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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客舍青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2

分卷閱讀472

    固然長天寂寞,下沉時則唯有窒息,一種四面八方的力道齊齊將他推擠的窒息。

“……上次唐柔犧牲的事,唐家那邊是個什么反應?”蕭二忽道,一開口,便是白汽幾縷。

“唐家?”蕭秋水心不在焉,沒料到二哥突然問起這個來,舉目瞭望遠方的營火,“你能想到的都有,人前哀哭,遠近吊唁,花圈挽聯排了一屋。一屋子人熱熱鬧鬧,哭一回吃一頓飯,飯吃完了又哭一回,男人負責吃飯,女人負責哭。唐方陪著唐老太太,唐方心里是真難過的,至于唐老太太——老實說,嚎聲是大的,眼淚卻是沒有。這讓我想起多少年前唐老公公去世,靈堂上唐老太太便是這般,人來了就嚎一陣子,可是不管怎么嚎,眼淚出不來是真的。”

蕭開雁也還記得那一幕,盡管當時他們都還小,他不禁微微笑了,“是啊,當時大哥還特特問母親,說為何唐老太太臉上是干的,而自己每次哭臉上都濕漉漉的呢,被母親連聲喝斥,拽著袖子拖到外屋罰站去了,呵呵。”

蕭秋水跟著笑了笑,他感到他的心頭比二哥的要重,兩人又行了一段。“南顧的那封唁電,我跟唐方看過后都是感慨良多。一方面是傷懷知交半零落,唐方那幾天就說小時候大家在一起玩,總以為幾十年后還是這樣,不想不過而立就已經風流云散,秀樹折枝。另一方面,是我自己有感而發,這種感卻又沒法向唐方說的——看唐柔、南顧,還有二哥你,均身體力行,從戎赴險,護家衛國,壯懷激烈,而當初我這個最是雄心勃勃要參軍入伍的,卻是茍且而安,層層所縛,避在后方,勉強充個訟吏,終日在公文、辦公室和家里打轉,這些年越發變得道貌岸然。唐方對著那封唁電只不過覺得人世無常,種種流離多舛,不似少年馨樂。到了我這里,是愈發愧對自己那番少年志氣——沒能成為自己真心想要成為的那個人,沒能做得自己真心想做的事,沒能說上多少自己真心想說的話,甚至也沒有……”

蕭開雁的手拍上弟弟的肩膀,蕭秋水那后半句話便戛然而止,他極為落寞地望著自己的二哥。

“秋水,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是說有些事因為其好,大家就必須都去做,有些事因為其不足道,大家就都不去做。再不足道的事,都是需要人去做的,比方說你這個檢察長,比方說你留在后方照料雙親,做家中的頂梁柱,這都是必須要有人去做的事,就這一點而言,這些事是跟參軍作戰一樣重要的。——至于你如今走的或許不是當初你想走的那一條路,依我看,這世上能跳出這一私憾的,怕是十中有一也未必。而這十人中的一人,又是否真的若他人所睹那般心滿意足,無所疑惑,又無從得知。對已為己有之物,人們總是易于發掘不滿,而不珍其所貴,倒是對那些沒法擁攬的,隨著對已有之物怨懟的滋長,而生出不切實際的褒揚和向往,也不顧這些褒揚和向往是否超過了事物本身的價值。換句話說,你嘴里吃著蘋果,自然會覺得還是沒嘗過的梨更好,而你真要是吃上了梨,丟開了蘋果,大約又要尋出些梨的不是,從而開始懷念起蘋果了。對已經在走的路感到不對、不好、不滿,是人之常情,但這很難證明你沒有去走的那一條路真的能讓你無所缺憾啊。”

將近軍官俱樂部,兄弟兩個不約而同立住腳。蕭開雁看看弟弟,他希望自己這番話能或多或少地安慰到秋水一點。他愿秋水不要過分傷懷是真的,但他這席話中無處不在的犬儒色彩也是真的。他因知覺到這一點而感到不安,他知道秋水也定會察覺到其中的不由衷。

果然,蕭秋水望著俱樂部窗上映出的華光,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二哥。人是知道什么事是對的,什么事又是自己想要的。我舉一個例子,望二哥不要見怪。你跟趙姊訂婚,很多人都不以為然,爸媽心里也是如此,二哥不會不知道吧。但即便這樣,二哥仍是這么做了,我看二哥現在就很安然,身處戰火也是安然,我以為這就是二哥已做到想做的事,而別無所求的緣故。二哥是沒有背叛自己的人,自然無法了解我這個背叛自己的人的感受。適想二哥若是也跟我和大哥一般,按照所有人所期望的那樣去結婚去生活,跟一個家世相當的閨秀訂了婚,想來二哥也是要郁郁的。我隨便說一說,二哥不要見怪。”

蕭開雁愕在原地,他是沒想到三弟會將話說的這樣直白的,“秋水,我……”

蕭秋水反而平靜下來,“不說了,我們進去吧,里面聽來很熱鬧。”一個人先于蕭二走進門去,留蕭開雁心情復雜地直望著弟弟突然顯出些單薄的高高的背影。

屋子里,趙師容將一件美式飛行員夾克對著李沉舟比劃,“來,沉舟,來試一試,你還從沒穿過洋式的衣服……別急著呶嘴,這夾克是沒長衫莊重,可是也真擋風,在這冷颼颼的地方,派的上用場!本來還有很多東西,都是我專門為你淘來,好些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是明珠說你在前線肯定用不上,一撤退一調離又不知會不會弄丟,不如好好收著回頭等你安頓了寄給你。我就只好專揀這些御寒的羊絨衫、呢大衣、圍巾、帽子裝了,想著你這個愛硬撐又好不修邊幅的,這些年不知把自己照顧成什么樣,何況還有個姓柳的在一旁折騰你,我想想就擔心生氣。”跟李沉舟促膝坐著,她非把夾克給扣在李沉舟身上,又取個飛行員樣式的長耳皮帽蓋李沉舟腦袋上,左看右看,襯著爐火,半邊眼眶先自紅了。然后臂膀一張,不管不顧地摟住李沉舟的脖子,一聲悠悠的嘆息,“沉舟,你過得這樣不好,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李沉舟頰上凝著笑,他也攬住趙師容,他怎么會不知道,趙三小姐是真的待他好,多少年如一日地待他好?他手指撥動趙師容半邊發上的云絲紐,將其整整齊齊地撥成一順,自上而下細細地瞧著這么多年未見的趙三小姐,他曾經的妻。趙師容難得的苦弱之色落入眼中,他微微吁嘆,然后低頭,輕而若無地在那瓷白的額上啄了個吻,“師容,我是真對你不起,太多太多的對不起……”

趙師容眼里更酸,生生忍住,攀上李沉舟的肩,咬牙啐道:“喲,老爺今兒都給我道歉了,我這是該悲該喜呢?”眼瞼一眨,眨去盈盈珠淚,一手撫上李沉舟的臉,一手側翻了手背抹去眼角些微潮濕,“沉舟,你倒是越生越俊,我自己卻是越來越衰老了,再過幾年,就連美國產的粉底都遮不住我眼角的紋路。但愿到那時,你還能偶爾想我一想,不要想那個人老珠黃的我,而是想當年那個拎著皮箱穿著竹布罩裙敲開你的院門說我要跟你走的那個趙三小姐……沉舟,無論別人怎么說,無論你心里作如何想,我至今仍然認為,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