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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好,睡得香。您放心。”“那上次我送過去的母雞吃了沒?”“吃了,很好吃。”“那就好。叫她多喝雞湯,多喝奶,知道不?”“知道,明白,理解。媽,我進去和葉子打個招呼,待會還要過去。明天早上要趕工。”“現在哪里還有車?”“沒事,走走算是鍛煉身體。”顏大同擺脫母親的糾纏,逃進弟弟的房間。顏默正靠在枕頭上聽音樂,看見顏大同進來,“啊啊”地跳起來,耳機從兩旁飛出去,顏默的頭卻磕在上鋪的欄桿上。看見顏默捂住頭的倒霉樣,顏大同心情頓時變好,他用一雙大手蓋住弟弟的額頭,裝模作樣地揉搓。“著什么急啊?看把自己弄得。哎呀,這個床還是拆了吧。你都長這么高了,每天這樣起床不是很不方便嗎?”顏默急急地搖頭。【不行。不準拆。你回來要睡。】“嗨,哥能回來幾次啊。睡沙發就好了。”【不行。要睡這里。】顏默的嘴巴又嘟上了。顏大同覺得好笑,伸手去捏他的嘴巴。顏默假裝氣惱地偏過頭,不讓他捏,同時伸手抱住顏大同,腦袋靠在顏大同的肩上。顏大同沒有制止這種幼稚的舉動,兩人默默地彼此依偎。每次到了葉子這里,顏大同感到片刻的安寧和放松。“好啦,哥哥還要回去。明早有活。你睡吧,別弄太晚了。對了,暑假出去玩玩,別悶在家里。上回給你的錢用完了沒?”顏默搖頭表示沒用完,但是顏大同習慣性地從自己錢包里又掏出一百塊遞給弟弟。顏默擺手不要。“拿著。哥能掙錢知道嗎?”顏大同把錢硬塞進顏默手里。【哥哥,今天不能住這嗎?】顏大同深深地嘆口氣,他倒是想住,但是老媽的那雙眼睛讓人害怕。“不行。下次吧。18號我要回來給你辦酒。”顏默撇撇嘴,不再強求。他慢慢地習慣了哥哥不在家的日子。從自己家出來,顏大同并不想回城西那個10平米的家。幸好是八月,涼風習習,顏大同想著剛把最后一張票子給出去了,沒啥可害怕的,于是便沿著熟悉的大道往前溜達。走著走著,他無意識來到河邊坐下。穿城而過的江水在靜謐的夜晚嘩嘩作響。江面上不見船影。他父親年輕的那個時候,多少大船小船從這個城市經過。那時從江里隨隨便能釣上5斤多重的鰲花。可惜現在,船和魚都少見了。“哥,借個火!”有人和他打招呼。顏大同快速地打量一下陰影,把嘴上的煙遞給對方。對方接過煙,點燃自己的煙,卻不及時還給他,拿在手里似笑非笑地說,“哥,第一次來?”顏大同心想這話奇怪啊。這是我的老地盤,怎么變成第一次了?不過他不想惹事生非,微微點頭。來人把煙夾在指頭上,用一種盅惑的聲音低聲道。“哥,來吧?”顏大同想到□□,瞇起眼睛,也低聲道,“我沒錢,你找別人吧。”說完,他準備起身,離開是非之地。一只手拉住他,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大腿。“別急啊,哥,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說錢多俗呀。”“我真沒錢。我下崗了。”“真不要錢,哥。”那雙手不依不饒。接下來的事情如夢一般,在顏大同以后的夢中反復出現。每次醒來都情不自禁。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從除夕夜到初五,是顏母一年當中唯一的特權。中午在吳家吃團圓飯,晚上回到城東吃團圓飯,初一開始,兒子媳婦作為主人接待四方賓客。吃完一大盤牛rou大蔥餃子后,顏默等不及地離開餐桌,半蹲在兒童車旁,把手指伸進三個月大的小瑞瑞手里,吹口哨逗弄瑞瑞。瑞瑞和二叔第一次見面卻不認生,手舞足蹈,咯咯笑。“叔侄倆很投緣哦!”顏大同放下酒杯,扭頭看一大一小。吳璐璐輕哼了一聲,夾起一個韭菜雞蛋餡,放入嘴里。“多吃啊,璐璐。聽大同說你喜歡韭菜雞蛋餡,我呀,今天早上去買的新鮮韭菜,你嘗嘗新鮮不?”“還行,媽。”吳璐璐打著飽嗝答道,“我吃飽了。中午吃多了。大同,你吃掉吧。”吳璐璐把盤里剩下的餃子撥到顏大同盤里。“我又不喜歡韭菜,你自個吃。”“哎呀,幫個忙嘛,別那么小氣。”吳璐璐的身子歪到丈夫身上,撒嬌道。顏默突然不耐煩地站起來,把侄子扔下,快步走進自己房間,嘭的一聲把門關上。小瑞瑞無端受驚,呆了一秒鐘,然后哇哇哭起來。“哎喲,這又怎么啦?”顏母驚訝道。“快去哄孩子。”顏大同趕快把吳璐璐推開,起身去臥室。“你不會哄嗎?哼!”吳璐璐抱起孩子,朝丈夫的背影叫道。“哎呀,你不要理那小子,”顏母湊過來勸道,“就那脾氣,要不是有任局在后面撐腰,我早就——”。“媽,你少說幾句行嗎?”顏大同走到臥室木門前,聽見老媽的話,立刻停住腳步,回頭嚴厲地呵斥道。“我——說的是實情嘛,就是你嬌慣他,對個小娃娃也發脾氣?難道家里永遠他最大嗎?”“媽!”顏大同提高聲調喊道。他心里著急,擔心母親說出對弟弟不利的話來,但是當著老婆的面,又不能表現太明顯,省得回頭被她嘮叨死。顏默的問題始終是家里的一個梗,處理不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可是又怎能要求其他人像自己那般容忍呢?人和人之間講的是感情。老媽和顏默處了十多年,也不融洽,何況剛進門的嫂子呢?“什么叫有任局在后面撐腰?媽,如果沒有任局撐腰,您能住上這兩室一廳嗎?憑爸爸那級別,還不得和紹振他們家一樣擠在一居室里?媽,葉子無父無母,任局也好,爸爸也好,大家幫他不是應該的嘛。難道咱們這些條件好的人要去擠兌一個不幸的人嗎?”“欸,大同,媽不是擠兌他。這么多年我也沒虐待他好不好?好吃的好喝的,不都先給他嗎?我不就是說他脾氣不太好,叫璐璐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嘛。也沒別的意思呀。”顏母往后退縮,鉆進自己的殼里。她下崗多年,心理上越來越倚重自己的兒子。加上任局近在眼前,她心里不滿,也不能到處宣揚。好不容易找到媳婦這個同盟軍,沒說上兩句便被兒子打壓,心里頗不是滋味。“行啦,媽。甭和小孩子計較。”顏大同打斷母親的抱怨,他頓一頓,目光從母親身上移到媳婦身上,目光堅決,徐徐說道,“反正在我們家,葉子的利益最大,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