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了？”

“去你媽！是我爸的體檢報告，他沒空去，讓我給他取一下。”

“哦，那你等會兒啊。”

距離小鬼的離開已經(jīng)兩周有余，付廷右也早已搬回了自己的小窩。

實際上，他在姜來的家里只住了兩天，之所以住了第二天，主要還是為了跟姜來湊在一起打打游戲。

也許是小鬼跟自己相處時間實在是不夠長，也許是姜來那個嚴謹?shù)耐茢帱c醒了夢中人。總之，付廷右并沒有自己一開始想象的那般難以適應沒有小鬼的日子。

甚至上一周的某一個晚上，付廷右午夜夢回，突然開始懷疑小鬼有沒有真正出現(xiàn)過。小鬼從出現(xiàn)到離開，沒留下一點痕跡。不對，不是沒留下痕跡，他還在的時候也沒有過痕跡。鏡子照不出，觸碰不到，沒有溫度。

也許那個吻，是唯一算是能證明小鬼出現(xiàn)過的證據(jù)。付廷右始終沒有忘記小鬼離開之前最后的那個吻，明明應該是幻覺，可付廷右總是感覺，那個吻真的是帶著溫度的。

小鬼離開的第二天，他們就接了新的項目，又開始了忙碌的寫代碼生活。新接的項目不算大，是兩個獨立的小工程，一個工程兩個人。所以，付廷右和姜來成功的甩開了趙凱和沈華。

實際上，趙凱和沈華也樂得被他們倆甩掉。

他們四個從一開始就分在了一個項目組。趙和沈比他們倆早幾年來工作，兩個人都是F大計算機系畢業(yè)的。據(jù)付廷右所知，F(xiàn)大名氣不輸T大，但更偏向文科，計算機簡直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后來他與兩人共事，也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算法、編程水平都差強人意，也就經(jīng)驗稍微豐富一點，頂著名校畢業(yè)的頭銜，卻真看不出名校畢業(yè)的水平。（其實付的水平，看大部分人都差強人意。）

實習期間，經(jīng)理把他和姜來安排跟兩個人一個項目組，美其名曰老人帶新人，其實到了后來，項目組的主心骨卻成了付廷右。

通常項目下來，付廷右按照要求寫項目計劃的時候，他也會盡量考慮那兩個人的水平，少分配工作，可那兩個人依然會因為各種原因怨恨他，說白了就是嫉妒他能力強。付廷右被人仰視慣了，并不理會。

所以這一次，項目一分為二，不對盤的兩隊人終于分開，四個人都樂見其成。

趙凱和沈華當天就商量著效仿付廷右姜來二人，白天抓點緊，晚上不加班。結(jié)果剛爽了兩天就被經(jīng)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原因無他，兩個多禮拜沒加班的付廷右，在從姜來家回到自己家的第二天，居然破天荒的開始加班了！

經(jīng)理知道后就把趙和沈叫到辦公室：“你們能跟付廷右比嗎？人家付廷右玩兩天干兩天能把項目干完，你們行嗎？沒這水平就別想這待遇！”

于是兩個人對付廷右的怨恨更深了。

付廷右也不待見他倆，肚子里沒多少貨，投機鉆營的把戲倒是不少。付廷右剛挑大梁的時候，兩個人為了達到項目預期不惜數(shù)據(jù)造假，付廷右檢查的時候給揪出來了，沒有告訴經(jīng)理，只讓他們加班加點改方案，真正達到預期。不過梁子從此就結(jié)下了。

所以付廷右依然我行我素，第一周天天加班。坐著打游戲也要在辦公室里耗到晚上九點以后，第二周偏偏又一天班也不加，一到時間立刻回家，打開電腦跟姜來開黑打游戲。也虧得這兩周項目難度不大，付廷右這小日子過的比剛畢業(yè)那會兒爽多了。

但總是物極必反的。

“我感覺馬上就要接大項目，要開始累了。”付廷右下班的時候?qū)獊砣缡钦f。

晚飯過后，付廷右跟著姜來去了人民醫(yī)院。相關(guān)負責人已經(jīng)下班了，值班的小醫(yī)生讓姜來白天再來。姜來跟那個小醫(yī)生據(jù)理力爭著。

“我也是白天上班，不看病只是取個檢查結(jié)果領(lǐng)導又不可能批假。可我下了班，你們也下了班，又不能給我檢查結(jié)果。你們這個制度是很不合理的。很多人跟我一樣，只是取個東西，只能利用下班時間。你們又不給郵寄，又不能晚取，那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拿不到了？”

“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權(quán)限。”

“權(quán)限這種東西……”

付廷右看著這個男醫(yī)生年紀不大，帶著黑框眼鏡一副刻板的樣子，心里明白大概是要被姜來欺負了。他覺著無聊，又幫不上忙，說了一聲“我溜達溜達”，就信步走開了。

付廷右在走廊里漫步，一側(cè)是病房，一側(cè)是窗。醫(yī)院里到處充斥著不討喜的白，墻的白，來往醫(yī)護人員衣服的白，病房門口簾子的白，給人病態(tài)的絕望感。

付廷右不大喜歡這種氣氛，看到前面是樓梯口，打算下樓去室外等姜來。可還沒有走到拐角，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

“今天說好陪我跟我閨蜜們吃飯的，你怎么出爾反爾？”

“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你們女孩子吃飯帶上我一男的算什么？”

聽了三年多的聲音，和一個多月前第一次聽到的聲音，突然在付廷右耳邊炸響，越來越近，眼見著就要到這層樓了。他想也沒想，看到旁邊的病房開著門，也管不上白簾子后面有沒有病人，就一個箭步躲了進去。

病房里似乎有兩張床，里面那個外面又遮著一個簾子，看不到里面有沒有人。付廷右也沒關(guān)心，靠在墻邊繼續(xù)聽外面的動靜。

“什么叫算什么？自從你弟弟醒了，你中午晚上有空就來看他，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那是我弟弟，范晶晶你講點理好不好？”

“怎么叫我不講理？你陪我見一下我的閨蜜怎么了？”

男人沒有說話。

“喂，蘇凜！你去哪兒？你不是要回去拿煙的嗎？”

“不想拿了，我再買一盒兒。”

兩個人還在爭執(zhí)，但聲音漸行漸遠，看樣子是上樓梯上了一半又折回去了。

付廷右松了一口氣。

自從分手以后，他就再也沒見過范晶晶和蘇凜。再次聽到故人的聲音，付廷右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當初一個多星期放不下是為什么。

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當時分手，他似乎沒有愛人離去的心碎感，他的放不下，是原本那樣追逐仰視他的女孩，突然說他比不過另一個男人。不啻乎是對自視清高的他的自尊心的極大打擊！所以他不爽，他懊惱。這種小情緒影響到了工作，原本自認為能力突出的他能力遭受了質(zhì)疑，這無疑是對他自尊心的第二重打擊，然后惡性循環(huán)。說白了就是傷自尊傷的挺嚴重了，于是一萎靡就是一周多。

其實放不下一段感情，很多時候真的不是因為有多愛，也許是被人甩了而不是甩了別人所以不甘心，也許是付廷右這樣自尊心不允許，或者其他與愛無關(guān)的原因，讓人無意義的陷入本該走出來的感情。這種情況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