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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醒了沒有?他穿著睡衣打開門,客廳的燈已經亮了。高淵冷風四人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秦江威的心頓時安寧了。“不好意思啊,諸位!”“沒事,秦總。我們早有心理準備。”高淵一面說,一面看向他的身后。秦江威轉身,囚籠里的葉默居高臨下,透過森林般密集的鐵欄桿,冷冷地盯著他。“呵呵,還早呢,再睡會,呵呵,”秦江威的手在空中揮動,臉上賠笑道,“先休息,有啥事明天再說。別吵了鄰居啊!”“汪汪,汪汪。”Coby再次恐懼地嚎叫,而尚未取名的小牧羊犬則從狗屋里探出小腦袋,好奇地打量這難懂的人世間。“Coby,別叫,睡覺去。”秦江威蹲下來安撫Coby,葉默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扮演冰山王子。樓下的人不敢撤,雙方傻乎乎地彼此干耗著。偌大的別墅里只有Coby汪汪汪的背景音樂。一分鐘,兩分鐘,四分半鐘,葉默的身形微微動了一下,然后他泄掉煞氣,無奈地嘆氣,轉身朝臥室走去。接著傳來把物品一一歸位的聲音。到底是長大了,不再像剛冒尖的青筍那樣隨心所欲。記得第一次春節見面時,葉子還躲在他哥背后局促不安。后來吃火鍋的時候,為了圓圓生病的事忍不住要翻臉,都挺好玩的。真快呀,一晃快20年了。秦江威直起腰,也嘆口氣,沖著Coby說,“噓噓,回去睡覺。”Coby見敵人走了,開心地沖他搖尾巴。“別搞錯了,Coby,他不是敵人,是我的——我的好朋友。他今天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以后不許再兇他知道嗎?”Coby似懂非懂地搖尾巴,舔他的臉,然后被老何牽走。“都睡吧,應該不會有事了。”秦江威對高淵四人說。眾人散去,客廳重歸安靜。秦江威卻睡不著了。雖然困,主觀上想睡,但客觀上就是睡不著。醫生說是工作壓力過大,要他少想事,可能嗎?曾經看到一句名言:人生來自由,但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公司、父母、兒子、兄弟情誼,無不是枷鎖,至死方解。活在枷鎖中也是快樂的,只要不影響睡眠。如果影響睡眠,那必是你最想擺脫又舍不得擺脫的枷鎖,比如葉子。他們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卻無法不理睬。無論明天談什么,都是假的。真話——永遠說不出口。第二天早上七點,秦江威很客氣地送走高淵四人,然后叫自己的貼身保鏢們個個打起精神24小時輪班轉。八點多一點,葉默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出現在鐵欄桿后面。秦江威親自端起精心準備的牛奶雞蛋面包往樓上走。Coby搶在他前面汪汪地往前沖。“Coby!Coby,算我求你了,小祖宗,他是朋友,不是敵人。別叫了!別叫了!”Coby站在鐵門前,停止吼叫,委屈地回頭看主人。主人,那么大煞氣的鬼人真的是朋友嗎?秦江威笑嘻嘻地把托盤塞進鐵門里。“葉子,先別生氣,吃飽肚子再談好嗎?”【秦江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許梧州不可能要求你用這種方式把我關起來。】“沒什么意思,葉子,就是想留你住幾天。”【他會直接把我關監獄里,而不是你這里。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葉子,你先吃飯。我們有的是時間。”葉默冷冷地將托盤掃到地上,寫道,【可是我沒有時間。快點開條件,我還要去辦事。】Coby心疼那可愛的牛奶,便又開始狂叫。“老何,快帶走,帶走!盡給我添亂!Coby,再叫,把你關起來啦!我說到做到。”秦江威對狗狗嚴加訓斥,拖延時間,末了,抹把臉,重新端出笑容解釋道,“葉子,律師那邊我已經通知他不用等了。你現在什么事情都不用辦,只須耐心地等許少祁把移民手續一辦好,你們倆就遠走高飛,happy—happy—永遠滴happy啦。”許少祁的名字令葉默痛苦地皺眉,他轉過身背對秦江威和整個世界。秦江威眨眨眼睛,他懂的,如果連你都背叛了我,還有什么可以相信呢?葉默花半分鐘的時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重新轉過身來寫道,【秦總,我們還是好好談談吧。你開條件,我接受。】“呵呵,葉子,你希望我開什么條件?”【隨便。】“呵呵,隨便,這個詞用得好。隨便什么條件,上床也好,上吊也罷,你反正……呵呵……牙一咬便上了,然后飛奔到你哥身邊替他出頭,然后……,”說到這,秦江威的嗓子頓時發緊,預言家是世上最孤獨的工種,沒人相信你。他干咳一聲,接著呵呵道,“葉子,談什么都可以,唯獨想去幫你哥作偽證的事不談。”【誰說我要去作偽證?】葉默瞇起眼睛盯著他。“呵呵,任局長的簽名你練了這么多年,的確難辨真偽。呵呵!”葉默倒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你怎么知道?】【難道你查了……】“呵呵,檔案我查了,醫院也去了。”【任局知道了?】葉默往后再退兩步,臉上露出恐懼愧疚的表情。“是啊,他怎么會知道?這個問題你只能去問老頭子。不過,”秦江威表面上開玩笑似的,心里卻嚴格地按照擬定的稿子,故作深沉地說,“你的恩人兼領導知道了,你還要繼續嗎?你還能繼續嗎?想想吧,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小孩模仿他的簽名偽造文檔,這一點已經給他造成了痛苦,若是繼續背叛,可能導致他心臟病發作,一下子就要了老頭子的命,你愿意嗎?難道你要逼著病入膏肓的老頭子上庭和你對質或者——和你一起作偽證?難道你希望他在死前看著心愛的小孩戴上鐐銬嗎?難道為了你哥,其他人統統不要了嗎?葉子,難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哥最重要嗎?你自己的性命、澳洲的愛情、女兒的前途、恩人的死不瞑目都不在考慮之中了嗎?”葉默在他的逼問下臉色發白,呼吸急促,他半彎下腰,頭抵在欄桿上,不愿和他對視。秦江威停止逼問,他也不愿意和葉子對視,那種針鋒相對的緊迫感不好受。他沒有去見任毅,因為他不想見證老頭子的死亡。全是瞎話,這世界全靠瞎話在運轉。唯有他一個人能預知未來。如果有人要他第二次穿越時空,重新來過,他可不再犯傻。預言家要承受的不僅僅是孤獨。他難過地眨眨眼睛。他朝樓下等候的老何搖頭,老何立刻重新從保溫鍋里盛上熱牛奶,就著熱雞蛋面包端上來。“先吃飯吧。”他緩緩地把托盤塞進門縫里。葉默喪氣地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