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家里，生了孩子有你照顧，怕什么？就這樣定了。辦完婚禮，去安溪。對了，什么時候辦酒？”

“那個……老頭子，今天才剛剛相完……不過也沒關系，我們先和親家見個面也行。”許mama和許爸爸轉(zhuǎn)而討論婚禮的細節(jié)。

許梧州面露憂色地瞅瞅弟弟，心想你在玩什么把戲，許少祁嘴角帶笑，在心里說，哥，一個愿跑，一個愿放，這可怪不得我！再說做生意嘛，不就是進一步退三步嘛。你們總得給我在□□里加顆糖呀。

吃完團圓飯是8點多，許梧州要他留下來過夜算了，他說不。兩個老前輩忙著討論婚事，沒意見，可是許梧州很不高興，許少祁走過哥哥身邊時，在他耳邊輕聲說，“哥，別擔心，砍頭之前總得給人喝杯酒嘛，這是老規(guī)矩。”

許梧州鼻子里哼了一下，不悅地看著他開門走人。

回到公寓，九點半，許少祁向另外一位領導匯報情況，領導表示滿意。

“那好，婚禮前的日子里，你不許再加班，要一直陪著我啊？”許少祁摟住對方脖子撒嬌道。

葉默笑著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

第56章第56章

今年過年過得晚，弄得他的生日居然趕上大年三十，真沒意思。周圍的人都可以趁機占個大大的便宜。“二月出生的孩子就是吃虧。”許少祁躺在沙發(fā)上無聊地望著電視機。

“抱怨什么呢？”許梧州從沙發(fā)后面輕輕地拍他的腦袋。

“沒什么。”

“得了，mama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給你過生還不夠嗎？貪心的小家伙。”

“別惡心我成嗎？我都25歲了，還小家伙呢！哼哼，別摸我的頭，我抗議。”許少祁用力推開親哥。許梧州哈哈大笑。

許少祁從親哥的魔爪下逃脫，跑到窗邊看雪花。今年是大雪年，紛紛揚揚的雪花飄了一天又一天，把大地蓋得嚴嚴實實。不出門的人倒是心情愉快，只苦了那些還在高速公路掙扎的車隊。中午的新聞正在播放一起連環(huán)追尾車禍。雖然人們知道雪天出門的危險，但是在北方長長的冬日里，當?shù)厝瞬荒懿怀鲩T。許少祁低頭撥弄手機，沒有短信。

婚禮定在三月底，兩家人在元旦一起吃飯，彼此感到滿意，這事就算定了。剩下的是看電影、逛街買包包這些規(guī)定動作。許少祁勉強自己每周末應付一次，都嫌時間長。錢，有的是，田靈想買什么，盡管買，這樣丈母娘也高興，但是……但是他沒心情。他最不喜歡看電影，被人摸豆腐真是難以忍受的酷刑。逛街最合適，女生的注意力一轉(zhuǎn)移到“物”上面，他便可以重新做“人”。

“叮咚，”【少祁，你們晚上幾點吃年飯？】

【六點。八點要看晚會。你呢？】

【我隨便。吃完飯你不出去吧？】

【這么大的雪，誰出去找死啊？只有我爸要出去搞慰問。】

【好的。祝你們?nèi)倚履昕鞓罚　?/br>
【這么快就祝福了？想逃過今晚的短信塞車嗎？】

【是的。】

【嘿嘿，好吧。那我也先祝福你們?nèi)伊恕＝裢砭筒宦?lián)系了。】

【謝謝。】

許少祁放下手機，憂喜參半。這么大的雪，葉默居然要值班，不能和任何人團圓，真是替他難受。不過，他選擇今天值班是不是……。許少祁不敢往下想。很久之前，在濃情蜜意的時刻，他似乎朝葉默撒嬌說想在生日那天得到一束玫瑰花。葉默當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知道現(xiàn)在還記不記得。當然不記得也沒關系，今天這雪太大了。院子里，侄子侄女正在堆第二個大雪人。

無聊地熬到六點，正式開飯。七點，許父出門例行公事。八點，晚會開始，許mama的注意力終于從他身上移開，許少祁趁機沖出吵鬧的中心地帶，溜到窗口，坐在離電視最遠的沙發(fā)上玩電腦游戲。若不是因為老媽說除夕夜一家人團圓，不許上樓，他巴不得鉆進暖和的被子里偷看黃*片去。

“叮咚，”八點十分，手機響了。【少祁，到小區(qū)門口來一下。】

【干什么？】

【來了就知道了。】

許少祁眼珠子一轉(zhuǎn)，激動地用手搓搓臉，雙腳抖兩下，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叫道，“媽，我出去一下。”他沖到門口，從衣架上取下羽絨服，匆匆穿上靴子，打開大門往外跑。“這么大的雪，你干嘛去？”許梧州在后面喊。

許少祁在厚厚的雪地上踩出一連串的腳印，他歡快地沖向吊橋。雖然旁邊有水泥路走，可是興奮的他根本沒想到這一點。“撲通”一聲，遵循萬有引力定律和濕滑定律，許少祁在吊橋中間摔個大馬趴，弄得一身的雪泥。

“嘿嘿，”許少祁奮力從濕滑的地上掙扎起來，四腳并用，爬到小區(qū)門口。空無一人的路燈下，一大束火焰背后是葉默nongnong的笑。

許少祁美滋滋地接過玫瑰花，轉(zhuǎn)個背便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葉默撞倒，“憑什么你身上一點泥巴都沒有？討厭！”

葉默從雪泥里爬起來哈哈大笑。

“走過來的？”

“嗯哼！”

“為什么不開單位的車過來？你傻呀！”

【路滑，危險。】

【生日快樂！】

“哼！”許少祁故意撅嘴道，“一束花就打發(fā)了？我有那么便宜嗎？不行，改天請我吃大餐。”

葉默飽含深情地凝視著他，微微點頭，左右看看沒人，把花擋住兩個人的臉，在他的唇上快速地留下一個溫柔的吻，隨即一絲熟悉的悲哀從眉頭一閃而過。他揚頭看黑沉沉的遠方，若有所思。

【送我去地鐵站好嗎？】

“好。”

許少祁挽起葉默的胳膊，在空無一人的大路上走著。涼涼的雪花在舌尖上融化，他嘗到了絲絲甜味。紅艷艷的鮮花和潔白的雪花兩相映照，見證許少祁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今天的禮物彌足珍貴。因為葉默本質(zhì)上是個小氣鬼，每月1800塊的工資都給女兒存著。除了健身卡必辦之外，衣服可以不買，飯可以少吃，游戲也可以不打。不買新衣服的理由是穿便服的機會太少。不吃高級餐的原因是怕得富貴病。如果你嘲笑他為何不干脆把昂貴的健身卡也省掉，理由是職業(yè)需要。鬼的職業(yè)需要！一個網(wǎng)絡警察整天練肌rou干什么？

兩個人在一起朝夕相處久了，許少祁對葉默的清心寡欲感到十分納悶。就算是為了供養(yǎng)女兒，也不用那般節(jié)約。他每個月在抽屜里放上一千塊零花錢，可是葉默買回來的還是便宜的洗發(fā)水、牙膏和香皂。你若提醒他買貴的牌子，他會買，可是下次照舊把便宜貨搬回家。難得做回飯，還要為一兩塊錢的差價站在蔬菜柜臺前猶豫徘徊，真是讓人看不過眼。唯有一點好：只要許少祁一抱怨，葉默立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