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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不過是按部就班地一天天過著。只有周末的到來,讓他心生喜意。每一次周末短短兩天的相處,就像是小孩兒一直沒有離開自己,只是去上了寄宿制的學(xué)校而已。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到了星期五,郭齊玉將所有工作都提前做完,準備回家時,接到小孩兒來的電話。“對不起,爸爸,這周我不能回來了。”帶著歉意的少年的聲音,總是讓他不忍心去問為什么。即便問了,得到的也不過些再正當不過的理由。仔細算一算,今年2003年,小孩也馬上要滿15歲了,郭齊玉放下手里的筆。這樣奇怪的家庭關(guān)系就這么持續(xù)了兩年多,孟家那邊也沒有人來說道,孟肖彥就一直如同短期候鳥般在A市和W市飛來飛去。郭齊玉想了想,還是先給小孩兒打了個電話過去。“小北?”“嗯,爸爸?”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不知道小孩兒在干些什么。郭齊玉頓了頓說道:“這周你要過來我這邊嗎?”小孩兒這幾年的學(xué)習(xí)情況其實郭齊玉一直都不怎么清楚,他很少和他談自己的事,總是在被發(fā)問中將自己一周的情況抖漏得一干二凈。小孩兒似乎很滿足于郭齊玉談自己的事,在說無可說之后,才淡淡地提上一句,自己在A市的動向。對于如今的孟肖彥,郭齊玉說到底他只知道小孩兒下半年該上高二了。當初的小狼崽子長成如今這般少年的身量,郭齊玉不可謂不欣慰,只是少年遠走,如同必然要離巢的鳥,郭齊玉自問,何德何能將一只鳥困在一株病歪歪的老榕上?果然,不出郭齊玉所料,那邊的聲音沉默了一下,只聽得周圍瞬間安靜了許多。少年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不復(fù)孩童時的軟糯,帶著絲疲憊的歉意,聲音低啞,像是含了沙,“對不起,爸爸,這周末學(xué)校要舉行校慶。”一向孤僻的少年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突然融入了熱鬧的校園,始終優(yōu)異的成績和寡言的性格,加上帥氣的外貌,背后的身世,使他成為了校園里的話題和風(fēng)云人物。郭齊玉是這么猜想的,因為孟肖彥的原因里總是學(xué)校有事,同學(xué)有事,每個周末都很忙。大抵是A市的學(xué)校也與國際接軌,重在鍛煉學(xué)生的能力,而非讓他們只會死讀書,郭齊玉想想自己,覺得這樣也好,以后的孟肖彥與他絕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自然應(yīng)該接受不同的教育。“哦,是這樣啊……”郭齊玉喃喃道。兩人一下沉默,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爸爸,你生氣了?”那邊傳來小心試探的聲音。郭齊玉一笑,“沒有,我怎么會生氣?”“聽起來好像是,爸爸,對不起。”孟肖彥又說了一次。“你忙學(xué)習(xí)是好事啊,”郭齊玉笑了,頓了頓,才壓低了聲音,覺得自己心口有些難受,“只是你好久沒有回來了,有點想你。”“……”他是病歪歪的老榕,每天清晨日暮都有一只年幼的雛鳥在自己的枝椏間啼叫,他唯一的親人,他努力調(diào)整自己枝椏間的距離,讓它的巢能夠更加穩(wěn)當,讓它在樹枝間跳躍時,能從枝葉間看到最美的風(fēng)景。對于鳥兒的離開,他難過,失望,甚至心痛到樹根腐爛。但是鳥兒卻在天空和他之間一次次往返徘徊,他很快樂,覺得這樣就很滿足,只是鳥兒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一棵病歪歪的老榕為了生存就已經(jīng)用盡全力,又哪里來的線能夠?qū)ⅧB兒帶回自己的身邊?那邊久久沒有說話,郭齊玉覺得尷尬,畢竟一個大男人對著自己的養(yǎng)子說這話,無論怎么都有點奇怪。他正要開口解釋,孟肖彥卻開口了,聽起來像是壓抑著什么,“爸爸,你……”“小北,我沒事的啊……”郭齊玉急忙開口想要解釋。“爸爸,我下周一定回來。”打斷了郭齊玉蒼白的解釋,孟肖彥許下承諾,“爸爸等我。”郭齊玉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嗯”了一聲,又有些擔(dān)憂,“可不要耽誤到你了。”“不會,”孟肖彥似乎真的很忙似的,“爸爸,我先掛了。”“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郭齊玉連忙說道。“下周見。”“好。”掛了電話,郭齊玉心神稍稍安穩(wěn)了些,午休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返回自己的辦公桌。郭齊玉也回到自己位置上,心里盤算著,要不這周末加個班吧,下周事情少一些,周五那天還可以去機場接小孩兒。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鄭青打來的。自從前年郭齊玉幫過鄭青一次后,他倆的聯(lián)系就一直沒有斷過,基本上都是鄭青聯(lián)系郭齊玉,大多數(shù)時候是讓他幫一些小忙,事后又會請郭齊玉吃飯。孟肖彥一直都不喜歡他和鄭青來往,準確地說是十分反感。所以,一般孟肖彥在的時候,要么孟肖彥和他一起去幫鄭青辦事,要么郭齊玉就會先看看孟肖彥的臉色,再在心里盤算是拒絕還是同意。“喂,阿青?”“郭哥!”那邊傳來鄭青的哭聲,撕心裂肺的,“郭哥,救救我!救救我!”郭齊玉一下站起來,“你在哪兒?出什么事了?”……二十分鐘后,郭齊玉趕到了鄭青所在的咖啡廳。看著端坐在窗邊,姿態(tài)優(yōu)雅的鄭青,郭齊玉猛然覺得她似乎和初次見面時不太一樣了。“阿青,怎么了?”郭齊玉走過去,一臉擔(dān)憂,“在電話里哭得那么傷心?”鄭青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妝容卻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看上去楚楚可憐。她沉默了一會兒,哽咽道:“郭哥,他又發(fā)現(xiàn)了。”郭齊玉一愣,“還是叫你打掉?”鄭青點頭。郭齊玉很是憤憤不平,“他這種人渣,你就不應(yīng)該一直和他攪和在一起!”他很少說出這樣的重話,只是任誰見證了鄭青這兩年的遭遇,嘴里都不會說出什么好話。鄭青嗚咽著小聲訴苦,“郭哥,我真的太想要個孩子了,我真的……我自己撫養(yǎng)都沒有關(guān)系,我太想了,郭哥……”郭齊玉皺眉不語。鄭青抽抽噎噎地說道:“他逼我去醫(yī)院,醫(yī)生說我這兩年流產(chǎn)次數(shù)過于頻繁,再打掉這個孩子,我就會失去生育能力……”“那你怎么辦?”鄭青眉眼里透著股偏執(zhí),望向郭齊玉,“郭哥,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求求你幫幫我!”“我?”郭齊玉有些不解,“我怎么幫你?”前幾次鄭青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都是由郭齊玉去掛號預(yù)約,然后陪同的,醫(yī)院換了好幾家,但是每一次來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