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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來學校上課! 張海的責問聲一出,剛剛還熱鬧的教室一下像被按了暫停鍵,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教室最后面那個存在感極強的人身上。 嚴烈單手搭在桌上,正轉(zhuǎn)著只筆盯著桌面一塵不染的試卷思考著侯川不成熟的小建議,聽到自己的名字,慢慢抬起頭,目光穿過人群,在教室中央頓了一秒,然后看向橫眉冷對的班主任。 他的目光太過平靜,還帶點疑惑和不耐煩,落在張海眼里那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張海氣的啤酒肚波瀾起伏的,簡直像是要炸掉的氣球,剛想發(fā)作,忽然一道清甜的聲音響起,像是出谷的黃鸝—— “張老師,您上次讓排的學習小組名單我已經(jīng)排好了,要現(xiàn)在拿給您嗎?”寧星晚站起身,剛好擋住了張海看向最后一排的視線。 張海一愣,被這么一打岔,卡在嗓子眼兒的那口氣兒忽然就沒辦法噴涌而出了。畢竟是個小事,而且他還沒摸清楚那是個什么性子,要是真鬧起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收不了場就得不償失了,于是只能哽著口氣,順著遞過來的臺階點了點頭:“恩,那你拿來辦公室吧,正好拿一下你們獲獎的證書。” 說完邁出教室的腳一頓,看向教室最后排,聲音冷硬:“還有你,也來一下辦公室!” 總得震懾一下,不然他班主任的班威豈不是立不住! 寧星晚說了好,抽出一張表格,起身的動作一頓。盯著紙看了兩秒,才拿起桌上的筆快速往上面寫了幾劃,然后跟上張海的腳步出了教室。 嚴烈看著那道清麗的背影,勾著唇起身,跟了上去。 “這個是你和周禮安的獲獎證書。”張海拿起桌上的兩本藍色絲絨證書遞給站在桌前的女生。 “你們這次表現(xiàn)很好,給班級爭了光!這次的校數(shù)學競賽也算是給你們練練手,下一次的全國競賽,老師希望你們都能參加。你也知道,有些名校是有保送名額的,這對你們絕對是很好的機會。平時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問我,你跟周禮安坐得近,平時也可以多交流,共同進步嘛!” 說完,還瞟了一眼插著兜站在一旁的嚴烈,那眼里明晃晃的寫著:你看看人家! 嚴烈懶懶的垂著眼,目光落在她接過兩本證書的手上,臉上表情很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寧星晚看著面前自顧自話的班主任,很識相的沒說什么。 大人們是不是都是這樣,自以為的就想安排好別人的路,從不問小孩喜不喜歡或者想怎么走?最終不過是一句: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 沒給他接著準備三大點五小點全方位論述競賽好處的時機,寧星晚將手里的表格遞過去:“張老師,這個是我目前排的學習小組名單。” “哦。對,還有這事。”張海接過表格隨意掃了一眼,沒打算細看。這個學習小組是年級主任突發(fā)奇想的主意,想讓優(yōu)生帶差生,共同進步。但在他看來,沒什么意義。一是他帶的實驗班,大家都挺自覺的,二是他還擔心成績好的同學時間會被耽誤呢。 隨手將表格放在桌面,目光忽然一頓,落在表格第一組旁邊那用手寫的一個名字上。張海抬起眼看向眼前的女孩,表情管理差點失敗:“你要把他加到你們組?” 嚴烈自是也注意到了紙上的名字,愣了一瞬,然后偏頭看向身旁的人。 寧星晚刻意忽視了一旁灼熱的視線,穩(wěn)住心跳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恩,嚴烈同學剛來上課,我之前排名單時落下了他的名字。但他是我們班上的一份子,當然要加上了。” 恩,很好,非常的官方,看不出一點私心。 寧星晚雙手背在身后,作乖巧狀。 張海擰著眉又盯了名單幾秒,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這下忽然有些后悔剛剛叫上嚴烈了,這當事人如果不在場他還好直接表示不同意,可是當著人學生的面,就有點不好辦了。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是這樣的,嚴烈呢,輟學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前的基礎肯定是沒打牢的。學習還要循序漸進嘛,你們這個組你和周禮安都是尖子生,學習方法和進度對于嚴烈同學來說可能會有些吃力。要不這樣,把他調(diào)到其它組,讓程度差不多的同學先幫他打打基礎,你看怎么樣?” 問的是寧星晚,嚴烈卻不著痕跡的低著頭冷笑了一下,看向女孩的目光更加直接。 他忽然很好奇她會怎么說。 寧星晚想了一下,忽然笑了:“張老師,我看過他高一時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單,沒記錯的話,他當時好像是年級前十吧?而且聽說嚴烈同學還是憑借數(shù)學競賽的成績保送上誠德的?我相信他的基礎肯定可以很快打好,說不定能追回當時的成績呢?而且我是咱們班的學習委員,幫助想要進步的同學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可是……”張海一時語塞,他總不能當著兩人的面說這可是落下了一年多課程的留級生!而且還是個名聲很臭、“前科”累累的大佬? 還真能信他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真要讓他加入了班級第一第二在的小組,指不定會整出什么幺蛾子!他年底的獎金可全指著這兩個尖子生! 默默披著小馬甲在學校論壇上“臥底”過的張海張了張嘴,簡直有口難言。他想了想,把目光轉(zhuǎn)向當事人:“嚴烈,你怎么想的?你想加入他們組嗎?” 他就不信他會說好! 那可是有班上兩個尖子生的學習小組! 這對于成天只會打架曠課的人來說,應該就像面對拿著緊箍咒的唐僧吧?哪個孫悟空會傻了吧唧的跳進去? “我沒意見。”忽然就聽到一旁“傻了吧唧”的孫悟空淡聲開口,聲音聽起來似乎還帶著笑,很愉悅的樣子? 恩? 張海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嚴烈:“我尊重學習委員的安排。” “……” 那你還真是個好學生啊? 班主任的話怎么沒見你尊重一下? 張海忽然有種自己像是個要拆散鴛鴦的惡棍的感覺,但這么荒唐的念頭是從哪兒來的? “張老師,既然嚴烈同學也同意,那就這么定了?我們先回教室了。”寧星晚說。 張海愣愣的點頭:“哦,行,那你們回去上課吧。” 直到看到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出了辦公室,張海才回過味來,不是,他還沒點頭呢,怎么就這么定了? 回去教室的路上,嚴烈一直在笑。單手插兜的,輕聲的,愉悅的,帶著點氣音,勾引了一路上的女生頻頻回頭。 寧星晚忍了又忍,終于在樓梯拐角處停下腳步:“你笑什么?” 親完就賴皮的賬還沒跟他算呢,還好意思在這兒笑! 嚴烈眉眼舒展:“沒笑什么,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