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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讓那兩個女子面露驚喜之色,看向沈厭夜的眼光不由得又恭敬了許多。數月前那場戰役,律法天君沈厭夜一人擊退妖軍無數,重傷葉青竹之事,她們雖未親眼目睹,但是全百花山——不,六大仙門已經全都有所耳聞了。而眼前這位黑衣人的容貌卻也的確和那傳言中的律法天君,當年太乙劍宗的宗主相符,只是他的眼睛似乎復明了?……不,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一天前那陸姓魔女前來這里又大鬧了一圈,令百花山上下苦不堪言,他來的正是時候!“原是沈天君。”兩位女子立刻俯身下拜,面對這個場景沈厭夜有些無奈。他從來不能習慣別人給自己下跪,于是便請她們起身。“太上長老正在碧云谷中,”其中一名女子交代她的同伴繼續鎮守山門后,便對沈厭夜與蓮瑕道,“請兩位隨我前來。”……………………百花山,碧云谷。游仙閣前的青石路上,多了數道狹長而幽深的溝壑,像是有仙神用長劍劈在了這塊土地上。在夜色和月色中,那溝壑里散發出瑩瑩的紫光,絢爛無比,像是沉沉的暮靄覆蓋在了人間。但是,這美麗的紫色卻是致命的——這些光澤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向周圍蔓延著飄向天空,像是要觸摸星辰。一名身材窈窕的紫衣女子面色凝重地站在縫隙前。她以一張繡著蛺蝶的面紗遮住了那張傾城的容顏,只留下一雙秋水明眸,凝重地望著擴散的死氣。她高舉手臂,手中托舉著一柄白色的拂塵,半透明的紫色薄紗像是霧氣一樣纏繞在她的手臂上。但見她朱唇張合,那白色的拂塵亦在沒有外力的托舉下懸停在半空,在遮天的死氣中散發著的柔和的光芒,隨著花蝴蝶吟誦的咒語而明明滅滅。白色的光芒與暗紫色的死亡氣息此消彼長,女子的前額滲出了細密的汗水,順著她的額角流下,打濕了面紗。過了片刻,她似是精疲力竭,便收回了手臂,她的法器拂塵失去了靈力的支撐,便也落回了她的手中。花蝴蝶拂塵一甩,卸去了法力,頓時后退兩步。她臉色蒼白,但是卻不僅僅是因為靈力的損耗——每次與這死氣的接觸,她便知其威力強大。如若任由這些死氣以這個速度擴散,后果不堪設想!“不要白費力氣了,花山主。除了陸司命,這六界之內只有一人可以阻絕陰陽地脈的氣息。”話音落下,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浮現在了花蝴蝶的面前,然而月光卻無法在他的腳下打下倒影,仿佛他不過是一縷幽魂。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的。“……是說厭夜嗎。”話音落下后,花蝴蝶陷入了長久的靜默,她額前的青絲早就已經因為之前的運功而散亂又被汗水打濕,如同藤蔓一樣粘在她的臉上,將她的眼睛隱沒在淡淡的陰影中。三個月前,沈厭夜在百花山被魔龍影夜擄走后,她便心急如焚。還好她的情敵望朔總算還是有良心,時常會借著職務之便在夜間偷偷下凡和她會面,向她短暫地說一下沈厭夜的狀況。但是……雖然沈厭夜司有天命,亦是唯一可阻陸欺霜之人,但是她同樣牽掛著母子兩人,她最不想看見的就是這兩人互相殺戮。她像是擔心自己的孩子一樣擔心沈厭夜,因為他是陸欺霜的兒子。然而,陸欺霜卻令她又愛又恨,這兩種感情不會互相調和,也不會有一方因為另一方而消失。“……”花蝴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她的頭垂得很低,雙手緊握成拳,尖尖的指甲幾乎陷入皮膚。那黑衣男子見她如此,在心里嘆了口氣。就在他再度隱去身形之后,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紫衣女子聞聲抬起頭來。她未曾轉過身去,只是朗聲對身后說道:“我不是交代過,任何弟子不得前來碧云谷了嗎?”“我等不敢違背太上長老的意思。”身后的女音說道,“只是律法天君及其劍靈前來,我想您應該愿意見他們的。”☆、第一百章花蝴蝶聞言,驚訝地轉過頭去,望著站在那位百花山弟子身后的兩人。她的目光落在蓮瑕的臉上,又停駐在沈厭夜的身上。對于他雙目復明,她并不感到訝異,全因沈如夜已經和她說過了一切始末。她聽過蓮瑕這三百年來的經歷,也知道沈厭夜經歷的坎坷。因此,即使如今兩人再次站在她面前,毫發無傷,她回想起舊日太乙劍宗的少年宗主和謙和侍立在他身后的紅衣劍靈,回想起那段尚且說的上是無憂無慮的日子,不由得心中一陣酸楚。她強忍內心洶涌澎湃的感情,揮退了那名女弟子,便再也壓抑不住激動的情緒。淚水奪眶而出,在她的臉頰上留下清亮的痕跡。自從沈厭夜蘇醒以來,他便也只和花蝴蝶有過一面之緣,那便是葉青竹攻打百花山,他被影夜魔龍帶走的那次。而且那時,兩人根本沒說上什么話。如今,看到一直照顧自己的花蝴蝶哭得這樣傷心,沈厭夜頓時覺得有些愧疚——他已經害太多關心他、愛護他的人傷心了。“厭夜,沈蓮……?”沈厭夜走上前去,雙手環繞上花蝴蝶的肩膀,將她輕輕攬在懷里。紫衣女子螓首輕輕靠在對方的肩上,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沈厭夜想起當年他回到這個世界時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是在他的繼位大典上。當時百花山主眉如春山,眼若一池煙波秋水,然而她的唇邊卻掛著淡淡的冷笑,美得如若薔薇般明艷,卻冷得像是傲雪的冬梅。在他法力不濟的時候,他以為她總是強勢的,總是那個在六大仙門之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百花山之主,渡劫期的修士。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經常看到的是她脆弱的一面。他的法力如今已經遠遠超過她,所以此刻他應該保護她了。“蝶姨,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沈厭夜在她的耳邊說道,聲音輕柔得能融進夜風。蓮瑕站在一旁,唇角輕輕勾起,并沒有打擾兩人。花蝴蝶靠在沈厭夜的懷中啜泣了一會,便輕輕推開了他,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對沈厭夜道:“望朔和我說了一切的始末。知道你和沈蓮沒有出什么大事,而且已經重修舊好,蝶姨也就放心了。”沈厭夜點了點頭。蓮瑕向花蝴蝶行了一禮,并再次向她說明了來意。花蝴蝶聽完后,道:“你說的不錯,雖然厭夜之前擊退了葉青竹,但是……陸欺霜前幾天又來造訪了。”提起陸欺霜的名字時,她下意識想要說“欺霜”,但是最終卻將這個稱呼咽了下去,“百花山無一人是她的對手,就連我……在她手下竟撐不過三招……”蓮瑕眉頭深鎖,道:“雖說鬼刺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