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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承認! 寧星晚輕哼一聲,偏頭看他:“那也比死鴨子嘴硬的膽小鬼要好!” “你……”見她又這么嗆回來,嚴烈心下一沉。 沒再回話,收回視線,看向長長走道的盡頭。 樓道的燈光朦朧中攏著層清冷,虛虛晃晃的落在肩頭。 寧星晚見他忽然沉默了下來,心下不解,一雙杏眼在光下尤其明亮:“你怎么不說話了?” “要說什么?” 漫不經心的的語氣。 沒看她。 少年清瘦高大的身影在燈下拉出長長的斜影,他淡色的唇抿著,長而密的睫毛在眼前投出一塊小小的陰影,線條分明的臉部輪廓在燈下透著股清冷。 見他又出現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寧星晚心下來氣,剛剛那個滿身醋味的人像是她的幻覺一樣。 咬著下唇內的小rou,寧星晚眼尾微挑,清甜的聲音回蕩在逼仄的樓道—— “就說說我三十歲之前不能結婚的事?你攪了我一樁可能的好姻緣,以后要嫁不出去了,你負責嗎?” 嚴烈:“……” “你不會嫁不出去。” 半響,嚴烈低聲說道。 只是嫁的那個人,不會是他。 嚴烈胸膛起伏,艱難的吸了兩口空氣。 耳邊是他微沉的呼吸聲,似乎還有咚咚擲地的心跳。 寧星晚心下怔然,攥著吊水瓶的手指微微收緊。 怕再說出的話給他太大壓力,又讓他將自己推的更遠,寧星晚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正好,廁所到了。 見她舉著吊水瓶腳步沒停,似乎是想跟著一起進去,嚴烈抬手拉著她的胳膊將人拎了回來:“干什么呢?男廁所都敢進。” “……我送你進去呀,你手上還打著針呢!”一臉理所當然。 完全沒覺得進個男廁所有什么別扭的。 她就是這樣的,坦然清澈的像是陽光下的湖水。 嚴烈克制著想摸摸她小腦袋的沖動,低笑一聲,接過了吊水:“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里面有掛吊水的地方。就在這等我吧,女孩子進男廁所像什么樣子。” 說著,抬腳慢慢往里走。 “可你一只手好脫褲子嗎?要不要幫忙?”寧星晚看著他的背影問。 “……” 嚴烈腳步一頓,差點撞到拐角的墻壁! 背影繃直,聲音隱忍,明顯聽得出來是咬著牙根說的:“不……用!” 寧星晚聳聳肩,“好吧,那你需要幫忙的話喊我啊。” “……” 那道挺拔的背影沒再理她,加快了腳步進了廁所,門關的哐哐響。 寧星晚抿著唇愉快的差點笑出聲。 她發現,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掌握了他的兩個命門。 哼。 還治不了你了! - 手忙腳亂的去完洗手間,直到回到病房,嚴烈耳后的皮膚還發著燙。 “嚴烈,你耳朵怎么紅了?”寧星晚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指著他的耳朵,聲音婉轉如黃鸝。 看著罪魁禍首一臉的無辜,嚴烈升起床鋪,一只腳弓起,隨手扯過床邊的紙筆墊在大腿上,轉動著手腕寫寫畫畫,沒搭理她。 他有種預感,她就是故意的! 寧星晚見他不理人,嘟了下唇,撐在床邊探身過去看他手里的紙:“你又要畫畫嗎?剛剛那張還沒畫完呢。” 說著,將夾在數學書里的紙抽出來遞給他,“先畫完這個吧,模特就在眼前,你可以照著畫。” 寧星晚端坐在椅子上,捋了捋頭發,還笑眼盈盈的問他:“我需要背上書包嗎?那樣還原度是不是高點?” “……” 小心思全被她拆穿,嚴烈剛消下去的耳根又燒了起來,沒好氣的瞪她,“都說了不是畫你。” 看看看,又嘴硬了。 他大概自己都沒發覺,一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斂眉,舌尖抵著臉頰,三分野性七分不羈,但偏偏微紅的耳根又將主人的心思宣泄的明明白白。 寧星晚控制不住的笑彎了腰。 只覺得可愛。 “你笑什么?”有人惱羞成怒了。 寧星晚收回那張紙,小心翼翼的對折兩次,夾進書里,然后拿起筆繼續沒寫完的卷子,聳著肩輕哼:“沒笑什么。” …… 女孩的側臉在燈下明媚又柔和,睫翼輕顫,宛如翩躚的蝶。 唇角好心情的勾起,隱隱的一個小酒窩點綴在臉側,像是釀了醇香的女兒紅,讓人想大醉一場。 嚴烈覺得自己竟真的有了絲絲的醉意。 手下不自覺的轉動著筆尖,沙沙的聲音響起。 一股強烈的沖動在身體里激蕩流竄,他想留下這個瞬間。 這個,像是他用盡了一生的好運氣偷來的片刻繾綣時光。 時間滴滴答答的往前走,夜色鋪天蓋地的降下來,一旁已經響起了兩道呼嚕聲,交響樂般,此起彼伏。 落下最后一筆,畫上的人終于成型。 女孩坐在桌前,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只狐貍耳朵的筆漫不經心的在卷子上演算勾畫。 微卷的長發散在肩頭,海藻般柔軟。側臉柔美秀麗,微垂的眼睫又長又翹,像是盛著月色。 臉頰微鼓,一邊的唇角勾著,眉梢挑起。 俏皮又生動。 像極了她每次有了小主意時的得意。 小狐貍一樣。 嚴烈看著手中的畫出了神。 她的眉眼、神色、一舉一動,都像在心中生了根發了芽一般。 只要一點春雨陽光,就會如藤蔓般瘋長。 可全被他壓在了心底,不見天日。 眉梢微動,嚴烈回過神來,下意識轉過頭,忽的一怔。 她睡著了。 側臉枕在手臂上,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的光影,嘴唇微嘟,被壓成了鳥喙狀。大概是睡的太香了,鼻翼輕輕翕動,嘴唇會無意識的咂摸兩下。 嚴烈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后一手撐著床沿慢慢坐起。 長腿往床外一跨,扶著椅背站到了她的身側。手背上的吊水針還在,利落的拔了針孔,按住繃帶止住了往外沁血的針口。 門外有不時走動的查房腳步聲,屋內月色慢慢順著窗沿爬進來,夜風輕送,攜著恬淡的桂花香,間或一兩聲蟲鳴。 嚴烈在女孩身側站了片刻,然后探下身兩手握著她瑩潤小巧的肩頭,將酣睡的小人兒慢慢扶起靠在肩側。接著另一只手從她的腿彎穿過,剛要使力,彎著的腰間一陣劇痛。 幾乎聽到了傷口的縫線裂開的聲音,一根根牽動著神經。 嚴烈神色不變,穩穩的將女孩抱起。 軟軟小小的一團靠在他的懷里酣睡,臉頰貼著guntang怦然的胸口,小貓樣的蹭了蹭。 嚴烈垂眼盯著她恬靜酣然的小臉,眉眼是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