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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云良媛才剛發動,還沒這么快,大監先往茶房去歇著罷,有了信兒頭一個就報給大監。”王忠點一點頭:“王妃也不必太過憂心,袁相胡相正在紫宸殿中寬慰陛下,四殿下安置在偏殿中,一貫隨身侍候著。”先是魏寬,跟著又袁禮賢和胡成玉,朝中事到底如何決斷還未可知,事情也遠遠沒到那一步。兩人相互透底,心中好受了許多,衛善抿唇問道:“姜良娣所求的事如何?”王忠嘆息一聲:“陛下準了。”。那方玉是正元帝賜給兒子的,再怎么也想不到她會用太子私印來求這個,正元帝良久不曾說話,先是搖頭跟著又點頭,心中怕有一刻悔悟未能如兒子的意,從小到大,也就是這一樁事不曾如他的意,闔了闔眼,沖碧微點一點頭,啞聲說了三個字“你很好”,派了一隊金吾跟著她去。二月里天雖暖了,站得久了一樣手腳發冷,沉香取了披風披在衛善身上,宮人們都不敢敢高聲言語,東宮除了房產里忙碌,各處都是靜悄悄的,半點聲息也無。碧微身邊的炊雪飲冰回來一趟,收拾了兩個包裹了又出門去了,衛善想說什么,動一動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牙齒舌頭仿佛結了冰。今日黃昏滿天云霞紫紅一片,映在東宮里無人打開的窗框上,從天亮等到天黑,又等到滿天星斗,王忠一杯連著一杯的吃茶解困,今夜這宮中只怕無人能睡得著了。衛善一夜未眠,衛敬容撐頭等著,太子妃自醒轉來便木呆呆坐著,一聲不出一動不動,若是尋常,一個良媛產子,再不必宮中這許多人守候,挨到子夜時分,偏殿里終于傳出喜報來,宮人撲進簾中來回稟:“云良媛生了!”王忠急整衣冠,手里親手拿了托盤,蓋上明黃綢帕,前前后后七八個太監替他提燈照路,驅散夜霧,從東宮行到紫宸殿,兩只手握著托盤都在發抖。紫宸殿里燈火幽暗,正元帝手撫著仙鶴銅爐,榻上睡著秦昰,他一只手撫著小兒子的背,眼睛透過窗紗去看月色,偏是今夜,月色竟這么好。聽見碎步聲一回頭,就見王忠捧了托盤,彎腰奉到他面前,正元帝盯著那抹明黃色看了許久,伸出手去挑起綢帕,看見托盤上擺了一枚玉璋,一日都不曾落下的眼淚,到這會兒流了下來。作者有話要說: 竟有辣么多不希望秦顯死的但我□□謝謝地雷票小天使~☆、第177章維鵲東宮有子,本該是闔宮慶賀的大喜事,可太子失蹤生死未卜,這樁喜事便不那么吉慶,這孩子一落娘胎便裹在襁褓里抱到衛敬容面前,衛敬容才剛把他抱在懷里看了一眼,王忠就又氣喘著跑了回來:“陛下想看看小皇孫。”衛敬容還當是要把孩子抱到紫宸殿去,這么小的孩子,夜里走這一回著了風可不成,才要拒絕,就聽見外頭許多人進了東宮殿,隔著窗看見兩排太監提了燈籠進來,貼墻站著,正元帝穿著明黃衣裳,從宮門邊大步邁進來。他親自到東宮來看孫子,這孩子胎里不足,生下來又瘦又小,紅彤彤皺巴巴的一團,按說云良媛比著太子妃的份例,吃的用的都不差,可生下來的孩子卻不健壯。衛敬容把孩子抱給正元帝看,正元帝伸手接過去擺在膝蓋上,一只手托住孩子的頭,襁褓之中露出的拳頭大的臉,怔怔盯了許久都不說話,懷里抱著頭一個孫兒,臉上卻沒有半分欣喜的神色。宮人奉了熱湯來,衛敬容親手捧上去送到他面前:“陛下喝此湯水,暖暖身子罷。”這個時辰在外頭走上一圈依舊寒氣侵人,趕緊把孩子抱了過來,交到乳母嬤嬤懷里。衛善扶著衛敬容的胳膊:“姑姑也一整日滴水未沾了,一并喝些湯水罷。”正元帝聽見她米水未沾,伸出手去,二人手掌相握,扶著妻子坐到自己身邊,兩人誰也沒提起秦顯來,仿佛不提,秦顯就還能好好的回來。衛敬容手上捧著湯碗垂了頭,把淚意忍回去:“善兒也一天都沒吃喝了,一道喝碗湯罷。”此時宮門早已經關上了,文武大臣等了許久都不見召喚,直到日落時分聽見鼓樓鼓聲響起,這才又退出宮門去。袁禮賢胡成玉兩個倒似兩個蚌殼,嘴巴閉得死緊,便在門生面前一個字都未吐露,看這樣子,陛下確還未有定論,太子若能尋得回來也還罷了,若是尋不回來,他又如何受得住喪子之痛。原來宮門下鑰,大臣們總是三三兩兩高談闊論,今日出去,一個個都眉有憂色,國無長君非社稷之福,可這話便是袁相也不敢此時就提出來。小順子小福子把差事辦完就來稟報衛善,王七一接著信報立時傳信給秦昭,衛敬堯拖著一條傷腿進了宮,到紫宸殿去請求正元帝許他再次掛帥,也要去北狄,和魏寬一起尋秦顯,穩軍心。衛善一聽回報便急起來,小叔叔怎么還想著撐進這池渾水里去,誰知上輩子正元帝如此相疑,這輩子竟立時撥了兵馬給他,前一刻還對魏寬深信不疑,這一刻又想起他跟賀明達也是幾十年的兄弟情誼,又是兒女親家,若是賀明達當真反了,魏寬是容情還是不容情?跟著又點了兩個青州起就跟著自己武將陳穆孫弼,交待給衛敬禹的差事是去尋秦顯,給二位副帥的軍令是盯住賀明達,邊關若有異變,可先斬后奏。王忠透了兩句,只說衛敬堯先進了紫宸殿,跟著陛下又傳召了左右兩位將軍,衛善一聽見正元帝調撥兵馬,緊蹙的眉頭松開,衛家若一個人都不動,待正元帝事后想起,也是一樁罪責。此時奉了湯碗送到正元帝面前,兩人都只喝了半碗,衛敬容讓她喝湯,她飲上兩口,看向正元帝:“姑父姑姑歇著去罷,朝中宮中大小事都仰賴姑父,這兒有我陪著呢。”正元帝沖她點點頭,說了進殿以來的第一句話,是對著衛敬容說的:“敬堯也去了,我叫他一有消息,立時報來。”言語之中倒多有欣慰,衛敬容低下頭去,拿帕子按住了眼角。這才又站起來,拉著妻子的手,兩人一同出了東宮,走在宮道上還是一言不發,越行越慢,心中反復思量,要不要把這個孩子抱到甘露殿去。云良媛生了孩子便昏睡過去,太子妃到那孩子一聲啼哭才回過神來,想到皇后曾經允諾把這個孩子交給她來養,猶豫了多時,從天亮到天黑,都不能決斷。臘梅素鵑趁著更衣提了幾回,叫她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孩子抱到身邊,這才是長久立身之法:“娘娘可得明白,縱不想著自己,也該想想家人。”若是太子回不來了,東宮院里這些人最好的出路就是去皇陵替太子念經祈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