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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拿出來。”季拾恩的目光里也滿是不解,更有痛惜。和在場諸人只是為玄風的品質而感到惋惜不同,世上除了遲墨染,就數(shù)他對玄風的感情最深,那是阿染的本命飛劍,更是他回憶的一部分,幼時幾乎被他當做神器一樣看待的東西。不僅在多年前分別的時候,玄風被阿染送給了一無所知的自己,就連之前阿染的回憶也是由它喚起,可以說是貫穿他和阿染的人生經(jīng)歷。他還以為,等到很久很久以后,玄風都會陪伴在阿染身邊,然后當做傳家寶還是什么掌門信物之類的傳給徒子徒孫。“阿染,這是何必呢……”季拾恩握住遲墨染受傷的手,一邊心疼的給他療傷,一邊嘆息。遲墨染惆悵又苦澀的笑笑:“我如何不這樣覺得。”這是從他修真最初就陪伴他的劍,從一開始只是一堆煉器材料,到親手被他鑄出,然后再到每次他獲得了好東西,都會被重新淬煉一番,品質一點點晉升……最后才有了這番模樣。可以說,玄風的身上,記錄了他從最低微處登上修真界巔峰的一點一滴。這樣的羈絆,季拾恩尚且舍不得,他又怎么舍得?“但玄風是一把劍,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劍,而不僅僅只是承載我們回憶的載體。”它是劍,是名揚天下的兇器,而不是一個美麗的觀賞品。它自知在遲墨染踏上渡劫這個分水嶺以后,它能夠派上用場的地方就越來越小,更多的時候,只是作為一種象征,一種對于過去的追憶,被精心而妥善的安放,就像是之前呆在儲物袋的那些年。——之前遲墨染恢復記憶卻暫時修為低微的那段時間,它重新被賦予了防身的責任,不管有沒有真的被使用,這總是讓它歡欣雀躍,像是回到了當初。可惜那段時間太過短暫,很快,遲墨染又重歸渡劫,回到了自己應有的修為,它也再次失去了自己的實用意義。然而現(xiàn)在,它終于有了一個再次感覺自己十分有用,被迫切需要的機會。它并不想寂寞的等待日后完全開啟靈智,擁有幻形,成為劍靈,它只想現(xiàn)在就以劍入陣,補全陣法所需能量的同時,成為陣法的“偽陣靈”,主導陣法意志,和遲墨染里應外合,最后一次,在自己主人手里被揮動,重現(xiàn)當年它名震修真界的景象。它寧愿融化為陣法的一部分,做直指天道最鋒銳的那道劍風,也不愿安逸的攜著身上第一飛劍的榮光,成為一個精美的擺設。劍從來都不是能夠低調的事物,手刃天道,這才配的上它昔日威名。而就在玄風漸漸消散于陣法間,化為一片光點的時候,遲墨染心頭一陣劇烈絞痛,唇齒間染上血的腥氣。這畢竟曾是他的本命武器,多年神魂滋養(yǎng),多次鍛造的過程中也加入過他的血液,心神相通,如今這樣徹底消逝,他多少要受到一點反噬。然而他內(nèi)心涌動不息的疼痛只會比反噬更甚。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的畫風好像有點詭異,但窩控制不住自己戳鍵盤的手嚶嚶嚶……以及沒有網(wǎng)的第三天委屈想它QAQ第72章只此一句,不用多說,季拾恩忽然就明白了遲墨染話語間的未盡之意。他是見識過玄風昔日靈動景象的,更別說還有剛才所有人都看到的那一幕,明白玄風多多少少也是有自己的意識……所以這是它自己的選擇,選擇一個最璀璨的方式來為自己曾經(jīng)修真界第一飛劍的驕傲畫上終點。將心比心,若他是玄風,說不定也會如此選擇,身為最好的飛劍,卻幾乎再無用武之地,這該有多么落寞。隨著玄風所化的光點也逐漸失色,陣法已經(jīng)繪制完成部分散發(fā)出的銀色光暈微微一顫,線條愈加華美渾厚,視覺上輕微凸起,就像迫不及待要從地上躍出。啟動陣法的能量已經(jīng)足夠。而陣法的銀光緩緩籠罩在遲墨染身上,看似冰冷的色調竟有種溫暖之感,遲墨染明白這必然是玄風殘存的意識所為……他蹲下=/=身,用手輕觸陣法線條,換來陣法所投射光芒雀躍的搖曳,親近又歡快。遲墨染心中一痛。他抿緊唇,稍作歇息壓制住喉間上涌的血氣,待一切恢復平穩(wěn)以后,才從蹲下的姿勢起身,指尖離開陣法,引得銀光戀戀不舍的閃爍。“拾恩,一會兒就按照我們說好的去做。”接著遲墨染不再多說,從陣法中心向未繪制完成的地方走去。——為了這個陣法,他耗盡全部身家,還散去一次修為,如今,連一直以來陪伴他的玄風都賠進去了,可以說是傾盡所有……更不用提,他此行本就是抱著拋卻生死的念頭而來,已經(jīng)無所畏懼。遲墨染的內(nèi)心徹底平靜下來,站定后,他伸出手,有靈力漸漸在他掌中化為實體,最后形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毛筆形狀,造型古樸卻不失韻味,有道道光華在其中流轉,美極了,便是見識慣了各種雅致器物的修士們,也不由為之驚嘆。然而,這支在他人眼中十分驚艷的靈力之筆,對于修士體內(nèi)靈力的消耗有多么巨大,他們是不會知道的。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從遲墨染身上貪婪的汲取著靈力以作養(yǎng)分充實自己,然而遲墨染在承受這種吸力的同時,還要堅定神智清明,穩(wěn)穩(wěn)的下筆,不能有一絲偏差。——尤其他根本沒有任何退路而言,一邊執(zhí)筆一邊手握靈石補充靈力是根本行不通的,繪制陣法時,任何外來的靈力都會是巨大的干擾,這也就意味著他身上的所有靈力都要精打細算,用到需要之處,不能有任何浪費。不過是提筆描畫,往日做來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此刻卻這樣艱難。從緩緩落下第一筆開始,遲墨染的面色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起來,看的季拾恩心中一陣抽痛,然而此時此刻按照約定,他卻什么都不能做。待畫完第二筆后,遲墨染身上逐漸開始出現(xiàn)大大小小各種傷痕,沒有任何預兆,就像是有凌空之劍劃過,只余傷口處緩慢的向外滲著血色,將遲墨染一身淺色衣衫染上斑駁紅痕。不可避免的,他臉上也隨之流露出了痛苦之色。再是隱忍,只要不是毫無知覺,在如此情境下也絕無可能維持住從容鎮(zhèn)定。一筆又一筆的疊加壓力與疼痛,待到遲墨染想要再描畫下一道紋路時,他手中筆鋒卻已經(jīng)如論如何都動彈不得。遲墨染再三嘗試無果之后,不再做無用功,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季拾恩。——若是沒有犬妖,那他這時就算燃燒神魂也要強行進行下去,但是好在這個時候,還有季拾恩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而接收到遲墨染注視的季拾恩則是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