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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鏈。 片刻。 極短又極深的窺探。 寧星晚關掉手機,界面一暗。 她將手機塞進口袋。 翻了一頁試卷,重新面色如常的做起題。 高三的生活大概都是復制粘貼似的枯燥。 各科老師比著賽的拉進度,在提前大半年完成教學任務之后,高考的鐘聲在第一輪復習中正式拉開了帷幕。 教室前面早早的掛起了倒計時的牌子。 寧星晚手上不停的寫著數學公式,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三位數。 明明“高考”兩個字似乎還很遙遠。 可其實,數著指頭掰,也不過只剩下兩百多天。 在剩下一百多天的時候,誠德新一屆高三學子們迎來了他們短暫的新年假期。 還剩一天,又是小年。 今年不同的是,寧星晚收拾好了東西,坐上了回江城外公家的車。 “我還真是小看了周永鋒。” 車上,一同回去的寧如歌冷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現在連提到那個名字都有點生理不適。 “你說他在外面養女人就算了,竟然還把人光明正大的接到家里養著!你六月份就要高考了,也不想想會不會影響你的心情!難怪這次爺爺會生氣,怎么著也要讓我把你帶回去。”寧如歌越說越生氣。 以前顧忌寧星晚的心情,她還會稍微收斂。 今天估計實在是被惡心到了,不吐不快。 “我看他是想兒子想瘋了!他就確定那女人懷的一定是個兒子?我看連孩子是不是他的都不一定!” 寧星晚本來戴著耳機靠在椅背上假寐。 不知道是不是音樂聲音開得挺大,聽到這,人也沒什么反應。 小臉俏生生的仰著,眉眼疏淡。 寧如歌吐槽完,火xiele一大半。 轉過頭去看身旁的女孩。 現在她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聽不得周永鋒半個字的不好,也不會軟著嗓子跟她撒嬌,求她嘴下留情。 但是看著女孩清瘦的臉頰和滿是倦意的眉眼,寧如歌甚至希望她依然是那個無憂無慮,只是渴望父愛的小丫頭。 “晚晚。”寧如歌輕聲試探的喊了一句。 靜靜仰頭闔眼的女孩眉心一動。 寧星晚睜開眼皮,抬手摘下一邊耳機,轉過頭,神情輕懶的看過來:“怎么了,jiejie?” 寧如歌:“……” 所以她都聽得到。 只是不知道,是不在乎了,還是心思全都藏了起來。 “你、怎么樣?”明明吐槽那個極品渣男的時候,寧如歌還火力十足,這會兒卻莫名的有點心虛,覺得氣勢上都矮了一截。 寧星晚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她轉過頭,看向窗外高速路上的風景,并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 “jiejie,其實外公不說,我也不想在那里呆了。”寧星晚垂眸,神情終究還是失落。 “他跟我說,那個女人身體不好,得接回去好好安胎。還跟我保證,不管是男孩是女孩,最愛的孩子只會是我。” 說到這,頓了一下。 寧星晚皺著眉,撇了一下唇,似乎是覺得有點難以忍受。 “我不知道他怎么還能用那樣的話來騙我。” “其實跳脫出以前我為自己編織的假象里,好像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他其實誰都不愛,他最愛的是他自己。” 自從知道了周婷婷是他親生女兒之后,寧星晚越來越能以旁觀者的眼光,更加冷靜的看到很多事情。 這一年多以來,他的父愛往往是表現在口頭上。 甚至在一個轉角的瞬間,就能立馬變臉。 可既然他不喜歡她,甚至難聽一點,他都不太愿意看到她。 又為什么要甜言蜜語的哄騙她呢? 寧星晚覺得自己以前就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傻子。 明明知道是假的。 也愿意暫時沉溺在謊話的幻境里。 飲鴆止渴。 寧如歌看著她瘦了之后越發小的瓜子臉和大的眼睛,不由心疼:“沒關系晚晚,你還有我跟爺爺,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說到寧老爺子。 寧星晚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淺淺的陰霾暫時被拋諸腦后。 “我都一年多沒見外公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我的氣。” 當初她要跟著周永鋒轉學去榕城,寧老爺子就一萬個不同意。 然而他就從來沒有逆過孩子的意。 當初同意寧晚櫻嫁給周永鋒是這樣,現在看著小外孫女要離開又是這樣。 都是自己捧在心肝兒上疼的孩子。 到底不忍心看她們不如愿。 寧如歌聞言一笑,遞過去一個好自為之的表情:“以老爺子的脾氣,估計有得你哄了。” 兩姐妹相視一笑。 過渡章終于完了,雖然烈哥人沒出現,但還是隱晦的露了幾次臉啊……然后然后,晚晚終于要揮別渣爹開啟新生活了!!明天依舊萬更~愛你們~ 第70章 榕城和江城臨近,到達觀星湖時,天剛黑。 觀星湖是寧氏集團旗下地產公司開發的別墅區,寸土寸金,景致極好。 臨湖而建,別墅群錯落有致,晚燈像條閃閃發亮的彩帶蜿蜒纏繞,星星點點亮起的燈火溫暖了深冬寂靜清冷的夜。 寧家位于別墅區的中心處,帶花園、泳池和迷你高爾夫球場的三層小樓。 其實觀星湖建有很多公共設施,小型影院、馬場、健身房…… 都是寧氏的資產。 可以說,整個觀星湖既是寧星晚從小長大的家,也是她的游樂場。 回到這里,對她而言,簡直是如魚得水。 寧星晚看著熟悉的一花一木和各種歐式庭院的鐵門,終于露出了久違的淺笑。 “老爺!小姐她們終于到了——” 還沒走到院門,里面就傳來鐘叔的聲音。 穿過蜿蜒的石板路,迎著一字排開的路燈,寧星晚終于踏進了離開一年多的家。 “鐘叔,我好想你們啊!”寧星晚上前就給了家里的大管家,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鐘叔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呦,我的小祖宗誒!小聲點,可別讓老爺聽到了,不然又得跟我們賭氣。”鐘叔拍了拍寧星晚的背,對于贏得了小姐的第一個擁抱這種事,難掩開心,但為了保住飯碗,還是趕緊提醒道。 寧星晚縮了縮脖子,往里面探頭:“外公呢?” 按理說,剛剛還沒進院門,就聽到通報消息的聲音,老爺子肯定知道人已經到了。 但現在還沒露面。 寧星晚吸了下鼻子,覺得大事不妙。 鐘叔聞言指了指客廳,小聲說道:“剛剛聽說你回來了,就讓人擺棋盤。這會兒自己跟自己下棋呢。” 這哪是自己跟自己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