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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主持人有點尬,但這種直播一向都很尬,尬來尬去也就習慣了。 剛好問題問到言易冰和寒陌身上,這還是丁洛第一次見寒陌。 寒陌給人的距離感很強,感覺極其不好相處,他沉默寡言,似乎也不在意得罪誰,眼神里有種類似失怙幼狼的野性。 這和高中時候的郁晏不一樣。 那時郁晏雖然朋友很少,對人也冷淡,但他既積極又頑強,他對自己有著極其周密的規(guī)劃和強大的自信。 他堅信,這個復雜的世界能夠輕易被他把玩在掌中。 所以他從不急躁,也不迷茫。 那時他穿著幾十塊錢一件的牛仔衣,吃著街邊廉價的米線和速熱飯,整日穿梭在職高那樣魚龍混雜的學校里,但他總能表現(xiàn)出一種身家千萬的氣魄。 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得到。 丁洛自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將來不會是個普通人。 從投資的角度來說,她真的很有眼光。 而郁晏之所以會允許丁洛接近,也是出于對重點高中好學生的好奇。 他想看看她踏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能堅持多久再逃開。 他對她始終有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丁洛問:“這個寒陌和冰神,到底有什么隔閡啊?” 寒陌說的關(guān)系好她是不信的。 上次練習賽上,寒陌就有意避開了言易冰。 郝小于坐過來給她解釋:“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道準不準,之前寒陌的確是先進的Zero青訓營,Zero也是把他當種子選手培養(yǎng)的。” 丁洛點頭:“對,主持人也提到了。” 郝小于繼續(xù)道:“冰神的確年紀大了,準備退役,Zero不能后繼無人,所以冰神對寒陌寄予很高的期望,準備讓他接替自己。當時人人都知道,冰神最喜歡這個徒弟了,處處想著他,還說他將來會成長為第二個郁神,帶著Zero走向世界冠軍。” 丁洛感嘆:“怪不得,他一個新人就能當Prince的隊長,看來真的很厲害。但冰神這么器重他,他怎么還走了呢?” Prince也算是Zero的對家戰(zhàn)隊了,四大豪門戰(zhàn)隊,不分上下,也斗了很多年了。 郝小于搖頭:“不是他自己走的,是冰神把他趕走的。” 丁洛訝異。 她實在想不到,言易冰看起來那么溫和的人,竟然會做這么絕情的事。 郝小于神色有些掙扎:“這事兒也不能怪冰神,但其實也不能怪寒陌,只能說造化弄人吧。” 丁洛撞撞他的肩膀,被挑起了好奇心:“怎么回事,說說?” 郝小于把下巴抵在抱枕上,老老實實道:“寒陌家里其實特別窮,他媽還生了很嚴重的病,但他這人自尊心很強,從來不跟人說自己的情況,所以當時Zero的人都以為他只是輟學,還在叛逆期,跟家長關(guān)系也不好。他才在Zero青訓營呆兩個月,按理說至少三個月才能轉(zhuǎn)正,不然別的隊員心里會有怨言,青訓營的工資你可能不知道,反正勉強吃飽飯吧。” 丁洛真的不知道。 也就是說,那時候的郁晏,也只是勉強吃飽飯? 丁洛恍惚回想起高中。 郁晏走后,她給手機充了話費,卻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他。 他不接她的電話了。 她著急的很,腦子一熱就要買飛機票飛魔都。 她表姐季悠沒辦法,讓祁彧試著在游戲里聯(lián)系郁晏。 郁晏這才接了她的電話,不冷不熱道:“別來。” 丁洛又傷心又委屈,說趁著周末去找他,順便在魔都玩兩天,耽誤不了什么。 可郁晏的語氣空前強硬,說她來了他也不會見她。 丁洛一直都不懂,為什么他一走就那么絕情。 現(xiàn)在想想,按魔都的消費水平,那時候的他,可能真的沒能力帶她玩兩天。 她大可以自己出全部的錢,但郁晏的自尊心肯定不會允許。 他就是這種狗脾氣。 郝小于瞄了她一眼,繼續(xù)道:“寒陌被趕走,是因為打假賽。” 丁洛一瞬回魂,驚悚的睜大眼睛。 哪怕她剛?cè)肴σ仓溃殬I(yè)選手打假賽是最不可饒恕的過錯。 就和足球運動員故意輸球一樣惡劣。 郝小于知道丁洛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默默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故意輸?shù)舯荣悾缓髮Ψ浇o他比獎金多幾倍的錢。” 丁洛抓抓膝蓋,看向直播里的寒陌,神情復雜道:“那冰神的處理結(jié)果也情有可原,不過怎么現(xiàn)在反倒成了冰神躲他呢?” 郝小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雖然是打假賽,但他并不是以Zero青訓隊員的名義參加的,他換了個ID,隨便搜羅了幾個人,組了個隊伍,報名參加的也是聯(lián)盟系統(tǒng)外的比賽,當時的獎金酬勞是兩萬。他找的幾個隊友都是菜雞,一路晉級全靠他一個人,到了最后總決賽的時候,他就跟人家私下交換,輸了比賽,拿了六萬塊錢。” 丁洛心里難受:“他為了給他媽治病?” 郝小于凝眉點點頭:“應該是,但他當時怎么都不說,幾個隊友發(fā)現(xiàn)之后就找到Zero總部去了,給他罵慘了。當時冰神也才24歲,沒有現(xiàn)在脾氣這么軟,眼里容不得沙子,假賽在他那就是不可饒恕,而且他也沒法信任寒陌了,覺得寒陌現(xiàn)在可以為了六萬塊錢打假賽,以后就可以為了更多的錢坑Zero。” 直播里的寒陌還保持著一副冷冽的表情,只有在言易冰說話的時候,才不由自主的有些反應。 丁洛為他惋惜:“他應該說的,他如果真的缺錢,冰神肯定也愿意借給他。” 郝小于聳肩:“他太倔了,反正這事兒放我身上,我肯定到處求爺爺告奶奶了。不過他的確是特別尊重冰神的,畢竟冰神對他那么好,他就像封晨對郁神似的,冰神指東他就不會往西。” 徐歸知放下手里的針線,冷不丁道:“你們沒經(jīng)歷過他的生活,肯定也沒法理解他的做法,沒受過什么委屈和歧視長大的孩子,才能輕而易舉的跟人說出‘求求你了’這種話。” 郝小于道:“冰神之所以躲著他,是因為他罵了寒陌一頓,寒陌真的聽他的了,哪怕被趕出Zero也沒再用歪門邪道賺錢,可他媽也因為治療不及時去世了。總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冰神的決絕也加速了寒陌mama的死亡。當然冰神也沒錯,所以這事兒才無解。” 丁洛真是沒想到,四大戰(zhàn)隊之間的糾葛這么深。 其實這件事中間有很多次可以扭轉(zhuǎn)結(jié)局的瞬間,但卻是無數(shù)個偶然和巧合促成了最終的結(jié)果。 最后也只能說句造化弄人了。 徐歸知輕笑了一聲:“打假賽是可惡,但跟生命比起來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