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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是袁禮賢獨大。“這事對咱們是好事。”胡成玉態度搖擺,左右逢源,袁禮賢卻站定了正統,秦昭這么說是出于對秦昰的考慮,衛善一時無法言語,秦昭把才剛咬出餡的燒餅送到她嘴邊:“別的不論,咱們只管收錢就是。”水越是混,正元帝就越是沒功夫把心思都用在晉地上,趁著朝中大動的機會,牢牢把晉地握在手中。京城派的人還未入晉,晉王原來填補的窟窿就給補上了,在邊軍殺羊宰豬,家家分rou燉rou,年關未至,晉地各處就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太污了太污了我們二哥說發財就是真發財今天更新晚了是帶咕嚕去體檢打疫苗了拍了一個乖乖的視頻放在微博上(一只懷愫)真的乖,打針都沒掙扎的咕嚕打針了,除了魚rou凍還要營養液補補謝謝地雷票小天使么么噠~一步一步邁向六百☆、第257章臘八京城來的官員在年前之前到了晉地,一行七八個辦案的,后頭還跟著十二三個筆吏帳房,統共二十來人,既是來辦案的,全都在官衙住下。拿了上頭的手諭來,官驛中供食宿水飯,秦昭派人去問候一回,送上些酒菜,還婉轉請宴,打頭的拒了:“案情震動百官,臣等負皇命而來,不敢有片刻懈怠。”大理寺卿是師朗,這些官員中一半都是他的手下,打頭的就是當年審楊家案的大理寺正,倒是熟人,他們沒來的時候,秦昭該辦能辦的事都全辦完了,客客氣氣把手上的帳冊交接過,留下兵丁供他們驅使,自個兒回去過一個樂樂和和的新年。這二十來人來的很不巧,將要年關,查案的人一來,晉州城里這些官兒怕是沒一個能過上好年,州府道上上下下哪一個不懸著心,也只有晉王府里張燈結彩,預備著過臘八節。官員的日子不好過,晉地的這些富戶卻是一樣過年,永壽寺的素齋菜極有名氣,初一十五各家來燒香的必要訂一桌子素齋菜。寺門口既有書場,便開了個素面館子,二文錢一碗,里頭擱上煮的面筋香菇,窮人家來上香,到了門邊也能吃這一碗二文錢的素面。到了臘八除了廟會集市,永壽寺年年都要施臘八粥,叫作“分福”,這粥里熬的各樣八寶便是從各家富戶官員那兒化來的福氣。把這些富戶們捐的米糧雜果在一鍋里燉了,分給窮人,才叫作“分福”,各家還得比拼布施了多少福氣出去,鍋里燉什么的都有,黃米小米菱角米,還有棗子花生桃仁松子,初時還說是八寶粥,后來干脆起了名頭叫百寶賜福。晉城人不論貧富,家家戶戶到了臘八節這幾日,都要到永壽寺去,討一碗百寶粥吃,添一添來年的運氣福氣。如今晉州城中還有誰的福氣能大過得晉王晉王妃,永壽寺早早就派了人來,到王府求福,衛善問過曹夫人,知道這是年年捐贈的,往年最大手筆的是劉刺史,他一向摳門小氣,就只有臘八施米糧從不小氣。衛善挑了眉頭:“這倒古怪,我還當耗子藏糧是再不肯露白的。”曹夫人掩了口笑:“王妃哪里知道呢,咱們這兒是舍你舍出去多少福氣,菩薩都會成倍的還回來,年年寺前會支上一個大口袋,就是貧家小戶也要到一碗米進去。”怪道劉刺史會這么大方,永壽寺的方丈倒是個妙人,分明出家,倒比在家的還更通透,怪不得能和劉刺史一搭一唱,把傳得這么廣。晉王府還沒捐,余下的各家都不敢先捐,衛善把手一揮,比著去歲劉刺史家捐的,再加厚上兩成。在京城每到臘八節,前一日宮中便會支一口大鍋煮粥,到了正日子,由正元帝和皇后分賜百官群臣。衛善從小在宮里長大,便讓王府司膳也按宮里的方子煮細粥,把各樣米豆反復浸泡,吸足了水,再把紅棗核桃去皮去核磨碎,煮出來的粥湯似漿,再在細粥上擱上雜果紅綠絲妝點,擺出吉慶的圖案來,分賜到各家去。王府送出來的臘八粥,除了晉地官員,也給官驛中的京城來的官員送了一份,幾個人對著帳冊發愁,人人都知道其中牽扯甚廣,才剛出了京城,一路上塞條子的不知多少,接著臘八粥,狠狠喝上一碗,感嘆道:“只怕這晉地也只有晉王才安心吃粥了。”另一個捧了碗:“只怕晉王也沒心思喝粥。”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案子怎么審,審什么,報上去自己的烏紗保不保得住,那都是未可知的事。秦昭還真在府中安心喝粥,小鍋里燉的細粥加了牛乳紅糖,甜絲絲的,他懷里抱著女兒,用小銀勺子舀上一點粥湯喂到她嘴邊。太初哪里嘗過這個,第一口怔怔咽了,舌頭一嘗了甜味來,眼睛都瞪圓了,接著便瞇著眼睛笑起來,手腳不住動著,沖著她爹張張小嘴,呀呀兩聲還想再吃。衛善挨在窗邊的羅漢床上,倚著窗戶看帳冊,手里握著一把玉盤算,秦昭隔著桌子抱著女兒,一邊桌上擺著帳薄,一邊桌上擺著仙桃食碟,里頭兩只小碗,碗里這點粥是才剛沉香送上來的點心,被秦昭用來討好女兒。他久不在家,太初便不太識得他,若是女兒大些,還能用旁的東西討好她,如今她這樣小,就只有用吃食哄她了,秦昭在家的幾日,一得閑便把女兒抱在懷里,太初漸漸和他熟起來,衛善翻著帳本,聶家在臘八前把錢送上了門,衛善一看才知,原來水上的營生這樣賺錢,雖比不上常家走絲路,可聶三娘的投入也更少。秦昭眼看女兒舔勺子,又沾上一點粥湯逗她,滿面都是笑意:“原來也沒這許多,原來清江的生意聶家可插不上手。”既然有秦昭替聶家開路,聶家便省去了許多打點,聶三娘常夫人兩個,憑著衛善的關系搭上了線,絲路上有寶石銀器,清江有絲綢茶葉,各取所需。衛善這個中間人,坐在家里等著收錢。常家的錢未結,置鋪已經周轉開來,衛善把算盤一撥,眼看著帳面上的錢多起來,心里松口氣,明歲馬場要開,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原來還怕不足,這下卻是夠了。太初舒舒服服躺在秦昭的腿上,她嘗到第二口就知道只要張著嘴就有的吃,小嘴巴一抿一抿,秦昭若是慢上些,她就伸伸腿兒。衛善隔著桌笑倒在引枕上,就見太初腿兒一動,秦昭便立時喂她,一面笑一面道:“這個壞東西,這么點小,就知道指使人了。”太初認得她的聲音,一聽見聲兒就扭頭找人,一面看一面還想著吃,腳尖一蹬一蹬的,衛善笑個不住:“可不能她吃了,這味兒太甜,她吃了這個,別的就不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