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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其何異于仙乎?”蓮瑕未曾想到遺音琴靈會如此反詰,一時間居然沒了言語。而站在他身邊的沈厭夜卻接下了琴靈的詰問,淡淡道:“魔渡眾生,魔亦為仙,仙人滅世,仙亦為魔,這本無任何過錯。然而,影夜龍君的法力卻汲取了無盡的怨氣。故而就算他本心慈悲,愿舍己而渡眾生,卻也不是誰人都能駕馭他所擁有的,具有強大毀滅性的力量。”遺音琴靈用贊許的眼光望著沈厭夜,道:“律法天君說的不錯。在我和破軍劍將魔龍血玉偷走之后,我們就后悔了。后來,機緣巧合下,我救了這只小狐貍。”她看了眼縮在地上的女妖,嘆了口氣,“我用魔龍血玉的靈力治好了她,我以為她能用它修煉而不被反噬,所以和她定下約定,我把魔龍血玉交給她,她進宮貼身保護陛下。如今看來……”“魔界與妖界本為同源,故而她能被魔氣治愈,也不足為奇,但是并非什么人都能駕馭魔龍血玉。”蓮瑕看了遺音琴靈一眼,然后走上前去,停在了狐妖的面前。她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她本能地向后挪了兩下,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肩膀,似乎嚇得瑟瑟發抖。蓮瑕嘆了口氣,停在她面前,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魔界的人,魔尊派我來尋回魔龍血玉,你能把它交給我嗎?”“……我……我……”狐妖一咬牙,別過臉去,道,“我不能交給你,血玉已經不在我這里了!”她這么一說,遺音琴靈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而沈厭夜也將臉轉了過來。蓮瑕一驚,立刻抓住她的肩膀,道:“不在你這里,那血玉現在何處?”“被搶走了。”她說,“……被……被其他妖……他們說他們是從妖界來的,是奉了妖皇的命令……如果我不交出來,他們就會殺我……”“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遺音琴靈問道。“上……上個月……”白袍的女子嘆了口氣:“怪不得自從上個月來你就開始跑出去禍害這些凡人,原來是沒有了血玉靈力的供給。”“對不起……”狐妖啜泣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我發誓!”“……”遺音琴靈沉默了一會,忽然對站在一旁的沈厭夜道,“我知道您的任務是主持天規,但是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她這一次吧。她本來是在林間餐風飲露,汲取天地靈氣修煉的;是我強迫她來到人間,在這里她沒有魔龍血玉的滋養,也沒有天地靈氣,自然只能通過吸食凡人的陽氣了。如果您一定要抓,那么就抓我好了。”沈厭夜說:“她既未曾害人性命,只要她保證以后不再犯,我本也不會將她抓回寒冰雪獄。只是……你多次以法力干涉人間朝政,又令這些妖靈魔物進入宮室。你……”說到這里,他便未曾再說下去。因為站在他面前的白袍女子秀麗的眉間染上了憂傷的神色,然而她的眼角卻帶著清淺卻美麗的笑意。她望著沈厭夜,目光中有無數復雜的情緒交替閃過。悲哀、絕望、憎恨,然而卻還帶著淡淡的期望,一瞬間讓沈厭夜想起了雪魂劍靈的眼神。那羅裙染血的藍衣女子在跌落塵埃時望著自己,她的眼里便是這樣的神色。她望著他的臉,她說,她恨他。“遺音……前輩。”沈厭夜的聲音有些痛苦,“請您告訴我,太乙劍宗到底發生了什么,您又到底為什么……為什么要幫助凡間的帝王?”“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女子靜靜地望著他,“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的話,就先隨我來我的府邸吧。”☆、第七十九章狐妖一事處理完畢了,之前被她不知從哪里拖來的那個倒霉男人還躺在地上爛醉如泥。遺音琴靈扶起那男人,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徑自走了出去,沈厭夜和蓮瑕緊隨其后。她扶著那男人沿著街道向前走著,在第二個岔路處轉了彎,然后便看到一頂紫色的轎子,旁邊站著四個轎夫,他們看到遺音琴靈完好無損地出現后,都長長地松了口氣——今天下午,衛大人和尹太師、劉宰相一起面圣,直到三人才從皇宮出來。他們本來是要載衛大人回家的,但是行至這條街,衛大人居然留下一句“去去就來”,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這讓他們好一陣擔心!“老天保佑,衛大人,您可算回來了!”為首的那個轎夫見到她,激動地迎了上去,“這外城夜里不安全,您怎么就獨自一人行走?”“我隔著兩條街就嗅著這里有股酒氣,料想著大概有誰喝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之際想要回家,但是頭腦不靈光,便步行道了這外城。黃伯您也說了,這夜黑風高的,總是不安全,我自然要去看看。結果——果然發現了一個醉鬼呢。”衛聆半真半假地說著,然后輕輕聳了聳右肩,那爛醉如泥的男人的身體也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他哼哼了兩聲,頭又垂了下去,輕聲地嘟囔著什么。仔細聽來,不外乎是什么“美人兒”之類的輕佻詞句。沈厭夜、蓮瑕和遺音琴靈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這男人多半還沉浸在和那狐妖相親相愛的美夢中,然而那四個轎夫聽了之后可是神情大變——這醉漢好大的膽子,竟敢調戲當朝三品官員!衛聆并未在意。她面色如常,把這男人架到了轎子里,然后掀開布簾對四位轎夫道:“這人醉成這樣,在他酒醒前,麻煩各位將他帶回我的府邸,也好讓他醒醒酒,歇息一下。還有……請各位將站在外面的那兩位公子也帶來我的府邸吧。”黃伯看著站在面前的兩名男子,只覺得他們不是一般的詭異。那黑衣男人雙目閉合,想必雙目已盲,但是觀其步伐,平穩之極,根本不像是看不見東西。那紅衣人則是用一頂風帽將整張臉都遮起來了——如此遮掩,連容貌都不愿示人,還有什么比這更可疑的?!“可是,衛大人,他們……”“不必擔心,黃伯,這兩位是我的故友,不會對我不利的。”遺音琴靈的聲音帶著笑,“而且,這兩位的身份極其特殊,能和他們同乘一轎,當真是我莫大的榮耀了。”既然主人都發話了,黃伯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在心里嘆一口氣。雖然他的主人有些時候行事神神秘秘的,但是她是一個好官。他不擔心她會密謀什么對國家不利的事情,他只是擔心她的安危……“怎么了,兩位公子,莫非是嫌棄我,不愿意來我的府邸敘敘舊嗎?”遺音琴靈放下了簾子,她的聲音從轎子里傳了出來。沈厭夜先是謝過了那四位轎夫,便和沈蓮進了轎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