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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客舍青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2

分卷閱讀312

    ,蕭二自后面趕上來,“他們一伙人去湘江放燈,一伙人去汨羅江,柳團長打算上哪處瞧瞧?”

柳五問道:“蕭師長去哪里?”

“我去湘江。”

“那我就去汨羅江。”

蕭開雁不禁苦笑,“湘江近一些,但也無妨……汨羅江也許更有氣氛些。”

更有什么氣氛?柳隨風默默冷哂。他對鬼神之說一向漠然,做殺手的而相信鬼神,趁早洗手別干,另作他謀的好。人死灰飛煙滅,哪來的什么地獄閻王奈何橋,讓你投胎轉世,延放念想?那些所謂的神鬼狐怪,因果報應,不過都是些腦子拎不清的心軟窮酸,胡亂編派了來安慰跟他們一樣腦子拎不清的窮愁弱民。對看得見摸得著的現世無法可施了,便寄希望于陰間,寄希望于來世,以對現實的忍耐,來憧憬絕不存在的完滿。這番說辭,這種想法,在柳五眼里,就算不是一派胡言,也跟一派胡言相去不遠。有現成的例子在眼前:這么些年,一路下來,是誰死去了,誰還活著,活著的人中,又是誰過得艱坎,誰過得富安。所有這些,跟因果報應全然無干。單想想那些死在他柳五手下的人和仍然步穩體健的他,就知道這世上并沒有這樣那樣的“道”,天道地道統統沒有,有的只是更強的存在——只有更強的才能存在,環境愈惡劣愈是如此。這有什么可說的呢?好比日本人打過來了,一下侵占了你三分之一的地盤,你驚怒了,憤怨了,請求國聯的仲裁。仲裁是因為虛弱,虛弱的人才需要仲裁,不虛弱的話,直接寸步不讓叫他有來無回了。干凈利落地把來犯者碾滅,碾滅時只有血光,沒有聲響。唯有虛弱的人才會叫得很響,哭得很亮;不虛弱的人,就連奪命的動靜也很小,更不用說喧喧其聲了。

所以柳五對這所有的追亡祭祀,直感到深刻的無聊。然而邁步向北,耳里已經聽到那經咒的誦聲,嗡嗡咿咿的誦聲,裹挾在浮熱的夜風里,好似一列螞蟻爬上了火焰山,又好似烏云壓頂,要來一場五月的雷暴。前后左右,螢燈忽閃。有人哭,有人笑,還有更多喝醉了的,不知是哭是笑,歪歪斜斜一頭撞出來,緊走幾步,又一頭撞到更黑的地方去。今夜想來是談不上什么紀律了,城里城外,不是祭典,就是法會,或大或小,夾雜著經咒幽哭,環繞著明暗河燈。有主的鬼,被請回去供奉;無主的魂,托燈得以超生。當下時節,過這鬼節再合適不過,只怕那江面上飄滿了河燈,也不夠那些亡魂瓜分。然而能被人心里記掛著的,已屬幸運;多少人,死了就是死了,變魂變鬼變煙灰,都沒人在意的。

這么想著,柳隨風心底某處,就那么緊了一緊。當即閃過一個念頭:若是某天輪到我死去,大概絕不會有人多想上一想。他不信鬼神,自然不認為自己會在死后掉落到什么陰間。否則以他這輩子的作為,打到十八層地獄是跑不了的。別說陽間不會有人替他超度,就是有恐怕也難以救贖其中之萬一。不過這些都是胡言不是麼,比哄孩子的鬼話高明不了多少,虛弱的人趁此機會灑些淚滴自我安勉一番,其他還活著的人、活著而更強的人,權當臺子上的戲,看一看而已。

道路一拐,汨羅江在望。是了,他看到了,沿江一線,遠遠近近,漂浮著一簇簇黃幽幽的河燈。小小的亮火的一盞,有精致有粗糙,被南風推著,一點點往北漂去。數量沒想象中的多,卻也不算少,絕不像天上的星群;天上星是帶人上升,這些燈卻要拖人下降。

江邊有士兵,也有難民,人人都肅穆著、哀戚著,仿佛這是另一個清明。走近些,發現有小販在兜售扎好的河燈,宮殿造型、三角彩旗,上面寫著“敬奉陰光”“廣施盂蘭”之類,還遞上墨水毛筆,供你寫上名姓。

柳五對著那燈看上幾眼,被小販發現,手伸過來,“軍爺買一盞燈送故人罷!”

他站著沒動,臉掉過去,望著陰殷的汨羅江,思緒飄忽。聽小販的口音,又是閩南那邊的,對這些迷信玩意兒,他們也算是熱衷的可以。人影穿梭,他又走了一段,忽然見到他營里充作勤務兵的那個小司機,那個從南京到重慶又一路跟他從南昌到長沙的小司機,正蹲在江邊,往里放燈。

本想直接走過了——對這人他沒什么壞印象,也沒什么好印象。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人,以前一直被派給李沉舟的,李沉舟死后見著還算靈活,就一路帶著而已。聽差跑腿,開車辦事,似乎沒出過什么大差錯。目前為止,能想到的只有這些。然而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小子好像還跟某些事情有關,沒來及細想,那邊小司機已經看見他了,“五爺!”

柳隨風心里唔了一聲,走上兩步,“放燈呢——”

小司機應著:“晚上沒事就跑過來,想起過世的爹娘,放上幾盞,盡管他們多半早轉世超生了……”

就料到會是這些話,柳五沒半點興趣地,又望了望,看著剛放下去的那一個,“這個也是給你爹娘的?”

“……不是,”小司機忽地顯出些畏懼,吞吐著道:“這一個是給幫主的……”看了看柳五,想看出那臉上是陰是晴。

然而柳五臉上既不陰也不晴,細聽還輕輕地“唔”了一聲,好像這又是個不相干的人,引不起他的興致。

小司機轉臉望著河燈,突然極富感情地說了下去,“聽夫人說,幫主在上海過得世……幫主生前待我不錯,我多買一個河燈,紀念他,幫他照路。不管報上對幫主怎么說,幫主待我都是好的,我也想他過得好些,早日輪回……”

他看著江上的那盞河燈,柳五也看著那盞河燈。他不知道該不該在五爺面前說這番話,但他就是很想說一說,說一說以前的幫主,說給五爺聽。他是知道五爺跟幫主的事的,估衣廊那處,都是他車來車去,幫他們采辦收拾。他不清楚后來五爺跟幫主怎么了,就是突然地,幫主被捕、又出來了、去上海,然后就死了。五爺呢,卻娶了夫人,一起遷到重慶,但是大家都看出來,兩人不對路,連湊合都不是。然后夫人就跟了蕭二去,五爺跑來參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幫主是死了不少時候了,五爺跟幫主的那一段,從來沒人敢正面提起。小司機不知道柳隨風心中所想,他只是自己有點感慨,想著無論從哪種情分上講,五爺都很應為幫主放盞河燈。他是不清楚個中詳情,他只是從他的角度來看事情,根據他看到的來想事情。在他眼里,兩人既結拜兄弟在前,床第之情在后,那么人死后為其放盞河燈,無論如何都說得過去……

他小心地看看柳五,后者只是望著江面,沒什么反應。燈越漂越遠,江邊的人來了又去。夜深了,風也似乎涼了下來。

然后柳五就走了,腳下一動,從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