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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全部遞了出去,“沒關系,爸爸,等你準備好了,我再來找你。”他拿出自己的名片,在背后寫上一串數字,“打這個號碼,好嗎?”他一直都保持著得體又溫和的笑,不失禮儀,眼里溫潤耐心,好似收起了所有的刺與鋒芒。承恩已經跑進電梯里,一直按著開門鍵,看爸爸和哥哥都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不由有些急了,“爸爸哥哥,你們快來啊!”郭齊玉看了承恩一眼,走進了電梯。孟肖彥還舉著自己的名片,微微怔愣。“你,你來,來家坐……”“好,謝謝爸爸。”郭齊玉話還沒有說完,孟肖彥已經走了進來,從善如流地又接過郭齊玉手上的口袋,“爸爸,我來吧!”所有的東西都由孟肖彥提著,承恩驚嘆了一聲,“哥哥好厲害!”“嗯?”承恩說道:“爸爸說他提不動,把藕和芹菜給了我,爸爸都提不動的東西,哥哥你可以一下就提起來了!”孟肖彥看了已經紅了耳根的男人一眼,說道:“我小時候可提不了這么多東西,那會兒爸爸提得很辛苦。”“嗯嗯,”承恩點著頭,晃了晃郭齊玉的手,“爸爸很辛苦的!”郭齊玉笑笑,摸摸小孩兒的頭,卻始終不敢看站在身邊的人。三人進了屋,郭齊玉說了聲“隨便坐”,就身影慌忙地進了廚房,還將廚房門關上了。孟肖彥盯著他背影看了一會兒,直到承恩捧著自己的禮盒拉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哥哥,你送給我們的,你吃,”他從里面挑出一個黑藍色包裝的糖,“這個好吃。”“謝謝承恩。”孟肖彥也摸摸他的頭,小孩子的頭發很軟,他想象著郭齊玉每一次這樣摸承恩的頭發時,是不是也有著相同的觸感……“哥哥,”承恩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湊近了小聲問道,“哥哥,你怎么這么久了才回家啊?”孟肖彥一時無語。“因為哥哥還要學習。”他說道。承恩了然地點頭,“我知道,出國留學!我看電視上說有很多人會出國上學,很久都不會回來的。”孟肖彥敷衍地點頭。承恩卻有些埋怨地瞟了他一眼,“可是哥哥你去得也太久了,我下半年就要上小學了!”“是啊,我也不想的,”孟肖彥說道,“是很久了,抱歉。”“那哥哥回來以后,就跟我們住在一起了?”承恩的目光里滿是期待。這讓孟肖彥有些難堪,“大概不會……”承恩失望地垂下眼,“為什么?”“爸爸他——”“你們在說什么?”郭齊玉穿著圍裙,端了一盤水果走出來,隨口問道。孟肖彥卻閉口不說了,往廚房里看了一眼,“蓮藕燉排骨?”郭齊玉不看他,兀自擺弄著,“嗯。”孟肖彥笑笑,“我還記得,很香。”承恩也雙手贊同,“很香!”郭齊玉拍拍他,提起他的小書包,“承恩去屋里做作業,早點做完,可以早點看電視。”承恩不愿,賴在孟肖彥身上,哀求郭齊玉,“可是我還想跟哥哥玩。”“現在不行。”郭齊玉說道。承恩有些想哭,仗著今天多了一個人,還是久不見的親人,小性子不由地就來了幾分,反駁道:“那什么時候才行,哥哥又不能留下來,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一走走好久,我什么時候才能和哥哥見面?”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兩個人再會!我就知道我要勝利了!☆、第六十八章“沒關系,哥哥這兩天都沒有事,明天也可以來玩。”孟肖彥對承恩說道,余光卻是飄向郭齊玉這邊。見郭齊玉不說話,承恩知道他這是默許了,歡呼了一聲,抱住郭齊玉,爽快地親了一口,留下一圈口水,“爸爸最好了!”“快去寫作業。”郭齊玉繃不住的臉,最后還是微微笑了笑,拍拍小孩兒的小屁股,示意他趕緊進屋做作業。承恩背著小書包,跑進屋里。小孩兒進了屋,客廳里才突兀地安靜下來。郭齊玉不安地搓著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孟肖彥倒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狀似回憶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原來爸爸還是舍不得的。”“什么?”郭齊玉抬起頭,聽清了但是又沒聽懂。孟肖彥聲音溫和,笑了一下,帶著些揣測,“我以為爸爸很懷念當初我們在W市的日子,”他環顧了一下,然后說道,“這些布置,很像,覺得很安心。”郭齊玉也跟著孟肖彥的目光轉了一圈,發現似乎真的是這樣,同樣的一室一廳,小小的套間里,連廚房和衛生間的位置都差不多,甚至進門的地方也相近,同樣在那兒擺了個小小的剛過膝的鞋柜。“不是,我,這個……”郭齊玉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這樣相像的布置,說起來也是自己下意識的擺設。似乎是很懷念。藏在潛意識里,如果沒有人提及,他就不會發現,一直這么自欺欺人地過下去。郭齊玉有些無力地垮下肩,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突然就已經成熟到有些陌生的小孩。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惹郭齊玉不快了,孟肖彥又急忙道歉,“抱歉,爸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郭齊玉搖搖頭,制止了他的話,“你也沒有說錯。”孟肖彥愣住,半晌才復而笑起來,似是欣慰笑道:“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爸爸,我真的很高興。”“當初的事,”孟肖彥垂著眼,輕聲說道,“是我不對,幼稚又自私,我,認識到錯了……”“爸爸,你能原諒我嗎?”他抬起頭,望向不知所措的郭齊玉,帶著點渺茫的希望。郭齊玉沉默了很久,他也看著他,但卻回避了青年期待的目光,眼神被額角的傷疤給吸引了過去。郭齊玉想起08年地震時,他才從磚瓦廢墟下被挖出來的樣子,滿面血跡,額上的傷口又深又長。孟肖彥察覺到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額角,笑道:“這里嗎?已經沒事了。”“什么,時候弄的?”郭齊玉聲音微啞。孟肖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08年地震,當時正在參觀一所小學,受了一點傷。”“一點?”郭齊玉咬了咬唇,那哪里是“一點傷”?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孟肖彥早已被截肢。“是,”孟肖彥似乎沒有注意到郭齊玉的失態,又說道,“說來也是奇怪,我被埋在下面,神志已經不是很清醒了,去似乎一直聽到有人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