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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袖子去擦,又怕失了體面,晉王既這么問,那便不是要反的意思,原是不平將士不曾受到封賞:“圣人旨意豈容置喙,圣意又豈可揣摩,陛下只讓我等傳旨,晉王下馬接旨罷。”秦昭側身下馬,身后副將跟著下馬,他雖下馬卻不曾下跪,對傳旨官道:“身披胄甲,不便下跪,陛下有何旨意,秦昭躬聆圣訓。”傳旨官員哪里還敢強要他跪,離得近了,仿佛能聽聞得兵丁鎧甲上的血腥味,三萬人行軍而過,山林鳥雀都散盡,何況人煙,他們要是不明不白死在山道上,就是過后追究又有何用。傳旨官喉間滾動,不敢再和秦昭相爭,宣讀圣旨,其中一條便是將高昌公主賜給秦昭,秦昭一聽便道:“請罪折三日之前已經(jīng)送出去,高昌公主外逃突厥。”高昌公主夜夜都往秦昭帳前來,每夜都換穿一件紗衣,可帳中將軍仿佛瞎眼石人,只顧思念夫人情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如此美人竟不動心。她本就是以美貌求生,眼前既無生路,便與侍女相商外逃。秦昭聽到了奏報,她要外逃突厥,離得最近的是西汗王的牙帳,秦昭攻下高昌,突厥卻再未有訊息傳來,立時三刻便拋棄盟友,高昌公主就算逃去,也不過是帳中一個妃子,掀不起風浪。可必要的時候,她的外逃也有用處,秦昭放她一條生路,著人偷偷縱了她去,至于能不能到突厥就看她的造化。傳旨官只想盡快離開此地,怎么會管那公主外不外逃,又不是個王子外逃,不過是位公主,這事也歸不了他來管,草草點頭,趕緊上馬,七八人依舊絕塵而去,比來的時候要快得多。副將看向秦昭,圣旨不接就是抗旨,接了又要再出玉門,秦昭方才咬緊了牙關,這才生生忍住,若是當場揮劍,不反也得反了,妻女都在京城,此時謀反,背上罵名不提,善兒和太初又如何逃脫。飛奴一來一回得有十日光景,秦昭困于土城,不知京城之中有何變幻,可只要善兒還在京城一日,他便只能死守高昌。秦昭的信件還未傳出去,便先接到京城飛書,先戶部反對,再由兵部出面,與他信中所寫并無二致,秦昭看過便笑,跟著又斂了笑意,正元帝果真不肯撤消駐軍。那個反字在他心中思索良久,難以決斷,若是反了,各地紛紛起兵勤王,他便是千夫所指,而他又遠在高昌,晉地兵馬調動不及,清江營州雖可應和,京城之外又還有八個州府要攻克,羽林軍神策軍萬余人便可守住京城。不是不能打,而是贏面太少,勝負實不可知,連旗子都扛不起來,又怎么能將妻女性命押在這個“反”字上。中秋大宴擺在長清宮中,因京城地動,這回大宴都是素食素酒,宴上妃嬪也都不比去歲那些著意打扮,只在高臺上擺出幾案,預備些果品點心,預備著夜里賞月用。太子妃既被正元帝放了出來,原來的罪責應當洗涮干凈,名不正則言不順,可無人提起,太子妃自己倒是提過,可她被關怕了,大半心思又都放在承吉身上,分不出神來想旁的。徐淑妃喬賢妃誰都不去攬這攤子事,連御史的眼睛都盯著西州和地動的事,誰也無暇來管太子妃的事,甄家經(jīng)過上回,元氣大傷,本就是正元帝抬起來的花架子,官職沒了體面立時就沒了,圍攏在甄家周圍的那一批閑官也都作鳥獸散,自然無人提起替太子妃正名的事。衛(wèi)善更是度日如年,夜夜都不能安眠,她雖知正元帝命不久矣,可這皇位花落誰家,前世今生都是一次鏖戰(zhàn)。二哥當年能輔佐秦顯,也僅僅只是當年,如今他肯不肯輔佐昰兒?上輩子舍他其誰,這一世是她保下昰兒不死,皇位又當如何歸屬?二哥當年能輔佐秦顯,也僅僅只是當年,東宮學士就是他早早給自己安排的后路,如今他又肯不肯輔佐昰兒?上輩子舍他其誰?這一世是她保下昰兒不死,皇位又當如何歸屬?二哥分明天子,又怎么能看著他稱臣?衛(wèi)善心中天人交戰(zhàn),想見一見姑姑,又怕見姑姑,這些話該當如何宣之于口,連跟秦昭都無法剖白,可時間已經(jīng)不等人了,若是順勢而為,今生便會皇位易主。落霞閣窗前停著幾只白鴿,衛(wèi)善用眉筆在細紙上寫下“清君側”,這三個字送到高昌,二哥必能知道她心中何想,可她寫了又涂抹掉,遲遲不能決斷心意。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二更下班要先跟朋友出去吃個飯回來再碼字大約晚上十點☆、第317章義子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主意,所謀者不在正元帝,而在承吉。衛(wèi)善眼見白鴿飛出,漸暗的天光中只留下一道虛影,她心口怦怦直跳,矗立在窗邊直至月華初升。才過中秋,月似圓盤,京城與高昌,隔得再遠看的也還是同一輪月亮,衛(wèi)善指尖摳住窗框,但愿二哥能明白她的心意。大夏早在群雄起兵之前便已是強弩之末,氣數(shù)早盡,一人舉旗便各方響應,短短幾月摧枯拉朽土崩瓦解,打敗大夏官軍并沒有花多少功夫,各地戰(zhàn)亂多是豪雄之間爭斗地盤,擴張勢力所致。此一時彼一時,秦昭此時想要動發(fā)兵的念頭,面對的將是整個大業(yè),正元帝只要將玉門關內(nèi)涼州河州都州的兵力齊聚,秦昭師出無名打不過來。大業(yè)初立到建國十余年,雖連年爭戰(zhàn),可這些年來并未有大的天災饑荒發(fā)生,袁禮賢開革冗官、精簡官制,秦顯細分戶籍、劃田勸農(nóng),衛(wèi)魏兩家連年保邊界平安,運河兩岸商貿(mào)繁華,大業(yè)庫稅收款一年比一年更多。大夏朝才退守吳地十來年,□□苛捐記憶猶新,對百姓來說,大業(yè)朝比起大夏朝欣欣向榮的多,雖改了戶籍制度多征了錢糧,卻并未曾加勞役,十幾年來尚算得風調雨順安居樂業(yè)。能叫他們吃得上rou的皇帝就是好皇帝,原來十家之中有九家骨rou不能團圓,而今落軍戶能減免稅課,分給田地,邊地百姓十之三四肯入軍籍,戰(zhàn)力儲備比大業(yè)初年多出四成。正元帝在百官眼中,勤政愛民、不縱外戚不重私欲,實是個十全九美的君王,就像秦顯在百官眼中也是個十全九美的太子一樣。秦顯美中不足是少了壽數(shù),而正元帝則是在立儲一事上枉顧臣心一意孤行,直到如今百官心中也更傾向衛(wèi)后所生的嫡子秦昰為太子。昰兒年紀越長,生的便越像衛(wèi)家人,也越長大越和正元帝不親近,小的時候還會扒著父親的腿撒嬌,越是長大,就越是恭敬,就連如意也是一樣,她這一回便不肯到長清宮來,寧愿陪著母親在宮中茹素。正元帝自然是不高興的,他的不滿連年日增,衛(wèi)敬容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