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憊,但卻始終堅定。似乎是為了活躍氣氛,李先生突然笑道:“沒想到承恩爸爸這么年輕,竟然還有兩個兒子。”郭齊玉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李先生隨即反應(yīng)過來,打著哈哈說了句“好生休息”便離開了。第二天天不亮,志愿者們又開始進入廢墟搜尋。昨晚雖然有救援人員受傷,但是救出來不少人,整個救援區(qū)看上去忙碌勞累卻精神振奮。只是依然沒有小北的消息。負責人特許郭齊玉去會議室周圍進行搜索,但囑咐他不要情緒化,最重要的是活著!“小北!”“小北!”郭齊玉不放棄地喊著,陸續(xù)也有人跟著喊起來。“小北”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一個人的名字,所有人都一聲聲地喊著,喚著生的希望。救援行動不再是悲痛的沉默!在絕望中呼喚著希望,就仿佛希望已經(jīng)來到。廢墟下被救出的“小北”越來越多,盡管天空黑云壓城,眼看著有下雨的征兆,但所有人都想在下雨之前再多救一個人。“這雨來得好,也不好。”下雨了。沒人拿過剛剛派發(fā)的雨衣,心里都有些不安。這雨滲進廢墟下面,或許可以給一部分人帶來水源,但更多地是引發(fā)災(zāi)難。被地震震得松動的山體,搖搖欲墜的樓房,水位持續(xù)升高的湖,和不斷下降的溫度……“堅持!”負責人突然說道,“我們一定要找到下一個‘小北’!”所有人都怒吼一聲,繼續(xù)埋頭作業(yè),下午,又來了增援人員,增援隊隊長聽到所有人都在找一個“小北”的人,問了幾句,講明原委后,他本想把這件事報上去,但被郭齊玉拒絕了。“找到了人再說吧。”晚上,志愿者們又一次需要撤退時,郭齊玉卻說什么也不走了。震后72小時的黃金救援時刻,所有人都知道72小時過后,隨著時間的拉長,生還幾率不斷降低。“夜晚救援難度大,你這是去送死!”負責人毫不留情地罵道。但郭齊玉低著頭,收拾著自己的工具,動作麻利,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服從命令,服從命令!”負責人指著他,“人人都像你這樣子,那還救個屁!”郭齊玉收拾好了,站起來,正要說話,不遠處有人喊道:“那個,小北的爸爸!”有個人沖過來,神情激動,“剛剛救出來個人,人都昏迷了,還在不停地念叨‘爸爸,爸爸在叫我’!”負責人笑了起來,推了怔住的郭齊玉一把。那人說道:“原來你就是‘小北’的爸爸,快去看看,那是不是你的小北!”擔架上的青年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干裂的嘴唇卻不停地小幅度開合著,發(fā)出囈語般的聲音。郭齊玉緊跑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身旁的人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卻見男人已經(jīng)淚流滿面。也是,他頗為理解地點點頭,身為父親看到自己孩子傷成這樣了怎么會不心疼,怕是有天大的錯也要原諒了。擔架上的青年滿面都是凝固的黑血,胳膊不自然地彎曲著,褲子已經(jīng)破爛不堪,小腿上的傷口長達二十公分,深見白骨,rou也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血rou泥土混在一起,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腐爛了。“小北!”郭齊玉撲上去,“小北,我在這里,你不要怕,堅持住!”“啊!”一旁準備急救的醫(yī)生說道,“你就是‘小北’的爸爸?”青年尚在昏迷中,卻也似乎聽到了郭齊玉的聲音,微晃了一下的手被人緊緊抓住。像是確認了郭齊玉就在自己身邊,青年勾了勾嘴角,徹底陷入昏迷。“放心,會沒事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安慰了一句。☆、第六十四章由于救援區(qū)醫(yī)療條件簡陋,傷員無法得到更好的治療,救助人員決定轉(zhuǎn)移一部分傷情嚴重者,既能讓他們接受更好的救治,又可以將救援區(qū)床位騰出來。轉(zhuǎn)移的傷員中就有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小北。“郭同志,你也去。”負責人開完會后突然說道。郭齊玉一愣,他去護送傷員轉(zhuǎn)移?這可以多陪陪小北沒錯,但是他所知道的醫(yī)療常識并不是很多,只怕是幫不了忙。但是負責人拍了拍他的肩,“留在這里,你心里也一直放不下,還不如讓你跟著去了,不會做的就學(xué)嘛!”郭齊玉感激負責人的好意,跟著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明天就會醒了。”醫(yī)生對郭齊玉說道。他們來到這醫(yī)院有兩天了。這里的醫(yī)院是救援后方,每天有大量傷員被轉(zhuǎn)移到這里來。第一天來時,走廊里都躺著一排排的人,每一個都軟手軟腳地打著點滴。“這些人其實已經(jīng)不行了,”不是第一次來這里的志愿者悄悄跟他說道,“等死了。”“不救了嗎?”那人揚揚下巴,周圍的醫(yī)生護士全部都快走加小跑,行色匆匆,“你看看,忙得過來嗎?”他又說道:“這些躺著的人已經(jīng)被壓沒氣兒,救不活的當然只能放著!”他說得小聲,郭齊玉聽了卻有如雷擊。躺著的人里不乏小孩兒,他抱起一個小女孩,臉色青紫,奄奄一息。小女孩兒睜開眼,嘴唇不由地顫抖起來,說出的話也斷斷續(xù)續(xù),“叔,叔叔,救救我,我不想死。”郭齊玉握著她的手,軟而冰涼。“我,我沒力氣了,”小女孩兒半睜著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沒了……”“走吧!”剛才跟他說話的志愿者過來扶起他。郭齊玉怕極了,他去找了跟他們一起來的醫(yī)生,這里他唯一認識的人,他哀求他不要放棄昏迷的小北。醫(yī)生很是驚訝,“怎么這么說?我們當然不會放棄孟先生的。”郭齊玉一愣,他從來沒有說過小北姓孟。醫(yī)生笑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小北的大名原來叫孟肖彥。”“什么?”“你不知道嗎?說是小北只在這里待到人清醒了,就會轉(zhuǎn)移到其他醫(yī)院去,更好的。我剛剛聽到主任說的。”見郭齊玉愣在那里,似乎反應(yīng)不過來,他收拾了器械,準備出去,“看你這樣兒,跟不是小北爸似的,怎么愣得很?”郭齊玉抿抿嘴,跟著走了出去。……小北還算年輕,求生意識又很強,郭齊玉陪了他兩天,在第三天上午時,小北醒了一次,但是郭齊玉恰巧出去幫忙了,等他回去時,小北已經(jīng)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中。但好歹也是醒過來了,郭齊玉很快接到醫(yī)生告訴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