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臉黑的能嚇死人。 侯川打了個激靈,自從他烈哥開竅談起戀愛開始就培養(yǎng)起的求生欲讓他立馬轉了個身,還不忘拉著一旁的周禮安趕緊撤離:“那個啥,班長,我們再練練剛剛說的配合吧?那個假動作怎么搞來著?” 周禮安回頭看了一眼,可女孩已經轉過身仰頭看向身后挺拔雋意的少年,注意力根本沒在別人身上一秒。 寧星晚仰著頭看了他幾秒,沒說話,然后轉過身,看向球場中正在訓練的人。 嚴烈愣了楞,額上的汗順著鬢角劃過喉結,沒入衣領,胸膛微微有些起伏。 他垂眼看著女孩微鼓的側臉,紅唇抿著,眼睫輕顫,一看就是不開心的樣子,可偏偏還一副不準備搭理他的樣子。 嚴烈覺得小姑娘有點反常。 這是看見有人給他送水,吃醋了? 可她以前吃醋的時候都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今天怎么鬧起別扭了? 嚴烈舔著唇角低咳了一聲,看向她懷里僅剩的一瓶水:“我渴了。” 尾音放軟,聽的人耳朵都快酥了。 寧星晚:“……” 然后嚴烈就看到小姑娘抱緊了手里的水,慢慢往旁邊挪了一步…… 搞什么? 真生氣了?不至于吧。 “真要渴死了。” “從剛剛開始就沒喝過一滴水。” “晚晚……” 嚴烈自說自話的哄著罕見生悶氣的小姑娘,但奈何他實在沒什么哄女孩子的經驗,而且現在球場人這么多,旁邊還有幾個“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人,他連摸摸她腦袋的動作都不能做。 寧星晚現在不想理他,擰開了礦泉水瓶的蓋子,對著嘴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然后轉過頭瞪他一眼。 哼,她要都喝光,一點也不給他留。 反正……反正有的是女孩子給他送水! 嚴烈見她小臉鼓鼓的,都快氣成河豚了,不由無奈又好笑,手臂一伸,抽走了她手中的水瓶,仰著頭對著嘴,喉結滾動,片刻,瓶子見了底。 嘖,這水怎么這么甜! “喂!”寧星晚見他竟然都動手用搶的,不由喊了一聲。 嚴烈將瓶子擰緊,看都沒看,隨手往后一扔,“哐當”一聲,瓶子進了垃圾桶。 一旁又爆發(fā)出一陣小小的驚呼。 嚴烈就跟沒聽到似的,舔了舔唇角,低笑一聲,看向瞪著他的女孩:“肯理我了?” 寧星晚看著隨時隨地都能吸引人的目光,偏偏還半點不在乎的人,心里忽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有點空,又有點說不出來的煩躁。 她抿了抿唇,目光飄忽:“誰不理你了?” 嚴烈低笑一聲,往她身邊挪了一步,擋去大半的陽光,將她嚴嚴實實的包圍在自己的身影下:“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都快氣成河豚了。” 寧星晚心里一個咯噔,沒想到自己竟然表現的這么明顯,看著他垂眸低笑的樣子更加心煩意亂,簡直恨不得一掌把他得意的帥臉給糊開。 笑笑笑。 有這么多女孩子給他送水就這么開心呀! 上次籃球賽初賽也是,一比完賽,就有小姑娘給他送水。 寧星晚被突如其來的情緒綁架,心里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看到的時候,并不會…… 這么難過的呀。 實在是沒什么心情再待下去,寧星晚耷拉著腦袋,揉了下鼻尖,聲音有氣無力:“我先回教室了。” 說完,也沒看人,轉過身就朝教學樓走去。 嚴烈笑著的唇角慢慢抿直,看著她纖細的背影頓了兩秒,抬腳跟了上去。 “誒,你們看,他們一起走了!” “那不會就是他女朋友吧?聽說那個女生來頭很大,好像是寧氏的千金。” “不會吧,他們兩個怎么會在一起,根本兩個世界的人嘛。” “可是帥哥美女,看著還挺搭的啊。” “誒——侯川,嚴烈怎么走了?剛剛那個……是他女朋友嗎?”一個跟侯川認識的女生開口問道。 侯川朝離開的兩人看了一眼,狀似不在意的收回視線,拍著球往籃下進攻,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哦,那是烈哥的小組長,可能回去搞學習了吧。” “……” 幾個滿懷八卦之心的女孩打死都沒想到是這么個答案。 這…… 這怎么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盛著午休時間出來看帥哥的幾個女生忽然油然而生一股愧疚。 她們真是太墮落了。 看看人家大佬,練球的空檔還跟著小組長一起回去學習呢! 幾個女生手牽著手,倦鳥歸巢般朝教學樓撲騰而去。 侯川注意到幾人走了,才肩膀一松,抹了把汗,不禁對自己肅然起敬。 看看,他,侯川,已經是個成熟的哥們兒了,都學會自動開始幫忙打掩護了! 同時,侯川在心里對他烈哥的先見之明豎起了大拇指,這小組長的借口簡直不要太好用,完全就是戀愛的天然庇護傘嘛。 高手高手! 在侯川心中已經上升到戀愛高手段位的嚴烈可沒工夫去管別人。 他在樓梯拐角截住了沒精打采的小姑娘。 寧星晚仰頭看著逆光站在階梯上的人,瞇著眼睛愣了一秒,從自己的思緒里回神:“你怎么在這?” 嚴烈看著她呆呆的樣子,都快氣笑了。 感情他瞎擔心了一場? “你說我怎么在這?”嚴烈往下走了一步,站到她身前,手撐著膝蓋,彎腰去看她的眼睛。 恩……也許并不是瞎擔心? 小姑娘眼尾有點紅…… 寧星晚看著他深棕色的瞳仁出了會兒神,那里只有一個小小的她。 她甚至能從里面看到自己的眼睛。 剛剛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塞滿的腦袋忽然像是被他清亮的眼睛洗了一遍。 陽光落了滿肩,風里有桂花的甜香。 寧星晚怔怔的看著他,突然輕聲開口:“嚴烈,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嚴烈一頓,心底忽然一疼。像是被雨水泡松了的土地,柔軟發(fā)漲。 他慢慢直起身子,纏著她直白眷戀的目光,往前一步,伸出手將女孩的腦袋輕輕壓在心口。 溫暖結實的手掌緩緩撫著她纖細脆弱的頸后,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會,會一直喜歡到我死。喜歡到你不喜歡我了,我也會一直喜歡你。” 原來,她不是吃醋了。 他的小姑娘只是沒有安全感了。 懷里的人小小一只,身上散發(fā)著溫暖的甜香。 嚴烈不知道為什么一直開朗溫暖的像小太陽的人,會突然這么沒有安全感。 他忽然想起那個夜晚,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清冷漆黑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