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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這也是為何在之前有提過消除紅樓世界怨氣的艱難,前一世和后一世所處的身份角色可能完全對立,兩次的圓夢方法也可能完全要反其道而行之。前一世要幫助其完成愿望的許愿人,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世許愿人要報仇的對象。 三四次還好說, 次數一多可就不能保障, 很可能在上一世和下一世之間發生錯亂,久而久之直接迷失其中, 甚至誘發精神世界崩潰這類嚴重的事故。畢竟人是感情動物,即便有人能將感情世界和圓夢任務嚴格的割裂開來,可人又不是機器,怎會一直精準的區分,其中潛在的風險誰的無法估量。這便是難點所在。 江映蓉這會兒已然考慮到這一點兒, 也不知是穿越的世界太多,內心太過孤寂渴望溫暖和陪伴,還是怎地,江映蓉明顯感覺到經過上個世界與林如海的日夜相伴,她已不再像之前任務結束時可以立馬收回自己的感情。往日引以為傲、可以作為制勝法寶的東西似乎有著逐漸坍塌的架勢。 下一個任務,還會與林如海有交集嗎?她該以何種心情去面對那張熟悉的面孔,但卻有著一顆天差地別之心的人? 江映蓉一時的恍惚在738提醒之后已然盡數收起來,若真有那么一天可能真得由738幫忙暫時將感情收回吧。江映蓉不希望自己走到這一步,感情沒有了跟機器人有什么區別。所以她在發現這個苗頭時及時提醒自己注意心里狀態,以后的世界盡量少與人有感情糾葛。 “開始吧。”江映蓉收起心思專心應對下一位許愿者。 很快,房間內便出現一個身著紅衣、頭發散亂的女鬼。 “小蓉兒,我去,這女鬼好可怕。”738嚇得用手擋住眼睛,可又忍不住留下一道縫隙偷看,看一眼便嚇得又閉上眼睛,這是紅樓里哪一位啊,這么慘,書中雖然都是悲劇,可也沒將哪一位描寫成這般情形啊,這根本是慘無人道嘛! 到底有多慘呢?一身紅衣只能勉強看出來是紅衣,其實就是一堆破布條子一般掛在身上而已,露出大片的肌膚,簡直是衣不蔽體。不,已經不能稱之為肌膚,露出的皮/rou青紫交錯,還有刀子一刀一刀割過的痕跡,鞭子抽打的痕跡,皮/rou翻卷,鮮血直流,觸目驚心,也不知本來就是紅衣,還是被血侵染成的紅衣,恐怕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rou。 這還不算,有些傷口已經潰爛發膿,腫脹異常;有些則已經結痂,還有不少疤痕。想來這種非人的折磨絕不是一兩日,舊傷添新傷也不知忍受了多少時日。再往上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同樣遍布著青紫痕跡,雙目緊閉,眼角各有一條血痕,想來雙目已然被剜去。嘴角也有一道血痕,也不知是否是內臟受損嘔出來的淤血。 這女子頂著一張木然的臉,張了張嘴唇,蠕動半天竟是一字未吐,可能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看看這姑娘怎么回事?”江映蓉看出了不對,這女子分明極力想表達什么,可卻說不出話來。 738忍著害怕探查一番,隨即氣憤的說道:“她的舌頭已經斷了,估計是生前受的凌/虐過重,靈魂受到影響才不能發聲。” 原來是這樣:“姑娘有什么想說的在心里默念即可,我可以聽到。”江映蓉命738調出女子的心聲。 過了許久,一道顫巍巍的聲音才響起:“你是能幫助我的人嗎?”這聲音里飽含著不確定,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她求了那么久都沒有人將她解救于水火,死后反倒有道聲音指引她來此地尋求解脫。本來死亡已經是她最大的解脫了,終于可以逃離那些禽獸的魔爪,不用再如木偶一般日日夜夜忍受凌虐和欺辱。 可沒想到竟然有人說能幫她實現夙愿,她的內心忍不住升起一絲希冀,那些作惡的壞人該受到懲罰,他們不得好死,若沒有人制止他們,讓其繼續逍遙法外,不知有多少跟她一般的女子落入魔窟,直至死亡才能擺脫。 “是的,姑娘有什么心愿都可以跟我說。”江映蓉的聲音放的輕輕柔柔,生怕驚擾了她一般。眼前的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花兒一般的年紀,竟然慘遭如此折磨,江映蓉的心有些微微發疼,恐怕這是紅樓世界終結后才發生的。 “心愿?”女子喃喃自語了一番,可能是一時不知該怎么訴說,便從她的身世開始介紹。 “我姓賈,名惜春,原為寧國府賈敬之女,族長賈珍之胞妹。雖自小無父母教養,又無兄嫂疼愛,寄養于榮國府老太太跟前兒,可自小吃穿用度、丫鬟婆子都不曾短缺,jiejiemeimei們相伴玩鬧,在外人眼里長于高門大戶,自然也算做個嬌養的貴家小姐。”說這些時,女子,不,應該稱為惜春了,惜春木訥的神情難得帶了一絲變化,里邊有著不易察覺的懷念和留戀。 “誰料想頃刻間大廈傾倒,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jiejie們更是無一人有好結局。天真的我以為這世間處處遍布污濁泥淖,唯有佛門才是唯一僅剩的一方凈土,我能夠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了卻殘生,如此便也得償所愿。”此時的惜春面容已經開始漸漸扭曲,嘴角也初現猙獰。 “我帶著與青燈古佛、經書木魚常伴的欣喜踏入佛門,猶記得剛開始那幾天,我聞著滿室的檀香,讀著泛黃的經書,聽著晨鐘暮鼓,還有邦邦的木魚聲相伴,只覺歲月靜好,人生圓滿。旁人都說佛門之地太過清苦,又沒有樂趣可尋,哪有花花綠綠的俗世有趣,一輩子那么長怎么能放棄大好韶光遁入空門呢?但于我而言,那便是最后的一片樂土,我心之向往之地,我深處其中便覺投入了母親的懷抱,安然幸福。即便立時死了,也沒有任何遺憾。”說到曾經向往的生活,惜春猙獰的表情有所減緩。 “可是,原來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本來在納入官冊的櫳翠庵出家,可沒幾日便被安排到水月庵,只說我是罪臣之女,不好在官家廟宇修行,只得安排到家庵之中。于是我帶著小包袱被人送到了水月庵,我想的簡單,只要是佛門之地,不拘在哪個廟里都是修行。誰知那慈眉善目的嘴臉之下竟然包藏禍心,比蛇蝎心腸還毒辣,表面上是佛門清凈地,暗地里卻藏污納垢、不堪入目,行那男盜女娼之事。”惜春帶著無限的憤恨,仿佛要喝了那些壞人的骨血,周身開始升騰起黏膩的黑氣。 說到這兒江映蓉便猜到接下來的事情,表面上是佛門重地,實際上卻是個暗娼之所。古往今來,一直有不少人喜歡那些家族落寞的貴家小姐,這些小姐從小被嬌養著長大,非尋常女子可以比擬。這些人可能是半途發跡之人,或是地位比較偏下卻又些許閑錢的人,心里都有著變態的欲望,平日里接觸不到貴家小姐,可不得從這些地方下手。本來就不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