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可以落入自己懷里，而不是摔到地上。

這被飛劍劃出的傷口好治，一個法術(shù)下來就已經(jīng)完好如初，但要命的是遲墨染體內(nèi)的靈力，季拾恩震驚的發(fā)現(xiàn)，遲墨染體內(nèi)的靈力此刻紊亂無序不說，還漸漸趨向于干涸。

主人的本命飛劍剛才到底做了些什么？哪怕明知道這飛劍應(yīng)該不會傷害遲墨染才對，但季拾恩還是有些懊悔自己剛才為什么要拿那個儲物袋出來獻寶了。

季拾恩最初還試圖幫遲墨染疏通一下靈力流動的方向，卻不想他的靈力一進入遲墨染體內(nèi)就立刻被吸收殆盡，丁點不剩……意識到當(dāng)務(wù)之急是給遲墨染補充靈力，季拾恩保持姿勢不動，把附近幾個儲物袋招到手中，拍開禁制以后，將其中靈石全部取出，拿給遲墨染吸取其中靈力。

哪怕只能轉(zhuǎn)化一小部分呢……用在遲墨染的身上，季拾恩絲毫不覺得浪費。

然而遲墨染汲取靈力起來卻一發(fā)不可收拾，漸漸的，季拾恩打開的幾個儲物袋都已經(jīng)不夠用了，甚至他已經(jīng)不用再把靈石遞到遲墨染身邊，隔著遠遠的，其中的靈力就已經(jīng)自發(fā)的從靈石中逸出，向著遲墨染聚攏。見狀，季拾恩干脆破開房間內(nèi)所有儲物袋的禁制。

——這會兒他又開始慶幸此刻他們是呆在這個專門儲藏靈石的房間了。

不過片刻，季拾恩多年來積攢的靈石庫藏就消耗了一大半，好在這時遲墨染對于靈力的需求好像也已經(jīng)不那么迫切了，汲取靈力的速度已經(jīng)漸漸放緩了許多。

季拾恩松了一口氣，剛才他還想著如果照這個趨勢下去靈石不夠用的話，他就要傳訊找白擅青和夏衡演借一部分靈石，并且請他們幫忙送過來，如今看來倒是不用了。

季拾恩走神了一下，再將注意力放回到面前遲墨染身上時，就對上了一雙冷淡的眸子——遲墨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季拾恩心中一緊，那雙眸子似乎是在看著他，但是……好像里面又沒有他。高高在上，無悲無喜，像是遠在高臺上的仙人，漫不經(jīng)心的俯視下來。

——當(dāng)然，作為在修真界中渡劫成仙的存在，他的主人當(dāng)然可以用這樣的態(tài)度面對所有人，不需有所顧忌，可無論是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主人都從來沒有這樣看過自己。

好在下一刻，那雙眼睛就像是被賦予了情感一樣，變得鮮活靈動起來，帶著一絲他熟悉但是久違了的慵懶。

季拾恩心中有某個想法一閃而過，卻來不及仔細思量，因為接下來他就聽到了遲墨染的說話聲……和平時的語調(diào)有種微妙的不同，更輕柔一些，卻也更不容拒絕。

“我不喜歡你現(xiàn)在這個姿勢。”

“誒？啊，好……”季拾恩急忙松開自己虛虛環(huán)著遲墨染的手臂，往后退了幾步，又緊張的將雙手下意識背在身后，看起來又傻又呆，等他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看起來會有多么窘迫之后，季拾恩簡直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下。該說幸好他這會兒不是原形嗎？不然恐怕他的耳朵和尾巴也都要耷拉下來了。

季拾恩的退開給了遲墨染空間，他重新站好后動了動手腕，凝視著自己手中的飛劍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說不上是什么心情。

“您現(xiàn)在還好嗎？”季拾恩擔(dān)憂的詢問道。

“好，很好，是我‘這輩子’以來最好的狀況。”遲墨染輕拂了一下飛劍的劍身，“玄風(fēng)不會害我。”

——雖然因為太久不見顯得急切了些，但如果剛才它沒有感應(yīng)到這里有大量的靈石儲藏，是不會貿(mào)然再次割血認主的，而若不是恢復(fù)了這種聯(lián)系，他的神魂也不可能在靈石的輔助下得到玄風(fēng)的滋養(yǎng)。

“玄風(fēng)……嗯對，玄風(fēng)……”季拾恩下意識的跟著喃喃，然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您怎么知道這柄劍的名字叫玄風(fēng)？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您……您已經(jīng)想起來了？！”

“嗯。”遲墨染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某個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的犬妖。

……

畢竟是剛剛才恢復(fù)的記憶，才說了幾句，遲墨染就感覺有些疲累了，忍不住用手撫了撫額頭。

季拾恩見狀，盡管心中既欣喜又惶恐，百味雜陳，還是非常有眼色的要扶著遲墨染離開這里去休息。

遲墨染避開了季拾恩伸過來的手，環(huán)視因為被抽干靈力而碎了一地的靈石粉末，皺皺眉挑起另一個話頭：“這次多謝你的靈石，以后我會加倍還你——需要立下誓言嗎？”

“不，不用的。”因為遲墨染躲避的行為而有些低沉的季拾恩趕緊反駁，同時心底一片冰涼……這樣的相處模式不對，見外到生疏，簡直就像是要撇清關(guān)系了。可明明在主人拿到飛劍之前，他們還是相處融洽的，哪怕只是他自以為的融洽。季拾恩躊躇了半天，才訥訥的問道：“那您還記得這段時間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嗎？”

“記得。”遲墨染毫不遲疑的頜首，頓了頓，眉眼間染上了丁點笑意，像是玩笑，又像是威脅，“你也要記得把我的幼生形態(tài)忘掉，不然我可能會生氣。”

——如果說他沒想到會再次遇見犬妖的話，那他更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在這種狀況下遇到犬妖……盡管并不是那么在乎形象，但好吧，也不是那么完全不在乎，他多少還是有點懊惱的。

“好。但如果您記得，那您……”季拾恩深吸一口氣，有些不敢去看遲墨染，直到最后生怕遲墨染會因為自己的磨蹭感到不耐煩，才一股腦的說出口：“那您就知道，我是喜歡，不，深深愛慕您的……所以您什么都不需要還我，我心甘情愿。”

說完以后，季拾恩心中惴惴不安。面對恢復(fù)記憶之前的遲墨染，他也告白過，得到的雖然是拒絕，可他心中還是暗懷希望的，但面對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的遲墨染，再說出“愛慕”這兩個字，季拾恩心中卻忽然沒有任何底氣……他從來都弄不懂主人的心思，比如當(dāng)時主人為什么會拾他回去養(yǎng)，后來又為什么不要他。

“你心甘情愿，我卻不能就這樣接受。”遲墨染彎起唇角，原本就極驚艷的笑容此刻簡直像是在發(fā)光，可惜說出口的話卻不如他的表情那樣溫柔，“說真的，我挺喜歡逗弄你的，從以前就開始……甚至包括這次重新‘拾’到你以后。可是我不喜歡你。”

“何況你說你喜歡我……我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了，小家伙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明明有很多種做法，卻還是選擇了一個最糟糕的身份來到我身邊。做一個寵物，嗯？有這樣的開頭，你怎么指望我——哪怕只是沒有記憶的我會喜歡你？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不是這么教你去追求伴侶的罷，那可太失敗。”

“不是……您說要對心儀的犬妖展現(xiàn)風(fēng)度，給她看自己最好的一面。”

那時他還年幼，乖乖抱著喵仙遞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