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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一對雙刀,跟著丈夫一同出生入死,從來也不信鬼神,造了殺孽還報在她身上便罷,卻偏偏報在小兒子身上,如今連年吃齋,戒酒戒rou,半點葷腥都不再沾了。東西南北,哪一處寺廟沒有魏家捐的金身,都是為了替魏人杰祈福,盼他能往生,投一個好胎。魏家祠堂桌上,擺著魏人杰的牌位,那牌位刻著的就是他的名字,并沒有正元帝封他的那個官職。魏袁兩家既定了親事,賀氏便把小姑子帶在身邊,教她如何理家,魏夫人本就不擅細務,更兼身子不好,不能親自教導女兒。魏人秀看著滿屋子的禮,也有心幫一幫嫂子,聽說是晉王府送來的賀禮,便問管事道:“送了什么東西?”管事把錦盒打開:“是一塊白狼皮?!?/br>魏人秀取過來看,是完整的一張皮子,白狼性情狡詐,極難追蹤,何況是這么一張完整的皮子,她抖落開來一看,一箭對穿眼孔,魏人秀心中咯噔一下,伸手去摸這塊皮子,在狼足處摸到一點痕跡,她把這塊皮子牢牢握在手里,心口“咚咚”直跳,對管事點點頭:“記上罷,除了這個還有什么?”管事不疑有它:“還有兩壇青稞酒?!边@東西不能與京中美酒相提并論,只能算是有些風味,晉王府送了這些東西來,實有些慢怠了,一塊狼皮再罕見也有限。魏人秀推說累了,抱了那塊狼皮進屋,關上門把那塊皮子翻過來,果然看見最邊角處刻著個三角叉,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抱著皮子痛哭失聲。丫頭們不明所以,也不知她因何痛哭,都不敢上前去勸,才要轉身去請魏夫人和賀氏來勸一勸,魏人秀立時下令:“不許告訴太太,到前門盯著去,爹和大哥,不拘哪一個回來都來稟報我?!?/br>她抱著那塊皮子坐立難安,一時想著是巧合,可世上哪還有人會用魏人杰慣用的記認,一時讓丫頭把舊年收的皮子都翻出來,找出魏人杰送給她的那些,翻過來一塊塊的對比,分明就是那個三角叉。若這不是巧合,是不是晉王有意傳迅,他已經知道了哥哥的下落,或者就是哥哥有意讓他來傳信的,二哥還活著,他活著就去找衛善了。魏人秀哭得眼睛紅腫,連晚飯都沒去用,推說累了,一直呆在屋中,等到父親回來,抱著那塊白狼皮進了魏寬的練功房,捧著那塊皮子道:“爹瞧瞧這個,這是晉王府送來的。”魏寬的眼睛定定落在那個三角叉上,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他顫抖著手去摸那一塊刻了記認的皮毛,好半日才能發聲:“這是甚時送來的?”聽魏人秀說是賀禮,轉身就要出門去晉王府,走到門邊又生生忍住了,對女兒道:“你去,你明日一早就去,去問問這塊狼皮從哪兒得來的。”京中官職變動的時候,秦昭趁機把衛修調到了晉地,衛修從清江調到晉地,正元帝并不曾在意。衛修在太初的屋子里見到了這塊狼皮,立時就想起前些年,邊關源源不斷送來的毛皮,那些毛皮雖退給了魏家,可上頭卻有他絕不會認錯的記認。秦昭原來只是懷疑,此時大有把握,這才把這張狼皮送到魏寬的手上,只要他認出這張皮子來,就一定會先來找他,秦昭不需要他主張立嫡,站出來反對正元帝,只需要他在適當的時候替衛家,替晉王府說上兩句好話,在兵部替他做幾件小事。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學典禮新生講話大家都很走心了只有我假大空但沒關系,我的普通話最標準☆、第280章藥屑魏人秀第二日一清早便去了晉王府,外頭街市才剛熱鬧起來,小販推著早餐攤子,菜農rou戶才剛過了新鮮瓜菜和宰殺好的豬rou進城,魏家的馬車便到了晉王府的巷子口。衛善的馬車就要駛出巷子去,兩邊一個要進一個要出,掀了簾子,互望一眼,衛善隔著車問道:“阿秀可有急事?”此時宮門才開,她正要去宮中給衛敬容請安,不意魏人秀會這么一大早就上門來。衛善并不知道那塊狼皮中藏著這樣的玄機,衛修也不曾告訴她,都已經是四五年前的舊事了。魏人杰一離開京城,秦昭便用軍功換來了賜婚,魏人杰被魏寬瞞得風雨不透,還當永安公主不曾許人,一心想要建功回來娶她,零零碎碎不知給她獵了多少皮毛。這些舊事,能不提便不提,衛修知道meimei心重,若是知道魏人杰待她還有這份情宜在,心里只怕更不好受。衛修秦昭都按下不說,衛善便只知這白狼皮送去了魏家,魏家該當有疑慮,卻沒料到魏家會這么著急。魏人秀一看她這么早出門,就知是要進宮,抖著嘴唇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好半晌才扯出一個笑來:“我過了晌午再來。”衛善不明所以,眉間一蹙,又想到袁家的婚事上去,莫不是她不滿意這樁親事,并不想要嫁給袁含之,魏寬說了那番話,很有些雪中送炭的意思在,可要是阿秀并不想嫁,倒也不是不能轉圜的。“那好,我一回來便叫人去請你。”衛善要進宮是早早就說好的,不能錯了時辰,落下簾子便催促馬車快走。魏人秀看著衛善的馬車走遠了,這才放下簾子,一顆心仿佛落在沸水中煎熬,這一夜未有片刻能闔眼的,急得嘴上冒泡,若是二哥當真活著,娘該有多高興又多傷心呢。魏人秀還回家等著,甘露殿中衛敬容也早早等著侄女過來請安,衛善一進宮門便有公主輦在等著,輦邊還立著頌恩,一見衛善便深深行禮:“拜見公主,公主金安,娘娘已經等得多時了?!?/br>說著伸手扶衛善上輦,一路告訴衛善宮中幾樁大事,路過浣花閣的時候聽見幾聲鳥鳴,頌恩便道:“浣花閣宓才人升了等,如今已經是宓充容了?!?/br>衛善抬抬眼皮,望浣花閣中一望,就見那閣間綴著幾只金籠,里頭養著翠鳥鸚鵡,衛善知道正元帝已經許久不臨幸后宮,宓才人既能升等那就是又得寵愛了。清虛給正元帝吃的藥,接連幾年怎么也查不出藥方來,清虛就在三清宮中煉丹,回回都是數目,煉成了幾顆,便送給正元帝幾顆。每一顆都有櫻珠大小,正元帝每日一丸,化水服用,清虛老雖老了,人卻精明,煉藥時不用童子,自己看爐,藥渣倒出來,也是自己收拾燒掉。他說這是仙人方,仙人給的方子,凡夫哪有過眼。原來這藥難得,是清虛還在宮中,三五日奉上一瓷瓶兒,里頭只有幾顆,多了少了,一望便知,如今卻不一樣,他走時把藥煉得有葡萄那么大顆,用銀刀剖成兩半,五日一服,切藥的雖是正元帝自己,可托藥的帕子上卻多少會留下些藥屑來。這些藥屑譬如粉塵,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