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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些疑惑。比如華兮鳳到底為何會恢復前世的法力……不,其實月卿大概比朕知道的更詳細。畢竟他一直十分關注陸欺霜,而朕所知道的一切,亦是有賴月卿告知。”☆、第六十九章沈如夜的神色有些哀傷,直到被天帝點到名字,他才輕輕嘆息了一聲,走上前來對天帝俯身行禮,然后轉過身去,對沈厭夜道:“有賴天帝陛下將鴻蒙觀天鏡交給我保管,我才能夠直到一些關于你母親的事。”頓了頓,他的聲音帶了些愧疚,“其實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在你沒飛升之前。但是那時,你正在一門心思對付重淵,我不敢讓你分心。更何況,這些消息對你當時對付重淵并沒有幫助。所以我沒有告訴你。”“只是……剛才陛下也說過了,這些消息可能對于你來說有些難以接受。即使這樣,你還是要聽嗎?”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有些緊張地打量著沈厭夜的神色。沈厭夜神色莫辨,沉默了一會,道:“我已經料到您要說什么了。華兮鳳法力恢復一事……和母親有關吧?”——剛才天帝提了華兮鳳,又說華兮鳳一事的答案包含了一些他也許無法接受的關于他母親的消息,那么到底是誰讓華兮鳳重新獲得了法力,已經是顯而易見。“不僅如此。”沈如夜說,“當年將煙雨情帶出試劍窟的人是她,你們太乙劍宗送給凌霄劍派的那封請帖,亦是出自她的手筆。我曾在鴻蒙觀天鏡里見她自言自語,她說她這樣做只是希望你能變強……而已。”“……煙雨情一事和凌霄劍派的請帖也就罷了;莫非是她給予華兮鳳法力,讓她在太乙劍宗大開殺戒,也只是為了讓我變強?!”“不,并非華兮鳳一事。在她成為宗主之后,花蝴蝶已與她不再來往,但是在她飛升之后,普天之下,只有花蝴蝶能帶你找到霧靈仙境,你才有可能獲得,故而她從太乙劍宗帶走了煙雨情,讓去霧靈仙境緬懷故人的花蝴蝶在‘巧合’之下買到煙雨情。雖然花蝴蝶已經與她不再來往,亦不會再對你——她的兒子表示什么,但是花蝴蝶卻總是忘不了她。她只希望以煙雨情一事,令你二人熟絡起來。你的容貌和她太過相似,花蝴蝶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甘愿為你做一切事情。”沈厭夜沒有說話,只是內心嘆了口氣。“至于那請帖一事,就更加好解釋了。她只是希望你能意識到,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要被人壓制。”“那華兮鳳她……”“我便不知具體原因了,厭夜。開啟鴻蒙觀天鏡,需要耗費相當大的法力,我亦不能無時無刻都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我知道的只是……她在凡間抓捕一個諸多鬼將都無可奈何的怨魂之時,與華兮鳳巧遇了,然后她用溯夢草恢復了她前世的法力。——你大概是知道溯夢草的吧?與生活在忘川水畔的忘情花相對的,只在幽冥記川邊生長的植物,它的草汁能將人變回前世的樣子。”“……”沈厭夜心里復雜得很,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是,仔細想想,他的母親成為墮仙,似乎并不是什么出乎意料之事。在前世,周遭人等全部告誡她,她對天道的領悟已經出現了偏差,但是她卻還是執意渡天劫,才會道消身死。他雖然并不明確地知道他的母親在想什么,但是他卻明白,陸欺霜是一個極為強大,且極為固執的人。她有些瘋狂。只要是她認定的,那么她就會去做,無論周圍人如何說。自己曾經十分敬仰她,因為只有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夠有實現自己想法的機會——或者說,瘋狂的機會。如今……即使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他只想親自去一趟黃泉幽冥,問一問她為什么?然而他終究未曾開口向天帝詢問自己能否去一趟幽冥——他知道天帝不可能許可的。若非特殊原因,仙靈不得私自進入鬼界,這是天規律例所限。他未曾立功,無功不受祿,又怎能讓天帝為自己無緣無故就開個特例呢?最終,他只是微微傾身。“謝天帝陛下。”……………………回到霜宮后,沈厭夜的心情平靜了一些,卻依舊十分復雜。他靠在霜宮前的冰樹下,微微揚起面容,若不是雙目閉合,定讓人以為他是在望著冰樹上潔白的花朵出神。他的手又情不自禁拿出了藏在衣襟里的那個紅色晶石額飾。似乎每當他想問題的時候,他便會撫摸著那位劍靈留下的東西,盡管他已經不記得對方了。而沈如夜走入他的院子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男子黑色的長袍和流泉一樣的長發被風吹起,冰樹的枝頭輕輕抖動,抖落朵朵潔白的花朵,落在他的發上、肩上。而他手里的那條額飾紅的像火,強大而艷麗;又像血,不詳而妖異。聽到不遠處的聲響,沈厭夜轉過頭來,卻沒有把額飾收起來。沈如夜走上前來,伸出手拿掉了一朵落在他發間的花,又有些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道:“厭夜,你……還好吧?”沈厭夜輕輕笑了笑,道:“父親,無需擔心,我很好。我只是在想……母親她,和我的追求到底有什么區別?”三百年前,沈厭夜渡劫之時,誓言依舊回蕩在眾仙的耳畔,而沈如夜自然也不曾遺忘,但是沈厭夜的問題卻也讓他無從回答。平心而論,他并不認為沈厭夜的理想和陸欺霜的理想有似乎什么區別。畢竟沈厭夜如此殷切地想要解放那些劍靈,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陸欺霜的影響——她說,人要尊重彼此。“你的理想和她的理想沒有區別,厭夜。”沈如夜道,“她遠遠比你極端,她拒絕一切否決她的人、事、理。因此,你比她更加優秀。換而言之,你和她走上不同道路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和她是不同的人。”沈厭夜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個更加明顯的笑意,道:“父親所言極是,是我心緒煩亂,反倒是沒有想到……就算擁有一樣的理想,人們依舊會走上不同的道路;而同樣的,有些人明明擁有背道而馳的理想,卻走上了相同的道路。”見沈厭夜臉上的陰霾散去了些,沈如夜心里的石頭才稍微放下了——只要沈厭夜想明白了就好了。他于是又笑著拍了拍沈厭夜的肩膀,和他一起靠在冰樹的樹干上,伸手接了一朵花。那花朵狀如六瓣飄雪,卻散發著清冷的暗香,十分沁人心脾。他拈起花朵,正要仔細嗅一嗅味道,眼角的余光卻注意到了沈厭夜手中的額飾。“厭夜,你把這個拿出來了?”沈如夜不知道他時刻都將沈蓮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