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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回不去以前了。“我就問一個問題,他為什么改名字?”“名字不是他改的。”韓非跟韓紹輝是同父異母,當年韓成章跟韓紹輝的母親鐘毓秀結婚不久,鐘毓秀被查出得了乳腺癌,她覺得自己不能給韓家留后就給韓成章介紹了一個女人崔玉珍,相當于是送給他一個情人。沒想到鐘毓秀活得很好,后來懷孕生了個男孩,但是懷孕期間得了抑郁癥,非要孩子跟她姓,取名鐘韶,后來隔兩年崔玉珍也生了個男孩,取名韓非。正室跟偏室從不往來,韓非跟鐘韶的關系卻是很好,后來鐘韶鬧著要出柜,鐘毓秀的病情惡化,在鐘韶回國時奄奄一息,臨死前要求鐘韶該回韓姓,繼承韓家的家產,不然韓成章不可以娶崔玉珍,韓非也不能姓韓。那之后鐘韶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韓紹輝。“我哥嫌戴眼鏡工作不方便,于是做了個矯正手術。”韓非最后補充,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個,完全就是毫不相干的事。還真是轉變得徹底,換一個身份就跟過去徹底一刀兩斷。原來一直癡癡念念的就只有自己。“沒什么事的話就請離開,我要休息了。”蘇錦慢慢躺下,閉上眼睛,神色異常平靜,仿佛剛才那個笑著哭的人不是他。韓非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他瞥了眼床上的人也沒再多逗留,有些事要再查一查。在他走后,蘇錦用被子捂住頭。他的一只手揪住胸口的衣服,想克制自己不再為這個負心的人哭,卻怎么都控制不了,現在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一刀刀的凌遲著他的心,讓他痛得不能呼吸。哭聲時斷時續,像深夜中一直等不來歸人的哀嚎,又像是喪失了摯愛的絕望,肝腸寸斷。“蘇錦,你怎么了?”沈慕揚蹲下身子,輕聲問。他聯系了教授那邊,希望對方可以過來為蘇錦治療,求了半天對方才答應,所以他來告訴蘇錦這個好消息,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副場景。哭聲嘎然而止,很久之后蘇錦探出頭,他努力的想笑出來卻怎么都辦不到,紅腫的眼睛出賣了他的一切。“你這笑真是比哭還難看。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壞了自己。”“我不想哭,我才不會為了那個王八蛋哭……不值得……”他辯解著,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沈慕揚很心疼,他想抱住蘇錦,想讓他在自己的懷里哭了個夠,想給他最大的安慰,但這個在這種情況下,這個人也沒想著依靠他。蘇錦掀開被子,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他一刻鐘都不想呆在這個城市,他要離這里遠遠的,離韓紹輝遠遠的。沈慕揚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像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卻一個都沒拿。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沒有一樣東西是我的!為什么?蘇錦著魔一般的抓起凳子想砸房間中的東西,沈慕揚從后面抱住他制止。“你冷靜一點。出什么事了告訴我,我幫你。”“誰也幫不了我!”蘇錦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猛的甩開了沈慕揚的束縛奪門而出。沈慕揚撞在了桌子上,想伸手拉住他卻拉了空。他趕緊的掏出手機給李娟打了個電話,然后出門去追人。蘇錦招了輛出租車回家,進門之后就開始翻找東西。他拿起那個他花了幾個晚上才勉強拼湊好的模型狠狠的砸在地上,用腳蹬,把一個個塑料的碎片再次的碾成更小的碎片直置變成粉末,但他還不泄氣,還繼續的踩。毀完這個他又去找其他任何保留下來的跟鐘韶有關的東西,書、娃娃、畫冊……他像一個瘋子一樣瘋狂的砸著家里的東西,最后砸的是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玉墜,那個鐘韶戴了二十多年的護身符、傳家寶。沈慕揚跟楊昊夫妻找過來的時候,客廳的中央正在燒著一堆東西,嚇得幾人趕緊的去衛生間弄水來滅火。“你這是準備放火燒死自己啊?”楊昊喘著氣問他,“到底出什么事了?”蘇錦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就像沒聽到他的話,只是不停的流淚,這讓楊昊懵了,早上還好好的,怎么現在變成這樣了?“別再哭了,再哭眼睛就真的瞎了。”沈慕揚拿出紙巾給他擦淚,他不由得挺恨那個把蘇錦折磨成這樣的人。“瞎了好,還不如做個瞎子,至少不會看錯人。”蘇錦怪笑一聲,看著沈慕揚說:“我要去美國,現在就去。”韓紹輝下了飛機回公司時,自己辦公室的門口擠了一群女人,一個個看著里面興奮不已。這種情況以前出現過,那就是韓非來的時候。韓紹輝咳了一聲,大伙立刻就散了,他進去就看到韓非翹著個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正在翻一本八卦雜志。“什么時候回來的?”韓紹輝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脫了身上的大衣,韓非立刻狗腿的接過去,給他掛了起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韓紹輝松了領帶坐下,問道:“又有什么事求我?”“真是知弟莫若兄啊!我還真有個事求你。”韓非湊過去,笑得特別的討好。他再怎么笑,肚子里的那點花花腸子韓紹輝也是猜得一清二楚,這個時候回來,肯定是韓成章跟崔玉珍同時發的命令,也就只有一件事了。“如果是想讓我繼續接任韓氏總裁,免談。”韓紹輝看都不看他,直接甩出一句話。“為什么啊哥,你不是一直干得好好的,這個位置非你莫屬。自從有了你,我們家的業績那是蒸蒸日上,任何難搞的項目到了你手里那都是勢如破竹。”“你再怎么拍我馬屁都沒有用。交接的相關準備我都已經做好,既然你回來了,那從明天開始就來公司上班。”“我什么都不懂,你就別費勁了!”韓非一頭栽倒在沙發上,而后又彈坐起來趴在沙發背上說:“哥,我今天在醫院看到蘇錦了。”韓紹輝沒任何反應,仍舊是看他的文件。韓非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又說:“唉,以前我還挺恨他,現在我覺得他還挺可憐。他的眼睛竟然瞎了,你說這是不是報應?”“你聽誰說的?”韓紹輝不信,蘇錦的眼睛視力一直特別好,以前也沒有什么眼疾,怎么會突然瞎。“醫院的護士啊。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韓非再次故意嘆了口氣,眨巴著眼看著天花板,似乎真的是在可憐那個人。韓紹輝不為所動,“你有閑心去管別人,倒不如好好學習管理公司。”“算了,我懶得跟你說。反正人現在就準備去美國治病。”去美國?韓紹輝抬頭,韓非說得那么認真,讓他將信將疑,“他在哪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