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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這邊琢磨要不要再去試著打開行李箱,耳邊突然聽見不遠處“滴”的一聲,與此同時,一道非常響亮的“噼啪”聲緊隨其后,葉文軒放在門口的靜電陷阱被觸發(fā)了。他心中一驚,暗道邢淵回來得太快了。套房的地面鋪的全是柔軟的毛絨地毯,皮鞋踩上去基本發(fā)不出什么太大的響動,葉文軒貼著書房門聽外面的聲音,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一無所獲。他有些著急,趁著這空檔飛快地打量書房四周,而后只琢磨了幾秒鐘,便將目光鎖定在緊挨著書桌的深棕色書柜上方。書柜頂部離天花板尚有近六十公分左右的距離,整個木質(zhì)立柜的長度超過兩米,應(yīng)該足以讓一名成年男子側(cè)身趴在上面了。他不及多想,立刻踩著凳子踏上紅木桌案,而后一手扶墻,一手扒住書柜側(cè)沿,手臂猛地發(fā)力,險險翻身鉆上了這段不算狹窄的縫隙。這一系列動作不說是一氣呵成,好歹動作還算流暢,算是葉文軒之前特訓(xùn)時的成果,攀爬的過程有驚無險,沒顯出多少手忙腳亂的架勢。等爬上了柜子頂上,葉文軒還未松一口氣,心中的警鐘又響了起來。他都爬柜子上來了,磨蹭的時間也不算短,外面為什么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來人……不太像是邢淵。如果是房間的主人,進門后第一件事應(yīng)該就是開燈插卡,但在他爬柜子耗去的這點時間里,進來的人既沒開燈也沒插卡。雖然高檔酒店套房隔音效果很好,但葉文軒連一絲細微的交談聲都聽不見,這就不太正常了。書房外簡直安靜得可怕。如果不是他在門外設(shè)了一道陷阱,可能還真聽不出來剛才有人刷卡進門了。想到這里,葉文軒一顆心又高高懸了起來。他趴在書柜上方逼仄的空間里,一動不動,只凝神去聽外面的聲音。咔。書房的門把手被人從外面扳動。咯吱——葉文軒在黑暗中俯視那處,能看見一名個子不高的男子慢慢走進來,他隨手掩門,然后直接朝著書桌的位置走去。書房光線昏暗,葉文軒凝神去看,對方身上穿的似乎是酒店保潔的制服。其實單就身材而言,這人就絕不可能是邢淵了。入侵者沒有發(fā)現(xiàn)書房有人,他在書桌上看了一圈,然后用英語朝門外小聲喊道:“杰森,這華國佬什么有用的也沒留下。”葉文軒撐在書柜上的手一緊:進來的不止一個人。外面沒人回話,入侵者有些不耐煩,轉(zhuǎn)身就往屋外走,一邊嘟囔:“什么人不行啊,非給老子配個不愛說話的搭檔……”他話未說完,只覺得頭頂一陣風(fēng)聲,立刻機警地就地一趴,滾了半圈一手扶向后腰,果斷掏出搶來。葉文軒自他頭頂上方飛撲下來,下落時看見那人的動作就覺不好,他身手只比普通人好上一點兒,這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懟在了地上,即使屋里鋪了地毯,葉文軒也還是被硬生生懟得說不出話來。葉文軒:“唔……”只這么兩下,那人立刻看出葉文軒是在虛張聲勢。他后腰的槍已經(jīng)掏了出來,此時弓起背蹂身而上,槍口直挺挺頂在葉文軒太陽xue上,這一下的力道有些重,頂?shù)萌~文軒額頭一下磕在地面上。咔噠一聲,手槍的保險栓被拉開。那人怪笑一聲:“哈,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個入侵者。”葉文軒沒說話,只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在他上方持槍的那只臂膀。“伙計,快說說,你是來干什么的?”那人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葉文軒的長相,不懷好意的笑道:“哇哦,是一個華國人。我知道你不是這間房的主人,說說看嘛,你偷偷鉆進別人書房,是想做些什么呢?偷竊?還是暗殺?”說著,他吹了聲口哨,譏笑道:“哇哦,如果是后面那個,咱們說不定還是同行吶。”葉文軒抬起眼皮看他:“很好笑?”“哈,當(dāng)然……”他話還沒說完,就保持著這詭異的笑容,抽搐著倒在地上。葉文軒慢慢收回右手,他翻身坐起,撿過掉在地上的手槍。他和這人對話的動靜不算大,外面如果還有同伙在客廳,不可能這時候還不過來。那么,他們也許是在什么稍遠的,比較隔音的地方。葉文軒莫名想到了邢淵的那間臥室。旁邊躺著的矮個男人終于不動了,葉文軒隨意瞥了他一眼,總覺得有點兒眼熟。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之前似乎在走廊里見過,當(dāng)時他推著清潔車,正好與葉文軒擦肩而過。葉文軒想了想,順手拿出手機,點開相機軟件,再開了閃光燈,將男子口吐白沫的臉裝進相冊里。完事之后他將手機收入懷中,而后直接起身慢慢出了門。客廳里沒人。漆黑的房間里靜悄悄的,一切都和他剛進來時一樣,只不過靠近沙發(fā)的地方多出一團四四方方的黑影。葉文軒屏住呼吸,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酒店保潔經(jīng)常推來推去的清潔車。大概就是他倆不久前偶遇時,書房里那個倒霉鬼推過的。他半蹲著身子往外挪,握槍的手很快就生出汗來,太陽xue一鼓一鼓的抽動著,顯是精神正處在高度警惕的狀態(tài)之中。路過沙發(fā)前的茶幾時,葉文軒貓著腰,輕輕拎起了桌上的晾水杯。邢淵的臥室門虛掩著,從里面透出一絲微弱的亮光。這里的隔音非常好,即使是留了道縫,仍然掩蓋住了屋里與屋外的嘈雜聲音。不然就剛剛?cè)~文軒和小個子男人發(fā)出來的聲音,臥室里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葉文軒記得自己剛才從臥室出來時將門關(guān)上了,他不確定廁所和玄關(guān)的房子里還有沒有人,但可以肯定,邢淵的臥房肯定藏了一個。側(cè)身貼在臥室門上,葉文軒動作輕緩地將門推開一些,微微偏頭向里面看。他的瞳孔倒映出房間出微弱的燈光,以及半跪在地上的一個高壯背影。那人半跪在床邊,似乎正在凝神搗鼓著什么東西,他背對著門口,葉文軒站在門外看不清他在干什么,不過看這人高大的骨架以及夸張的背肌,料想應(yīng)該不是華國人。他沒再繼續(xù)思考,而是一手握著那個晾水杯,悄悄將杯口向下傾斜。晾杯中的液體傾瀉而下,一觸及地面便將毛絨地毯澆濕了一大塊兒,葉文軒將水向著床邊的位置潑灑出去,汩汩的水流便全都針對那個方向蔓延開來,將地毯的顏色浸得更深了些。嘩啦啦。水流碰撞的聲音雖然微小,但近在咫尺,這對于一個神經(jīng)高度緊繃的人來說,還是有些明顯。半跪在床頭的人終于停下了手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