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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的嚴厲不留情,胸口卻涌起暖意,停頓片刻低聲問:「你相信我不會輸?」「當然,我對你有絕……」萊奧從眼角余光瞧見樂隊成員抓著自己的外套與背心招手,這才想起自己把衣服留在樂隊的休息區,趕緊奔向成員取回自己的衣物。曼托菲爾遠遠望著萊奧邊走路邊穿背心,同時還空出一只手滑手機撥號,這種不成體統的舉動本該叫人生厭,但人類做起來非但不使人反感,反而洋溢著孩童般的率直與可愛。「我聯絡上古魯了?!?/br>萊奧晃了晃手機,扣上背心的扣子道:「他說大概五分鐘內上來,只是他手中沒有邀請函,大概沒辦法靠近宴會廳,要我到電梯口等他。」曼托菲爾點頭表示了解,和萊奧并肩走出宴會廳,站在廳門正前方的玫瑰金電梯前等待骨骸騎士現身。電梯門很快就開啟,門內僅有古魯塔克一人,他按著開門鍵等萊奧進來,并在對方進入后松開按鈕。曼托菲爾看著電梯門緩緩合起,在門扉完全密合前忽然伸手卡住門,側身擠進電梯廂中。「曼托菲爾?」「曼托菲爾大人?」萊奧和古魯塔克同時驚呼,藍眼與幻術構成的灰瞳直直盯著夜血者,不明白對方想做什么。「到停車場,然后回飯店。」曼托菲爾沉聲下令,別開頭無視仍處于訝異狀態的人與骨骸。萊奧在舞會上引起太多人注目,即使有古魯塔克做護衛也難保不會遭遇危險,因此自己有必要親自護送,以行動宣示這名人類是布洛捏爾的一員,任何覬覦他的人都會遭到森林精靈主的討伐。──絕對不是舍不得和他分開。曼托菲爾在心中輕語,看著樓層顯示以秒為單位遞減,細微的失重感攀上身軀,直到電梯廂到達底層才散去。第20章曼托菲爾等人在華盛頓的落腳處是賽巴斯欽所選定,老管家挑了一間風評頗佳的高級酒店,定下位于酒店頂樓一百多坪的總統套房。曼托菲爾不認為區區三人有必要住這么大又貴的房間,然而老管家委婉的表示投宿處的等級會影響外人對布洛捏爾的評價,并且暗示社交月前置作業給自己的負擔、上回在亞特伍德莊園外過夜已是十年前、不知道幾年沒有放超過三天的假、套房附贈的按摩療程對肌rou萎縮的長者很有幫助……動情說理雙管齊下,將夜血者堵到說不出話來。當曼托菲爾、萊奧和古魯塔克搭乘專屬電梯來到總統套房所在的樓層時,時間已是接近午夜的十一點半,環繞房間的落地窗外近乎全黑,只有街燈、遠處林肯紀念堂與堂前倒影池的造景燈仍亮著。不過這僅有些許銀輝的夜景,反倒令黃紅色系的房間更加華美,對萊奧這種頭一次進總統套房的人來說更是如此,他亮著眼睛忙碌的左右轉頭,活像是發現棒球與飛盤的小狗。曼托菲爾注意到這點,簡單告訴萊奧酒水、點心和空房的位置,再叮嚀一下哪些東西不能碰──主要是夜血者或賽巴斯欽使用的魔法器具──后,就放人類自己逛房間。古魯塔克本想充當導游替萊奧帶路,不過曼托菲爾以一聲干咳攔住骨骸騎士,以眼神示意屬下隨自己來。曼托菲爾將古魯塔克帶到書房,向對方問起賽巴斯欽犯病前后的事,然而骨骸騎士秉持著他一貫的不拘小節、不求甚解、不會篩選情報的性格,雖然花了將近四十分鐘描述老管家的發病經過,其中的重點卻只有「賽巴斯欽忽然要我停車去買貝果,吃完后他就鬧肚子疼了」、「賽巴斯欽早上洗臉時把胃藥掉進馬桶里了」這三句話。──這是裝病,百分百、萬分萬的預謀裝病!曼托菲爾掐著書房書桌的邊角無聲吶喊,一度想打電話回莊園質問老管家為什么要說謊,但考慮到這個時間對方應該已經睡了,外加自己也有不誠實的地方,只能按下怒氣揮手要古魯塔克下去休息。曼托菲爾在書房多待了二十分鐘才離開,他走過擺放鵝黃沙發、紅木茶幾與醇酒巧克力盤的客廳,經過酒吧、健身房和餐廳后進入自己的寢室,這一路上他都沒看見萊奧的身影,不過考慮到總統套房的大小,夜血者并沒有多想,從衣柜中拿出換洗的衣物后便走向浴室。拜此之賜,當曼托菲爾將衣褲脫下扔進洗手臺邊的洗衣籃,裸著身往內走時,映入眼簾的除了銀白色的固定式蓮蓬頭、鑲在大理石墻面上的水療噴水孔與圓形浴缸外,還有一名趴在浴缸邊緣瞇眼打盹的人類。萊奧聽見腳步聲,張開眼往浴室門口瞧,看見曼托菲爾拎著睡袍和絲綢內褲站在實木梳妝臺前,從飄著花瓣的水面下抬起手揮了揮道:「嗨,忙完了嗎?」「差不多?!?/br>曼托菲爾轉開頭看向梳妝臺道:「我沒聽見聲音,不知道你在里面?!?/br>「因為我睡著了嘛。」萊奧伸展手臂,翻身將脖子以下沉入水中道:「在按摩浴缸里泡澡比想象中舒服啊,在經過一整天的勞動后更是……呼,今晚直接睡在這里好了?!?/br>「你會感冒?!?/br>曼托菲爾在說話同時側眼看向門口,總統套房的浴室不只一間,他沒必要也不應該留在這里打擾萊奧,可是……「你繼續呆站下去也會。」萊奧截斷曼托菲爾的思緒,指著浴缸右方由玫瑰色的玻璃拉門、大理石墻面和成排的噴水孔組成的水療淋浴間道:「水溫在我用的時候調整過了,不用擔心會過冷或過熱?!?/br>曼托菲爾拎著衣物的手指縮起,猶豫片刻后將睡袍、內褲放到梳妝臺上,前進推開玻璃拉門,轉開墻壁上的雕花水龍頭,溫熱的水流立刻從上方流泄而下,打濕更溶去連日社交活動所累積的疲倦與厭煩。「我這幾天都在和木頭打交道,」萊奧的話聲穿過水幕傳進曼托菲爾的耳中,人類的聲音一如往常明亮且溫潤,只是口氣比以往慵懶,從清爽翠綠的原野,轉為被琥珀色的夕陽染紅的草原:「馬廄的木屋頂漏水需要修理,而我又在練習怎么用磚窯烤面包和披薩,還想幫黑斑、短尾、疤臉──它們是莊園里的獵犬──做些木頭玩具,幾乎從早到晚都躺在木頭堆里?!?/br>曼托菲爾雙唇半啟,停頓幾秒才不甚自然地道:「我去了兩場晚宴、一場舞會、一出音樂劇和展覽。」「好玩嗎?」「無聊至極。」「哈哈哈,看得出來?!?/br>萊奧似乎在水中翻了個身,話聲與水花聲一同輕拍曼托菲爾的耳膜:「不過我喜歡你穿燕尾服跳華爾茲的樣子,那個腰、那雙腿,還有挺起微微往后仰的胸膛實在是……我忽然好遺憾自己不是女人。」「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