯作響。閉著眼睛,本該靜心凝神,但腦子里都是那個不該出現的人。那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以前的溫柔和體貼再回想起來無不讓他睚眥盡裂。孟竹只覺得真氣差點走差了路,趕緊凝神引導,但喉頭忽然生出一股甜腥的味道,長眉抽搐了一下,硬生生的將嘔出來的血又咽回肚子里。嗓子眼里和胃里一陣灼燒,似乎是被那熱血給燙了一下。他被腹痛和頭暈折磨的狠狠嘆了口氣,恨的牙根癢癢。直想著若不是怕連累了自己的武功,他當真現在就給自己的肚子一掌,將那屈辱擊的粉碎才好。可笑的是當初還覺得那個人對自己極好?孟竹冷笑一聲,忽然就聽到“咔嚓”一聲,聲音極輕,像是踩斷了干枯的樹枝。他立刻一凜,聽跫音似乎是兩個人,只是來人武功都遠遠不如他。斷水嗤的一聲便從劍鞘里飛了出來,先發制人。“小心!”孟竹動作極快,不等另一個人驚呼,斷水劍已然架在了一人的頸間。天色太黑,有些看不清楚,孟竹只覺得呼叫的那人聲音熟悉,這才瞧見正是駱晟宇的那四個家將侍從之一的駱建北。而被自己制住的不是駱晟義還會是誰?駱晟義見到孟竹一愣,本來想張口叫他,可下意識的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不禁住了口。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驚訝的很,眼睛都睜大了。呆了一下才發現,眼前這人給人的感覺和幾天前完全不一樣。“駱晟義?”孟竹也有點吃驚,不過很快就笑了,他正愁著腹背受敵怎么才能脫線,如今駱晟義在自己手里,不怕那駱晟宇不老實聽話。“……”駱建北一愕,緊跟著收緊了眉頭,似乎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孟,孟谷主莫傷二莊主。”“本座自然不會傷他。”孟竹笑了笑,說道:“這可是要挾駱晟宇那個大俠最好的籌碼了,自然要好好的對待。”駱晟義聽到駱晟宇的名字身體一震,表情似乎有點扭曲,不等駱建北說話,已然哈哈的笑起來,一時間又恢復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抬手碰了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斷水劍,“大嫂大嫂,仔細著我的脖子,這劍看著就夠鋒利了。”“二莊主!……”孟竹抬手一把扣住駱晟義的脖子,收緊了五指,道:“駱晟義,你應該仔細著你的話才對。別以為本座不敢殺你,做個質子而已,將你兩條手臂都砍下來也不是不可以,本座保證你好好的留一口氣不死。”駱晟義呼吸困難,只是嗓子里還是斷斷續續的有些小聲。那邊駱建北見狀真怕孟竹一個下狠手,將駱晟義掐死,只是他還沒有動作就看到駱晟義揮了揮手。“好可笑,”駱晟義瞧著孟竹,“你想拿我當人質?怕只怕你押錯了寶。”“孟谷主!”駱建北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說道:“請手下留情。二莊主是逃出來的……”孟竹皺了皺眉頭,似乎是疑惑和不解。突然揚手一把將駱晟義放開了,又在他胸口拍了一掌。駱晟義備有防備,痛哼一聲連退數步,只可惜下盤不穩,最后還是踉蹌的摔倒在地。孟竹這么一拍力氣可不小,順手還封住了駱晟義的xue道。之后便不去看他,長劍一挽,直指駱建北,說道:“話說清楚,本座不喜歡猜的。”“主,主子……”駱晟義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竟是有些血絲。他看著駱建北有些吞吐的樣子,不禁又笑起來。心道駱建北是從小跟著的駱晟宇的,怎么可能不猶豫。可自己這個二弟,整整二十多年的兄弟,居然也被騙了,又如何能好受?想到此處,他不禁又是嗤笑一聲。兄弟?那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