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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但是他也擔心另外一個人:“重淵帶走了沈蓮。他……他還能用火獄蓮蕊的根須控制沈蓮的行動……。我想重淵大概現在不會對沈蓮下毒手——畢竟沈蓮能夠牽制我,甚至還能像鈴兒一樣,作為引我上鉤的誘餌。只是……沈蓮和他現在已恩斷義絕,他若折磨沈蓮……”“劫火劍靈么……。”沈如夜忽然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擔心他,但是擔心并沒有用。你無法踏足魔界,因此只有一條路可以走?!?/br>“……什么?”“三百年前,重淵擒得欺霜和如意,曾經打算將兩人擄去獄谷之中的刑天陣,欲意以如意的血脈開啟寒冰雪獄,然后抽取欺霜的力量,攻打仙界。如今,鈴兒姑娘為他所擒,他肯定還會來找你的。……不,也許他會等你去刑天陣找他。畢竟在他看來,只要有沈蓮在,你會自投羅網的。”“可是……”沈厭夜低聲道,“我的修為……對上重淵,完全沒有勝算?!?/br>聽到他說出如此喪氣的話,花蝴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在一夜之內連續突破兩個境界,就是當年的欺霜都做不到,怎么能現在對自己如此沒信心?你現在才剛剛突破渡劫期,只要你將修為提升到渡劫期的晚期,離登仙只差一步之遙的時候,重淵便不得不忌憚你了?!?/br>然而沈如夜卻皺眉道:“厭夜是劍修,沒有了兵器,實力會大打折扣的……花蝴蝶,你百花山可有什么名劍,能供厭夜使用?”“這倒是難為我了,我百花山的弟子修媚術,多是丹修。”而丹修的武器并不是刀槍劍戟這般可以直接用來與人廝殺的兵器。她們使用的,多是彩帶、拂塵、羽扇,若讓百花山主立刻就拿出一柄絕世名劍,怕是不可能。“有了!”沈如夜忽然福至心靈,他一擊掌,“我們去凌霄劍派搶吧!或者……我再到仙界去偷一把?”話音一落,花蝴蝶就無語地看著他,目光中的鄙視毫無遮攔,大概的意思就是:你身為月神,怎么盡干一些雞鳴狗盜、掩人耳目之事?!雖然她是不反對去凌霄劍派偷東西啦……“不必了?!鄙騾捯沟?,“凌霄劍派的劍都是凡鐵。若和重淵打斗,估計沒過幾個回合就要被卷刃了。至于上仙天偷盜兵器……這還是算了,太冒險。更何況,父親您曾經從天界帶下凡間的那把劍,應當還在太乙劍宗呢吧……?”“……你說的是……”沈如夜瞇起了眼睛。“呵,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會愿意助我的。”沈厭夜輕輕笑了笑,“雪魂劍靈……她,應該還被留在試劍窟呢吧?”……………………想要得到雪魂劍靈的幫助,就要去試劍窟,而太乙劍宗現在已為凌霄劍派等門派所包圍。然而,對于現在的沈厭夜來說,這些攔路虎不過是蝦兵蟹將。他請求他的父親立刻回到仙界,防止天帝發現為月駕車的人不是月神望朔而是他的jiejie羲和。沈如夜雖然百般不情愿,但好歹明白輕重緩急。于是在沈厭夜再三叮囑他最近不要隨意下凡、以免引起天帝注意之后,沈如夜的身影化作一道明亮的月光,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沈厭夜站起身來,落在肩膀上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而垂落下來,沈厭夜將他們隨意地挽在腦后。見他長發散亂,巧手的女子便以指代梳,替他梳起了長發?;ê膭幼魇州p柔,又帶著憐愛,像是一個長輩一般。沈厭夜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在女修取下自己發件一支墨玉簪子,將他的長發松松挽起,又替他取來外衣和長袍,為他束起腰帶后,以指代筆,在空氣中凌空劃出了一個橢圓形。但見那橢圓形內的空氣微微晃動了一下,旋即凝成了一個反光的表面。女子又捧起了矮桌上的燭火,端在了沈厭夜面前。法力凝結而成的明鏡里,的身影高挑而挺拔,但是腰線有些窄,這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纖細。那鏡子里的黑衣人目光平靜無波,又幽深之極,像是浣墨池中被筆墨染黑的水。一雙眉恍若柳葉一般纖細,上挑的眉梢卻顯得鋒利如劍,讓那雙沉然的眸子也帶上了幾分銳利質詢的味道。只是,他并未如同尋常一般頭戴玉冠,將長發束起。與之相反的,絲緞般的黑色長發柔順地順著他的肩膀滑落,僅僅有一部分被挽起在腦后,多出幾分隨性不羈的味道。端著燭火的女子望著鏡中之人,一瞬間居然有些回不過神。她不會告訴沈厭夜,在為他束發之時,她存了私心。在她的記憶中,太乙劍宗的上代宗主長發如夜,鳳眼如墨。她始終不會忘記她與她初見之時,白衣女子黑發飛揚,衣衫翩躚。僅此一眼,便是她心中最美好的風景。——那一心追求大道、斷情絕愛的女子,若轉生為男子,相貌大概和眼前的人無二吧?想起陸欺霜,她又想起了剛才那個乘月而去的、身居高位的神祗。她曾經的確恨過他入骨,以為他搶走了她的情人,但是在漫長的時間里,她漸漸地明白,是她錯了。沒有任何人能動搖陸欺霜的心智,在她的眼里,自己和望朔并無不同。她并不愛自己或者望朔,充其量只是相知。自己并沒有輸給那個為月駕車的仙人,因為這個情局里,陸欺霜未曾愛過任何人,所以從來都不會有贏家。……她和望朔,本來就是同病相憐的兩人。“蝶姨?!彼阢渡竦臅r候,鏡子中的人側過臉去,向她微微一笑,“我要回太乙劍宗了?!?/br>花蝴蝶愣了愣:“現在?你的身體才剛剛恢復……”“是的。”沈厭夜看向那在云朵里若隱若現的月亮。不知為何——今夜的云朵似乎格外厚重,“我歇息的已經夠久了,而黎明很快就會到來。太乙劍宗被人圍困,我作為宗主,倘若在這里自享安逸,豈對得起那些枉死的弟子?”說到那些死去的一千名弟子時,沈厭夜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色,像是流轉在劍刃之上的寒芒?;ê痤^看了他一會,忽然笑道:“好啊,只是,能不能把蝶姨也帶去呢?”女修的好意讓犀利的眉再次放緩了弧度。沈厭夜溫和地看著她,道:“您才該是要好好休息。您剛剛擺脫了魔氣,身體現在應該還很虛吧?”“厭夜,就算是我的私心,也請你不要拒絕?!被ê行┦竦赝捻樱叭倌昵?,為從來未與欺霜并肩作戰過。如今……你能否滿足蝶姨一個愿望,和我并肩戰斗一番?”沈厭夜望著那雙被水光潤澤的眸子,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啊,好的,蝶姨。那么……我們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