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次，我管你是余總兒子。滾！”

    三角眼憤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又瞪了馮嬈一眼，到底不敢回嘴，灰溜溜地走了。

    馮珩領著馮嬈去坐電梯。馮嬈說：“剛剛那個人記恨你了，你要小心一點。”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馮珩有點外露的嫉惡如仇，到底太年輕了些，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剛從學校這個象牙塔出來的年紀。

    馮珩說：“父親創辦名城的時候得過一些人的幫助，那些人塞進來的關系戶有幾個特別不像話，我已經在清理了。這種人，你不用理會。”

    馮嬈低眉順眼，乖巧說：“嗯。”

    馮珩領著馮嬈直達十五層馮成銘的辦公室。

    坐在門口的秘書看到馮珩立刻站起來，看了一眼辦公室門，面露難色。

    馮珩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回事，下顎一繃，臉色變得很難看，“敲門。”

    秘書不敢，他直接動手，把門敲得叩叩直響，加重語氣說：“爸，我帶meimei到了。”

    一會兒后，辦公室門打開，一個身材豐滿，臉含春色的性感女人從里面走出來。她沒有理會馮珩等人，攏著衣服低著頭匆匆離去。馮嬈在她經過身邊時，瞥了她一眼。

    “進來吧。”馮成銘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

    馮珩忍耐地吸了一口氣，帶著馮嬈進去。

    馮嬈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看剛才走出來的女人也猜到辦公室里發生過什么好事，心里對馮成銘的不以為然又多了一層。她很瞧不上公私不分的人。她認為私德不修的男人，能力再強都是有限度的。自律慎獨才是成功的基礎。

    有了心理準備，沒進辦公室之前，馮嬈覺得無論里面的景象有多荒唐，她都能面不改色。不過，進去之后，情況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沒有隨地亂丟的衣物，沒有奇怪的味道，辦公室寬敞明亮，豪華整潔，坐在巨大氣派的酸枝木辦公桌后的男人，和馮珩一樣西裝革履，但沒有一點拘束感，沒有打領帶，襟口微亂，手袖挽起一截，一股瀟灑風流之氣撲面而來，英俊成熟的臉男人味十足，神采飛揚，令人眼前一亮！

    真人居然比網絡上經過精修的圖片還要好看……

    顏值高的人真的有任性的權利。馮嬈不再疑惑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栽在他手里。就是身經百戰的她，看到他這張臉，惡感也褪去不少。

    馮珩一進來就沒好氣說：“爸，既然知道meimei要來，您能不能收斂一點。”

    馮成銘也沒好氣，“我不知道她來得這么快。”今天無大事，他早約了小情在辦公室幽會，哪想到一個電話打到他的私人號碼上，聲音低柔甜軟的小姑娘自稱“馮嬈”，說想見爸爸，最好今天能見到，問他有沒有空。馮成銘簡直莫名其妙，但這是十多年素未謀面的親女兒，又這么急切，即使他對她沒啥感情，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她死活。馮成銘說派人去接她，她拒絕，他就指點她來名城找他。

    本以為她要過幾個小時才到，那他閑著無聊，便和小情玩一會兒唄。誰知道沒幾分鐘秘書就告訴他馮嬈來了。馮成銘的興致剛被撩起，硬生生被打斷，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不過，馮成銘看到長著一雙與他和馮珩相似桃花眼的馮嬈，這長相，這身段，這氣質，比陸萱都不用怯的，不愧是他馮成銘的女兒！

    馮成銘忍不住笑了，站起來走向馮嬈，張開手抱住她，“哎，嬈嬈，我是爸爸。我想見你很久了，又怕打擾你的生活，真對不住……”

    說得跟真的一樣。但一開口就把一直丑化他的余婉芳一家比到天邊去了。馮嬈忍笑回抱了他一下，又很快掙開，叫人：“爸爸。”她看一眼馮成銘，又看一眼馮珩，說：“其實，該說對不住的是我……”

    “哦，怎么說？”馮成銘把馮嬈往待客區那邊帶，馮珩去拿飲料。

    馮嬈坐在沙發上，接過馮珩遞來的熱可可，說：“mama一直跟我說，您和哥哥要過新的生活，不要我了，不準我去打擾你們……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你們一直有支付我的撫養費，而不是像他們說的，你們沒管過我死活，是他們不計前嫌，大仁大義養大我……所以，我來了。這么多年，我一直誤會你們，怨恨你們，是我錯了……”

    馮成銘和馮珩的臉色都嚴肅起來。雖然馮嬈說得明明白白，但這話里可琢磨的地方就多了。先是余婉芳顛倒是非黑白，隔絕馮嬈和他們來往，再有“他們”，指的是何家人吧。他們說那種話，誤導馮嬈怨恨父兄，又以恩人自居，嘴臉何其難看！那馮嬈在何家的生活，恐怕不太如意。

    捫心自問，這么多年素未謀面，馮成銘和馮珩對馮嬈的感情真沒多少，給錢完全是看在那一點血緣關系上。這么多年給的錢合起來都有過百萬，養一個馮嬈綽綽有余，他們自覺已經盡了責任。另外，余婉芳的胃口越來越大，馮嬈從未發聲，在他們看來，這個女兒/meimei對生母的所作所為多少有些縱容默許的意思。這就有點貪得無厭了。因此，他們本來打算給錢給到馮嬈二十歲就終止了。

    沒想到馮嬈對他們的付出根本一無所知。這是馮成銘和馮珩的疏忽。如果不是他們對馮嬈不聞不問，不去核實一下她的生活狀況，余婉芳和何家人也不會利用他們的疏忽占盡便宜，還沒有善待馮嬈，使她受了這么多委屈。

    馮嬈有怨恨馮成銘和馮珩的理由。如果她得知真相后，來到名城朝他們破口大罵，不依不饒，要他們補償她，他們也會用錢打發她。但她不吵不鬧，平平淡淡地說明情況，還向他們道歉，懂事得令人心疼。馮成銘和馮珩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女兒/meimei是如此的出色，外表柔弱，內心堅韌，他們這么晚才發現她，沒有保護好她，太遺憾了……

    第8章 

    馮成銘斟酌了一下語氣，說：“嬈嬈，你這么大了，爸爸也把你當大人看。當年我跟你媽的事，誰對誰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已經過去了，和你們這些小輩沒關系。離婚的時候，我把能給的都給你媽了，當時就說好了，我和你媽，就此兩清，誰也不欠誰。你媽要你，我也不跟她爭，但這么多年，我和你哥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定時定候給錢送禮物，沒有斷過。”

    馮嬈點頭，“我知道。mama給了我五萬和一條項鏈，我已經從何家搬出來了。”

    “欺人太甚！”馮珩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眼里冒出怒火。拿了他們父子那么多錢，用五萬和一條項鏈就趕走他meimei，打發叫花子嗎？當他們馮家人是好欺負的嗎？

    馮嬈說：“我已經成年了，和何家再也沒有關系。我找你們，只是想說，如果mama再以我的名義向你們要錢，不要給她。”

    馮珩問：“那你以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