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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急促的呼吸著,視線落在虛空的一點,顯然還沒有緩過神來。 可她這幅樣子…… 看的嚴烈呼吸一緊。 他迅速收回視線,暗罵了一句自己的臟話。 寧星晚緩了半天,終于腦子對上了信號,眼前的人慢慢影像重合,她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脊背微微起伏,看得出來呼吸還是有點重。 寧星晚盯著他的背影,忽然不知死活的來了一句:“嚴烈,你怎么沒去洗澡?里面,男生這樣了之后,不是都要去沖涼水的嗎?” “……?” 嚴烈倏地側過頭,黑眸沉沉的望著她,甚至看到她的視線似有若無的瞟向他的腰間…… 帶點疑惑和好奇。 “還鬧?是不是還想被收拾一頓?”嚴烈聲音啞的厲害。 寧星晚身子一抖,忽然想起剛剛如暴風雨般的“收拾”,忙擺著雙手,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想了不想了,別再來了,我嘴巴現在還疼呢!” “……那就乖一點。”嚴烈盯著她出聲。 寧星晚放下雙手,老實的點了點頭。 要多乖有多乖。 寧星晚:我好乖,你別再親了? 嚴烈:你不喜歡? 寧星晚:……喜歡。 第51章 嚴烈低笑一聲,收回視線。 寧星晚這才看向他的房間,忽然視線一頓,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嚴烈,這些畫是……” 嚴烈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四周的墻,扯了扯唇,回頭去看她:“好看嗎?” 寧星晚呆呆的看著周圍畫滿了畫,準確的說……是畫滿了她的墻面,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些畫有的很亂,用炭筆粗略的描著模糊的輪廓,有的很精致,還用顏料上了色。 笑著的、奔跑的、趴在桌面午睡的、不經意間回眸的…… 全是她。 “嚴烈……”寧星晚輕聲喊他。 嚴烈看著她眼尾發紅,一副感動的快哭了的表情,不由失笑,抬頭揉了揉她的發頂:“傻子,哭什么?” 寧星晚指著墻面,吸了吸鼻子:“這些你什么時候畫的呀?” 嚴烈看向四周,頓了一下,從喉間發出一聲低笑:“大概是……從你給我買紅薯的那個傍晚吧。” “……” 寧星晚剛好視線落在墻邊一角,是她背靠大片燦爛的晚霞回頭奔跑的畫…… 她的指尖動了動,然后跪在床上往前爬了兩步,坐到他的身邊,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原來,你從那個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了呀。” “……” 嚴烈低笑一聲,回頭看她:“到底是誰對誰一見鐘情?” 寧星晚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沒法開脫,只能說:“我們相互鐘情啊。只是我比較聰明,一開始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而你就比較遲鈍了,還膽子小,不敢承認。不過沒關系,我不會嫌棄你的。” 說著,還假模假式的抬手拍了拍他的頭頂。 像是哄著自家不乖的小狗。 嚴烈對她這種時不時就鬼靈精怪的行為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只笑著看了她一眼,就回過頭。 寧星晚感覺到了他今晚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只能沒話找話:“對了,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學畫畫的啊?我感覺你這種技術可不是三兩年就有的。” 寧星晚自己也學過畫,但她很難靜下來對著一個東西一畫畫幾個小時,因此畫畫這項技能在她這兒只能算是個小時候的業余愛好。 但也算見過豬跑的人,因此懂一點皮毛。 看墻上的手法和著色就知道,他應該是學了很久。 但很奇怪,他也不像是能乖乖安靜坐下來畫畫的人啊。 嚴烈雙手往后撐在床上,舒展著身體,眉眼懶散,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情緒大的波動:“我小時候跟著我媽學的,她是個小學美術老師。” “……啊。”寧星晚第一次聽到他提自己的mama,隱隱的覺得這好像并不是個能被輕易提及的人。 嚴烈視線落在房間的某個角落,神情疏淡,聲音聽起來有點遠:“我小時候其實有點多動癥,就坐下來一分鐘渾身不舒服的那種。” 他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然后也不太聽話,不是今天放走了誰家的雞,就是明天又捅了馬蜂窩。哦,是真的那種馬蜂窩,就是能把腦袋蜇成豬頭的那種。” 寧星晚想象了一下他小時候被蜜蜂追著跑的場景,沒忍住笑出了聲。 嚴烈:“后來長大了就更混了,誰也管不住我。然后我媽就想教我學畫畫,看能不能定定性子。誰知道,還真讓我堅持了下來。” 寧星晚側頭盯著他的神色,不解:“可是,為什么呢?” 嚴烈仰頭輕笑了一下,眼睛被頭頂的白熾燈照的微微半闔,從下巴到脖頸拉出漂亮的線條,喉結輕輕滑動,低聲:“我也不知道,那種感覺很神奇。我盯著一處景色慢慢開始畫的時候,那些場景好像水一樣慢慢動了起來,比我正常看他們的時候……要漂亮很多。然后當我要回憶著畫什么的時候,那些場景也全像在眼前一樣深刻。” “……你很有天賦。”寧星晚慢慢說。 “可能吧。”嚴烈扯了扯唇,“但其實一開始能讓我安靜坐下來的原因,其實是……只有那個時候,我媽才會耐心的陪在我身邊,好幾個小時。” “……” 寧星晚忽然就想起小時候自己坐在舞蹈室的角落,安安靜靜的抱著娃娃陪mama練舞的畫面。 她也是坐不住的性子,那個時候年紀小,就更加調皮。練個一個小時的鋼琴都要中途休息五六次的那種。 可是很神奇的,每次mama跳舞的時候,她竟然都能老老實實的乖乖坐在練功房的地毯上,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 寧星晚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懷表項鏈,然后小手抓著他指骨清瘦的手指握緊掌心,輕輕搓了搓,像是要驅散他指尖的寒意,聲音莫名溫柔:“沒關系。嚴烈,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一直。” 她乖乖的坐在床邊,垂頭握著他的手指,像是承諾般,說會一直陪著他。 嚴烈指尖輕顫,反手將她的小手握緊。 視線凝在她身上,久久未移。 - 期中考試過后,寧星晚重回年級第一的結果并沒有讓周永鋒表現出多大的高興,反倒是對她生活細節上的把控愈發的嚴格。 連寧如歌這個擋箭牌都不太好使了,她好幾次想找借口溜出去都被周永鋒看似商量實則說一就不能二的態度給駁了回來。 “jiejie,我現在都有點覺得爸爸那不是愛我,反而像是只想管著我,讓我聽話。”寧星晚偷偷躲在房間里,跟寧如歌打電話傾訴。 “你才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