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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過臉,所以眼下,許茉看著面前一臉鐵青的男人,很是費解。 “茉茉,你已經是個成年人,應該要學會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法國男人一張口,不但是一口溜到不行的漢語,還十分嚴肅的端出了長輩的姿態。 許茉有點懵,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怎么一下子就拔高到了這樣的高度。 “埃里克……”她欲言又止,試圖希望男人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雅克說,你打算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埃里克深藍色的眼睛望著她,且如許茉所愿,說得很明白,一點都不拐彎抹角。 恩? 老男人?哪里來的老男人? 許茉下意識瞥向許草,這個不靠譜的小叛徒,究竟在埃里克面前胡說了什么。 “茉茉,你……你別瞪我,你和隔壁的宋叔叔……你要慎重。” “……” 許茉內心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和宋湛?怎么可能。 “埃里克,你聽我說,這是個誤會。”許茉狠狠瞪了許草一眼,眼刀里明明白白寫著“等會兒再和你個小兔崽子算賬”,然后耐心的和埃里克解釋這個“宋叔叔”只是她的鄰居,她對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因為是鄰居,和他借過東西,也僅此而已。 關于她和宋湛是同學的事情,許茉沒有說。只覺得這是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聽了許茉的解釋,埃里克的臉色才漸漸好了起來。其實他也不是反對許茉交男朋友,甚至在他的觀念里,愛情與年齡無關。但他才和許婉柔離婚不久,有些擔心這個女兒再一次面對家庭破裂后,會產生一些負面心理,比如不再相信愛情和婚姻,繼而找個老男人來報復自己的mama。 然而,對于法國男人的八點檔腦補和一顆幾乎要cao碎的心,許茉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心大,鮮少會去主動琢磨和探究別人的情緒,尤其是像她和埃里克這種繼父和繼女的關系。 說服了埃里克,許茉又開始給他介紹A市的風土人情,哪里有幾千年的古跡,哪里有幾代傳承的手藝,埃里克聽得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馬上就去一睹為快。 眼看著午飯的時候快要到了,許茉提議去吃A大附近的一家本幫菜,埃里克欣然答應。 菜館的位置離許茉住的地方很近,很古香古色的裝修,為保護客人的隱私,每桌之間都用屏風隔開。法國男人像是誤入兔子洞的愛麗絲,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不停地拍照和贊嘆。 一頓飯,一家三口吃得很開心。埃里克是驚艷于東方文化的源遠流長,許草是因為菜好吃,至于許茉……她剛剛和埃里克達成共識,介于接下來一段時間她可能會比較忙,許草這一次的“尋根”之旅將直接由埃里克接手,這也意味著她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生活馬上就回來了,想想都覺得興奮。 吃完飯,許茉去結賬,埃里克抱著睡著的許草跟在后面。剛走了沒幾步,前面的屏風走出一個男人,襯衫西褲,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許茉一顆雀躍的心,在看到宋湛的一瞬間,直接蕩到谷底。男人抬眼看過來,金絲鏡片很好的掩飾了他眼底的情緒,卻在這種冷凝的對視中,讓許茉再一次重溫了前晚復雜的心路歷程。 “宋……宋先生。”許茉彎著唇,盡量保持微笑和淡定,心里卻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瘋狂咆哮,怎么又遇上了,她和這個男人到底是有什么孽緣? 宋湛的視線在掃過許茉后,落在了她身后的法國男人身上。男人高大英俊,眉眼之間和許草很像,兩人的關系似乎不言而喻。 他記得許草說過,他爸爸和mama離婚了,所以……這是她的法國丈夫?眸光微黯,凝滯的情緒也跟著堵在了胸口。 聽到許茉和他打招呼,宋湛壓下心緒,點點頭,輕恩了一聲,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想和許茉交談的欲望。這種時候,許茉自然也不會上桿子的自己討沒趣,打過個照面,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許茉這邊,又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候,帶著埃里克和許草逛了A市最有名的皇家園林,再將父子倆送到酒店安頓好之后,拖著幾乎要斷的兩條腿,爬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撐著膝蓋走到五樓的時候,許茉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對面502的大門,棕紅色的防盜門緊緊掩著,周遭也很安靜,好像……還沒回來? 想起宋湛今天又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許茉撇撇嘴,掏鑰匙開門。 —— 而此時,在城市某個喧囂的角落里,宋湛看著眼前的燈紅酒綠,舞池里的大白腿和小短裙,太陽xue突突的跳。 夜店的經理看到來人,趕緊迎來上,將人帶到了樓上。隔著一扇門,宋湛就聽到了里面鬼哭狼嚎的聲音,他很少來這種場所,今晚也是被逼無奈。 經理尷尬的看著他,“宋先生,就是這了。” 宋湛點頭,推開門,干嚎聲驟然放大的同時,酒精和香水的氣氛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走進了包間。 包廂里,只有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正窩在沙發里,抱著個麥克風嘶吼。面前的大理石桌上擺滿了各種花花綠綠的酒瓶,顯然這里剛才要更熱鬧一些,只是因為他要來,被臨時清了場,看來這混蛋還沒醉透。 宋湛走上前,二話不說,直接關了音響。包廂里瞬間安靜了下來,窩在沙發里的男人迷蒙著雙眼,突然發現自己唱不出聲了,拍了拍話筒,還是沒聲。 “誰他媽……阿湛?”窩在沙發里的男人將手里的麥克風一丟,直接朝宋湛撲了過來。一邊撲,一邊委屈巴巴的開口:“阿湛,我失戀了。” 宋湛嫌棄的側身,躲開男人的魔爪,皺眉。 看到他躲開,男人的桃花眼微微泛著濕意,看向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負心漢。 宋湛最近很忙,手上不但有一個測試項目,還被信科學院的一幫老教授拉去參加了一個關于信息與網絡安全的課題組,昨晚更是接了一個本不太想接的電話。開了一下午的會,他終于抽出時間做測試,結果剛進行到一半,就被這人一個電話打斷,非鬧著要他來一趟夜店。 這種地方,宋湛不喜歡,也很少來。 他徑自走到沙發邊,摘下眼鏡丟在大理石桌上,按了按眉心。然后直起身子,抄起桌上的一個酒杯,在看到玻璃杯外沿上一個疑似唇印的痕跡時,又嫌棄的丟開了。 “說吧,又怎么了。”宋湛靠進沙發里,抱著臂,冷淡的看向面前裝可憐的男人。 這男人叫安諾,百娛集團的太子爺,宋湛在MIT時的同學,許茉的繼兄。 “阿湛,我失戀了。”說著,安諾從桌上拎過來兩個未開封的小瓶,將其中一只遞給宋湛。 “vivi新交了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