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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他的睫毛很長,低垂著眼眸的時候落下一片陰影,打在了臉頰上。 正在聊天的幾人一無所知。 于斕被反駁,當(dāng)然很是不高興。他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來,說:“那種不會打扮就跟木頭疙瘩一樣的好學(xué)生,有什么意思? 整天就知道寫作業(yè),跟個機(jī)器人一樣,張口閉口成績成績,就像是上了年齡的老大媽。” 說著說著,他夸張地干嘔一聲。 跟于斕關(guān)系好的一名男生也跟著幫腔:“那種好學(xué)生走路跟個男人似的,跑步還要風(fēng)風(fēng)火火爭第一名,比哥們兒還哥們,哪有女生的樣子。” 于斕笑得直拍腿。 “話就擺在這。整個學(xué)校只有兩種女生,一種長得好看,一種長得丑,還有第三種叫做模范生。 你說她是哪種?” “……” 咣地一聲,角落的柜子被重重合上,聲音之大,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坐在椅子上的柏燃站直了身體,他穿著藍(lán)白色寬松的球服,一手斜挎著書包,蓬松的短發(fā)略顯凌亂,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 柏燃走到他面前,竟然比他高了半頭,氣場強勢壓制著對方。他平日里就異常凌厲的狹長眼眸微微瞇起,此刻更是凍得如冰一般,直教人心里發(fā)寒。 于斕的臉上還殘存著僵硬的笑意:“你……” “嘭!” 他被拽住衣領(lǐng)使勁一撞,后背重重撞在了冰冷而堅硬的鐵質(zhì)衣柜上,疼得于斕嗷嗷叫了一聲。 伴隨著其他人的驚呼聲,柏燃揪著他的衣領(lǐng),又是懟著他朝衣柜上撞了一下。骨頭和金屬撞擊的聲音極大,嚇得其他隊員一時間懵了,竟沒有人上去阻攔。 他的手?jǐn)Q著于斕的衣領(lǐng),冰冷的眼神攝住他的眸子,叫他又是惶恐又是憤怒,他渾身散了架似的疼,疼到眼冒金星,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 大家都說柏燃脾氣暴躁,只不過是礙于他平日里總是面無表情。他真正發(fā)火的次數(shù)極少。 像這樣,仿佛能幾拳上去要了于斕的命的怒氣是他們從未見到過的。 他們都嚇壞了。 柏燃冷冰冰的聲音在寂靜的更衣室響起:“你是想死嗎,說這種垃圾話。” 更衣室安靜得要命。 “……”于斕縱然想辯駁,此刻也恐懼到說不出來話。他近距離看著那張俊臉上盛滿的怒氣,不想在這樣的臨界點惹怒對方。 柏燃的力氣有多大,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打不過柏燃,更何況,也沒有人會幫他。 于斕灰溜溜地道歉:“是我的錯……” “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別、別這么嚴(yán)肅,我只是拿我們班上的女生開開玩笑,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的。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就不說……” “誰說沒關(guān)系。” “什么?” 空氣突然一窒,于斕表情跟活見鬼了似的很是難看:“你說喬南嘉?” 柏燃松開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徑直朝著門口大跨步出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覷許久都不知該說點什么好。 于斕松了口氣,卸了力氣似的攤在地上,罵了句臟話。 “瘋了吧,他們兩人能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個是老師眼中的模范三好學(xué)生,除了學(xué)習(xí)好之外在學(xué)校默默無聞;另一個是除了學(xué)習(xí)樣樣都好的風(fēng)云人物。 他們兩人之間能有怎樣的交際?他實在是想象不出。 …… 同一時刻。 喬南嘉對于籃球社發(fā)生的意外一無所知。 打掃衛(wèi)生的幾名同學(xué)時不時地望向喬南嘉,一臉的疑惑,她只好裝作在寫題,全程低頭對著練習(xí)冊發(fā)呆。 “南嘉,你不回家嗎?” “啊……你們先回吧,我做完題就走,門我會鎖住的。” 在其他人沒有離開之前,她就是死也要坐著死在這個凳子上,堅決不離開半步。 喬南嘉的笑容很是悲傷。 舒幼這會兒才去給她找褲子,估計還得等半天。她只希望舒幼快一點兒,否則等會年級主任過來審查衛(wèi)生,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待到幾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班級后,喬南嘉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張望,確定教室內(nèi)外沒有人,這才站起身來。 她的預(yù)料果然沒有錯。 線頭一路崩得厲害,別說回家,就連出這棟樓都可能面臨著走光的危險。 喬南嘉拽著褲子仔細(xì)觀察看能不能挽救一下,忽然,咚地一聲,是書包扔在桌上的聲響。他的書包很輕,卻因為力氣重而發(fā)出響聲。 喬南嘉嚇得魂飛魄散。 等她站直了身體看清楚對方,更是懵在原地—— 為什么,柏燃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站在門口,穿著藍(lán)白色的球衣,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背著光,表情有些模糊不清,只能看清那雙唇緊緊抿著,似是很不愉快。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下竟然穿得如此單薄,喬南嘉看著都冷。 好在喬南嘉已經(jīng)脫了校服外套勒住腰部,什么都看不到。她尷尬地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問:“你是來找誰的?” 柏燃此刻很生氣。 非常非常生氣。 不僅僅是因為于斕。 一股無名火壓在胸腔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讓他很是煩躁。 柏燃的目光落在她努力掩飾的筆直的雙腿上,一頓,短暫停留片刻。他擰緊的眉頭愈發(fā)凝重起來——靠,還真的挺好看。 一想到喬南嘉一路上少不了被其他男生偷看,他就更生氣了。 柏燃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書包:“書包有褲子。” 喬南嘉一愣。 難道是舒幼拜托他過來的?柏燃怎么可能來給她送褲子呢。 “是舒幼……” “如果你再遲一些,教導(dǎo)主任等會兒就上樓了。” “我馬上!” 喬南嘉顧不得詢問,拿起他的書包一路狂奔,朝著女生廁所跑去。一路上樓道沒有人,女廁所也安靜無聲,喬南嘉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氣,鎖住隔間的門就開始換褲子。 柏燃一手抄兜,慢騰騰地跟上去。 他站在廁所門外的扶手欄桿旁,臉上沒什么表情。 喬南嘉正在洗手間同那條校服褲子奮力拼搏。不知是從哪拿來的校服長褲,比她的褲子還要長一小節(jié),喬南嘉折了兩次褲腳才不至于拖到地上。 腰部也寬松得很,幸好不會掉下來。 嗡嗡手機(jī)振鈴的聲音響起,是舒幼打來電話。喬南嘉一手拽著褲腿一手拿起手機(jī)接電話:“喂?” “你在哪呢?”話筒那頭舒幼的聲音很是著急,“我在教室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你。” “我在女廁所,正在換褲子。” 喬南嘉說到這里忽然一愣:“等等,褲子……”不是舒幼的? 下一秒。 手機(jī)那頭和廁所外面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