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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誰都無用,連永安公主都去求過了,可誰也沒有指點她,除了她身邊兩個宮人,和她一起瞞著兩人并未圓房的事,她在宮中孤立無援,倉皇之中想出來這個民間的辦法。在窗前栽一棵合歡樹,在合歡樹上系上二人的名符,最好能繞一線頭發,從此便夫妻恩愛,可這是在宮中,樹上如何能系東西,也只有七月七的時候,小宮人們能到御花園去,把系了紅綢的名符拋到樹上,誰拋得最高,誰的愿望就最容易實現。那棵樹下就有她與太子二人的名符,名符背面還刻著祈求恩愛同心,白頭不離的詩句,太子妃到這會兒才抬眼去看東宮中人,姜碧微不該知道這個,她進宮的時候,這株小樹都已經栽上了。這名符自然沒用,求神告佛也求不來恩愛,這事也早已經被她拋在腦后,不意這時翻了出來,太子妃茫然望出去,就見李承徽在佛堂窗前看著她,見她目光看過來,把佛堂窗上掛的素紗放了下去,把臉掩在素紗之后。作者有話要說: 我弟給我發了N張咕嚕在他床上的照片可以說是親弟了……兩天的地雷一起感謝啦么么噠!☆、第297章關押東宮幾層殿宇前后分明,最后面這一進才是東宮妃嬪們住的地方,不過隔了幾步路,一處是春暖花開,一處是寒冬臘月,仿佛隔了春冬,西偏殿中春風吹不進,而正殿里卻是寒霜不侵。秦顯的妃嬪并不多,東宮里最后一個進駐的女人就是姜碧微,自有了姜碧微,他便沒再添過新人,如今宮中這些,都是一波選秀中賜進東宮里的。當年這些女人一同選秀,又早早知道太子有個心愛的姜姑娘,欲求她當太子妃而不得,姜碧微就好似懸在東宮妃嬪頭頂上的利劍。進東宮的時候哪一個都是小心翼翼的,心底也未常不曾慶幸過,幸好沒選自己當太子妃,除了討好太子,管束妃嬪之外,還有這么一尊佛壓在頭頂上。幾個姑娘在一處呆了一年有余,境遇相同自然同仇敵愾,姜碧微雖進了東宮,卻怎么也融不進這個圈子里,但凡有人對她的示好給予回應,那便是背叛了姐妹。可世事難料,過了幾么些年,姐妹早已經不成姐妹了,云良媛是怎么死的,東宮里人人都有數,她才剛從鬼門關里掙脫出來,太子妃便推了她一把。說是她自個兒想不開也好,說是太子妃害了她也好,總歸她死了,死后兒子成了太子妃的,榮耀也成了太子妃的,云良媛卻連一幅畫影都沒留下,孤單單一塊牌位,這些年親生子都沒給她上一柱香。東宮除了有子的二人,余下的都在觀音堂中念經,青春少艾滿身素縞,心經念了多少遍,越是念心里就越是空蕩。整個東宮就只有太子妃一個人,從來也不踏足佛堂,她有這么許多人要交際,甄家在外頭風升水起,父親封了奉恩伯,母親得了一品誥封,哥哥盡皆封官,家里的七親八眷哪一個不跟著雞犬升天。一邊是鮮花著錦,一邊卻是檀經古佛,三月五月尚可相安,三年五年都從這佛窗之中看正殿是如何熱鬧的,又怎么還能相安呢。蘇良媛李承徽原來個個與太子妃姐妹相稱,眼看她如今之勢,素鵑幾個每來賞賜,嘴里便不住念著太子妃的好處,仿佛松出手來分些衣料吃食,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一間佛堂七八個女人,人人都各有一只蒲團,從早到晚,念經也罷,針線也罷,足足消磨一日再回各自殿中去,正殿里再熱鬧也與她們毫不相關。姜碧微一旬中總有五六日要去佛堂念經,替太子手抄地藏經,抄完了又繡,再接著又畫觀音像,這些人本就無甚仇怨,太子都死了,再沒有結不開的心結,慢慢也能一處說話,一處刺繡。姜碧微既在,承佑也一并跟著去,他就是在佛堂里識的字,死氣沉沉的觀音堂中,便只他一點兒童稚語,還能叫人翹一翹嘴角,多一些笑意。這幾位妃嬪,太子在世時與姜碧微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如今卻個個都是承佑的姨母,若不然又如何稱呼,干脆排了年紀大小,挨著個的叫,身上的衣裳鞋襪也有許多是這些姨娘做的。等承吉被立為太孫,而姜碧微又被疑與孫率衛有私時,李承徽頭一回在佛堂中提起了太子妃舊日事:“她竟也有臉說這些話,倒把自己干的事全給忘了。”蘇良媛坐在屋子一角,抬起眼來,目光透過窗框,盯著那棵合歡樹:“那樹底下還埋著她自個兒呢,倒都忘了。”清虛指天對日,舞了一套劍,太子妃恍然想起那棵樹下埋著什么,卻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是她們告訴了姜碧微。這事既是姜碧微起的頭,她便一直都立在殿外,把承佑送到了徐淑妃處,和他的叔叔們一同寫字,身邊是炊雪和小祿子,她站得直挺挺的,兩只手擱在身前,虛疊起來,目光盯著那棵合歡樹。正元帝本就沒把這當一回事,他還只當是姜碧微為了太孫位才鬧出這些事來,只派了王忠盯著,讓他有了結果就去回報。太子妃緊緊攥住了素鵑的手:“那不過是,不過是祈求與太子同心,總不至于……”話雖這么說,可初春天氣她卻冷汗涔涔,她那會兒不懂得,在宮里這幾年也已經懂得了,何況后宮才剛死了一個符昭容,為的可不就是巫蠱事。太子妃盯著姜碧微的身影,日頭把她的身影拉成一長條,斜斜映在她窗框前,清虛的劍已經指向了合歡樹,素鵑一把掐了太子妃的虎口,太子妃這才回神,一下子立起來,沖出殿外:“這樹是我當年嫁時親手栽種……是……是我與太子情誼之證,道長不能動它!”清虛停下劍,看一看王忠,王忠滿面難色,太子妃又盯住了王忠:“大監,大監可得想明白了。”承吉已經是太孫,等正元帝百年之后就是皇帝,此時難為她,難道不怕以后。碧微一直站著,也一直不曾開口,此時往前邁出半步,便把眾人目光都吸引過來:“大監看著太子長大,難道忍心看他魂魄被拘,不得入輪回么?”她嘴上說著這話,手指緊緊扣在手掌里,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的紅痕來。太子妃看著她,腳下虛浮,被素鵑扶著才能站定,盯住碧微的臉,胸膛起起伏伏,想問問她怎么知道的,又想問問她為什么要害自己。王忠是聽了正元帝的命來的,見太子妃如此情狀,還有什么不明白,恐怕姜良娣說的不是虛言:“奴才奉命而來,太子妃且讓一讓罷。”太子妃還要伸手去攔,她越是不讓,就越是顯得那棵樹下有鬼,素鵑眼看事情就要鬧僵,湊到太子妃的耳邊:“過了這些年了,說不準他們找不著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