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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鳳凰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78

分卷閱讀578

    筆了,對二哥沒甚用處。”

魏人秀胸膛起伏,眼睛里仿佛能射出寒光來,怎么也不信衛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咬牙忍耐,竟一字未吐,衛善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再讓她看一看又黑又瘦的袁含之,另一半也就成了。

小德子帶著侍女打扮的魏人秀到袁含之的小院里去,袁含之正在床上擁被大睡,小德子對管事和書僮道:“這是娘娘特意賜給袁郎中的侍女。”

魏人秀看年紀不小了,又是已婚婦人的裝束,管事只當是賜下來的尚宮,除了宮人,還有燒灶的趕車的,替他添了個齊全,這些人一半的功用是照顧袁含之,另一半就是看著魏人秀。

魏人秀一進院子就見處處都沒個章法,她和袁夫人謝氏在一處學幾年如何理家,原來在龍門山日子再簡樸,處處都是安逸的,袁含之當了官,竟住在這個么小院里,心中酸楚。

等進屋看見袁含之躺在床上,屋里炭盆將熄未熄,被子斜歪著,趕緊上前替他蓋被,低下頭仔細看他,一時忍耐不住,眼淚就滴在袁含之的面上,袁含之悠悠然醒轉,只當天上落雪,胡亂就要伸手抹去,牽動了受傷的胳膊“絲”一聲抽著氣。

被魏人秀一把握了手:“你快別動。”

袁含之怔住了,怎么也不相信魏人秀會在他身邊,怔怔開口:“阿秀?”

☆、第409章牽絆【補全】

袁含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兩人已經有三年多未曾見面了,自魏家寫信給女兒,以魏夫人生病為由,將她從龍門山騙到京城起,二人便分隔兩個陣營,袁含之偶爾喝醉了還會念叨起那封,里頭零零落落的字句就像刻在心上一般。

魏人秀看他的胳膊裹得像個粽子,只當他確是傷得厲害,被他握住了胳膊,也不敢掙扎,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在錦被上。

一面哭一面道:“你這個呆子,別人打仗,你往前沖什么?你又看不清楚,怎么不往后躲一躲。”

袁含之在自己家里走道都還會踩空了階梯,袁夫人為著自己這個兒子沒少費心,他倒不是當真這點路也瞧不見,只是走路的時候在分神,想著詩書,比劃著字帖,非得有個書僮跟著,在他后頭喊:“二爺邁階。”

魏人秀隔著窗戶聽見小書僮脆生生的喊“二爺邁階”,就知道是袁含之來了,每到這時她便理一理衣裳,拿描好的花樣子到謝氏那兒去,兩人在回廊上能碰見,袁含之總是先讓她過去。

他眼睛一好,鼻子便特別靈,聞得魏人秀身上的香氣與別人都不相同,自有一番干凈清冽的滋味,她給他做的鞋子襪子,才拿來時也有這味道,兜在袖中密密藏著。

她一去再無音信,等到龍門山都聽見消息說永平帝下旨禪位給魏寬,袁含之呆坐片刻,知道魏人秀是回不來了。

還是初春時節,書齋外柳初芽杏初花,袁含之怔怔盯著窗子,片刻便回過神來,書僮還當他是要進京去接媳婦,誰知他鞋子都不穿就跑到外頭,與龍門山中幾個書生儒生共同商討大事。

袁含之即刻就要坐起來,魏人秀順著他的意思扶他,被他一把攬在懷中。

兩人從沒有這么親近過,離得最近的時候便是在廊道上擦肩而過,每每這時,袁含之就先燥了臉皮,眼睛盯著腳尖。

魏人秀還曾聽見過書僮在廚房里打趣,說二爺這個眼睛,就是二夫人立在他跟前不動都不定能看得清楚,偏還要低個頭。

廚房里一陣陣笑語,聽得魏人秀面上發窘,謝氏拍拍她的手:“大家這是高興呢。”

可不是高興,廚房里人人都笑開了花,灶上的劉廚子還說到辦喜宴的時候要大展才干,叫龍門山這些袁家的族親,嘗一嘗京城鼎香樓的八大碗。

魏人秀被他摟在懷里,又不敢使力,怕壓著他的傷口,原來點滴涌上心頭,那會兒也不并覺得有多甜,等真的嘗到相思苦,才知道原來的日子當真是裹著蜜的。

袁含之把頭埋進她頸項里,鼻尖一碰,她便身上顫抖,從來看著他弱,衫子做得大些,便空落落掛在身上,風一吹就似要被吹跑,這會兒卻覺得他胳膊有千鈞力,被他摟在懷中,眼睛一熱又落起淚來。

魏人秀能聽見他胸膛中傳出的“呯呯”聲,一下下敲在她心上,袁含之的嘴唇拙然貼上她的額頭,摟著她的手怎么也不放開,嘴里還輕聲嘟噥:“縱是作夢也是好的。”

摟在懷里的身子軟綿綿的,袁含之先是以為自己作夢,睡意一消,這才定睛細看,本來摟得緊,此時摟得更緊了。

屋中除了魏人秀頭兩聲嗚咽,再沒有聲音傳出來,書僮手里端了藥碗,剛想送進去,便見里頭兩人抱在一處,唬了一跳,自家這個木頭似的大人,這會兒竟然開了個竅。

管事都是袁含之到了京城之后從老家帶出來的,看見書僮縮手縮腳立在廊下,總他擺擺手,壓低了聲兒:“不許打擾少爺。”

書僮把托盤擱在門邊,叩一叩門:“大人該用藥了。”

魏人秀這才回過神來,輕輕推推他,袁含之怎么肯放,他突然說道:“我好像飲了酒,暈陶陶的。”魏人秀才剛收了淚,此時又要哭,到底念著他的傷勢,轉身要去取藥來。

被袁含之扯住了袖子,她知道他害怕什么,他怕的,也是她心里害怕的,低聲道:“我不走。”

袁含之這才輕輕松開,又覺得自己孟浪,方才抱了她,還碰了她,心頭血一熱,一頭就要栽過去,魏人秀聽見動靜反身一個箭步扶住他,把他扶著躺好,這才去取藥來。

這味聞著苦得出奇,魏人秀自己先嘗了一口,嘗著比聞著還更苦,苦入心脾,方才他又差點栽倒,連坐都坐不住了,又渾身發燙,心跳得這樣快,想必是病得厲害了,忍不住又要哭,偷偷抹了淚。

藥苦是衛善的旨意,她特意讓太醫把藥能開多苦開多苦,還笑盈盈對太醫道:“都說良藥苦口利于病,袁郎中必能吃得苦的。”

太醫心里暗暗想著,這袁大人恐怕是跟皇后有什么不對付的地方,好好的偏偏給他開這樣苦的藥不說,還一氣批了他半年假,那會兒袁郎中的職位也不知被誰頂了去。

他心中雖這么想,卻不敢說話,依言開了苦藥來,袁含之日日都喝這藥,說是防止箭創發作,往后不能提筆,須得根治。

正元帝當年也是箭創,醫治不及時,落下病根來,這是人所共知的,袁含之雖然嫌棄這藥實在太苦,可又不能不喝。

如今是魏人秀捧到他面前來,便是苦藥也當作是甘露飲下,魏人秀怕他受不住苦,還輕聲哄他:“你一氣兒把這個喝了,我去取些甜蜜餞來。”

袁含之能動的那只剛要接碗,就被魏人秀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