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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望了一眼,就見下面空空蕩蕩的,紅磚鋪地。兩人對視了一眼,隱藏在屋頂后,等巡邏的人過去了,就悄無聲息地跳下了房頂,大殿的門不是一般的木門,而是抱了鐵皮、釘了鐵釘的厚重木門。白玉堂仰臉看了看,對展昭擺擺手,指了指房頂——意思是,還是從上面進吧。展昭點點頭,和白玉堂一起又回到了房頂上,兩人多揭開了幾片瓦,跳進了大殿里。殿內并沒有人,落了地,兩人先是本能地仰臉看屋頂。“好高的頂啊。”白玉堂搖搖頭,門嚴實又沒有窗,其實也是有一定好處的,就是你在屋里點燈也不會有人發現。白玉堂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火折子打開,吹了吹。借著火折子的亮光,兩人環顧四周,不看還好,看了一眼,兩人都皺眉。就見這大殿不像一般的道觀或者廟宇,四周沒有金剛也沒有羅漢,除了十二個大柱子之外,幾乎就是墻壁了。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墻壁上繪滿了圖案,像是壁畫。這些壁畫畫的不是佛家故事,也不是道家傳說,而是一張張的人面。這里的人面大小不同,不約而同都用白巾蒙著口鼻,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盯著大殿的正中央。雖然只有眼睛,但這些畫像竟然沒有一幅的神色是相同的,有的憤怒、有的含笑、有的冷漠、有的驚恐……但共同的特點就是,都莫名地含著些不懷好意,讓人忍不住全身起雞皮疙瘩。“這是什么?”白玉堂看那一雙雙眼睛覺得瘆得慌,問展昭,“跟那小六描述的一樣,蒙著臉只露出眼睛的人。”“這究竟是什么門派的?”展昭問,“或者說是哪路的神仙?”白玉堂聳聳肩,拿著火折子走近了細細看,就見那些壁畫有新有舊,從色彩來看,有的是剛畫沒多久的,有些卻是好久之前畫的。“玉堂。”展昭突然叫了白玉堂一聲。白玉堂回頭,就見展昭指了指前面……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佛龕,地上放著蒲團,佛龕的上面,似乎是供著一座巨大的雕像,用一塊白布蓋著。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走過去。“這東西夠大的啊。”白玉堂仰起臉看了看,展昭揭開白布,就見下面是一座佛像的基座,白色料子,展昭伸手摸了摸,看白玉堂,“漢白玉的。”“這么大一塊啊?”白玉堂有些吃驚,“雕的什么菩薩啊?這么大?”展昭仰臉看了看,撩起白布對白玉堂搖搖頭,“太高了,看不清,要不然揭下來看看?”白玉堂點點頭,一手拿著火折子,另一只手拉著白布,展昭飛身而起,躍到半個佛像高的地方,抓住白布往外一拽,白玉堂在下面一拉……“嘩啦”一聲,白布緩緩地掉了下來,兩人抬頭一看,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贊嘆……就見白布后面是一尊巨大的千手觀音像,那觀音身后的一千只手惟妙惟肖,而且每只手上,都有一只眼睛,盯著大殿的中央,觀音的臉上也遮著一塊白布,露在外面的眼睛俯視這下方,似乎是在看著身前的人,而且眼珠是淡淡的紅色……說不出的詭異。展昭和白玉堂愣了一會兒,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下午在城郊命案現場找到的那只白玉手臂。“貓兒,一模一樣的手。”白玉堂伸手一指那千手觀音身后的手,“感覺是尊小的,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千手觀音像。展昭點點頭,正這時,突然就聽大殿外傳來了一陣喧嘩,“什么人?”白玉堂和展昭耳力極佳,方圓幾里之內有人靠近絕對可以立刻發現,這聲音發悶,又很遠,可見并不是對他們喊的,而且這大殿密不透光,不可能被發現。但兩人還是飛快地撿起白布,一人一頭抓著,騰身而起,用白布將千手觀音先遮起來,隨后白玉堂吹滅火折子,跟展昭一起躍上頂梁,小心翼翼地從屋頂出去了。兩人出了屋頂之后,朝傳來喧嘩的地方看過去,就見遠處有幾個人正在打斗。確切地說,是有幾個白衣人,正在圍攻一個紅衣人。那紅衣人頭發極長,一身鮮紅的衣服,臉上遮著一塊紅色的方巾。此人功夫極佳,擋開了那些白衣人,冷聲道,“葉一白,你給出來!”聽聲音,是個女人,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狡黠一笑,抬手輕輕地碰了下拳頭……今晚真是來著了!第八章聞,疑影重莫華展昭和白玉堂屏氣凝神,悄悄地到更近的那個房頂后面,往下觀望,就見那紅衣的女子手持一條長鞭,邊抽打著那些白衣教的教眾,邊喊,“葉一白,你給我出來,你憑什么在教主面前說我的壞話,出來!”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納悶,這葉一白不是白衣教的教主?要是的話,怎么又出來了個教主?正納悶呢,就聽從一旁的房間里傳來了一個涼冰冰的聲音,“紅衣,什么事那么生氣啊?”聽到了那個聲音,白玉堂微微皺眉,側耳細聽,臉上有一絲疑惑。展昭看到他的表情,對他挑挑眉——你認識啊?白玉堂聳聳肩——覺得耳熟而已。兩人不做計較,繼續偷聽,這時,就見大門一開,有一個白衣人緩緩地走了出來,此人身材很高,且瘦,頭發極長,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衫,臉上白紗蒙面,空著手沒拿兵器。白玉堂一看就睜大了眼睛,伸手在展昭面前輕輕地揮了揮。展昭轉臉看他——真的認識?白玉堂湊過去在展昭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莫華宮的宮主。”展昭猛的一愣,吃驚地盯著白玉堂,“當真?”“那是!”白玉堂也一眼回瞪過去,“千真萬確。”“不是在天山么,怎么上這兒來了?”展昭不解。白玉堂聳聳肩,“我怎么知道。”說罷,又對展昭笑了笑,湊過去說,“我就說是個男的么。”展昭白了他一眼,繼續看熱鬧,邊看,就邊覺得耳朵燙燙的,對了,剛才白玉堂是貼著自己耳朵說話的,熱氣都吹進去了。展昭有些尷尬,想想剛才自己也是那樣說話的,轉臉,就見白玉堂一邊的耳朵也紅,臉上還有些不自在。見展昭看自己呢,白玉堂轉過臉來,瞪了一眼——死貓,看什么?展昭也有些不服氣,磨磨牙,也瞪一眼——我看老鼠!白玉堂怒了,抬手就打,展昭反擊……兩人就在房頂上悄無聲息地過起了招。一貓一鼠在屋上打得熱鬧,院子里的人卻是沒有察覺,就聽葉一白懶洋洋地道,“看你這么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