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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竟好過了些,讓秦顯把弟弟扶起來:“你身子不好,還為你舅舅奔波,到是大人不比孩子懂事了。”正元帝自不肯真讓仵作驗尸,自己寵愛過的女人,變成一塊白rou,任人翻騰,何況身上粗看并未有顯眼傷痕,湖邊也未有可疑之人,連那兩壇酒都是秦昱送的,入口綿滑,只是后勁太烈,也是貪杯所致,此時天熱,再不收裹進棺,連尸身都保不住。楊妃落水一事,就此蓋棺定論,是醉中失足落水而亡,預備棺木喪禮,著齊王秦昱督辦喪事,落葬在帝陵之西。楊云越弄巧不成,青州查案的人竟訪得當年的“jian夫”,言明是得了十一貫錢,這才誣陷楊云越的寡嫂與自己有jian,楊云越弒兄一案未曾尋到證據,只逼死寡嫂一案奪去楊云越的爵位,削爵抵罪,念及楊云越當年救駕有功,留下四品忠武將軍銜,楊夫人其行不義,奪去一品誥命。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撒花今天可能沒有二更吧嘿因為要作個訪談,書面那種,所以大家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在留言里問,如果我選中回答的話,就會發紅包~~~(非關劇情的,只能是寫作方面的)☆、第143章漣漪珠鏡殿的宮人,按著正元帝的意思是該全都殉了楊妃,原本就是她們疏忽職責,讓她醉酒登舟。珠鏡殿已經被看管起來,殿中宮人俱都為楊妃素衣戴孝,里邊不論白日黑夜都是一片哭聲,有幾分是哭楊妃,有幾分是哭自身,便不知道了。初晴一聽到這個消息,哭著來求衛善,能不能想想法子救她那個小同鄉一命,仙居殿里人人聽說都不寒而栗,殯葬已經是多少年都沒有聽過的了,珠鏡殿里少說也有三十多個宮人太監,這三十多條人命,上邊嘴唇一碰,頃刻間就赴了黃泉。衛善立時去了丹鳳宮,這事兒縱是正元帝下令了,皇后也該勸諫,等到朝臣上奏,已經慢了一步。她到丹鳳宮時,衛敬容正要去勸。似這樣的事,究其罪責,依正元帝的脾氣賜死幾個是免不了的,可闔宮殯葬依舊太過,罰一些去給楊妃守陵,再罰一些往掖庭做苦役,保得一條性命。皇后進諫,正元帝也要考量,袁禮賢跟著就奏本上來,反而惹惱了他,本就沒有拿定主意的事,到了袁禮賢口中竟扯出了前朝那幾個性情暴戾的帝王,似末帝這樣亡國之君,還不曾有此酷刑,開國明主更不能輕忽人命。正元帝每到天熱脾氣便越發焦躁,怒意一盛,極難平復,這條傷腿又不能擱在冰中,被這奏折氣得摔了玉管筆,依舊還是下令賜死了楊妃貼身的七八個宮人,余下這些逃過一死的,各人領罰受刑。初晴的同鄉是個灑掃宮人,本來就形同粗役,在珠鏡殿里聽著光鮮,可楊云翹是個極難侍候的人,她高興的時候賞你,不高興了有的是法子折磨人,臉上手上還不露痕跡。珠鏡殿中遍植楊樹,楊云翹只愛看楊花飛舞,卻不愛看楊花落地,溝渠中的更是時時要撈,被她看見有不如意的,就要罰這些小宮人們跪瓦片,若是身上力重些,瓦片一破,疼的依舊還是自己。她連內殿都進不去,與這事干系極小,要被發去守陵,雖活了一命,可往后也沒有前程可言了,皇后行德政,隔得幾年宮里總要放歸宮人,這些獲了罪的不在其中。初晴收拾了許多東西給她,想到她這輩子就要在陵園里過日子,把自己的冬衣首飾都裹起來要給她送去,自己的不夠,又跟沉香借。衛善在殿中寫信,此間事想必王七已經報給了秦昭,可他遠在千里之外,縱想伸手也已經晚了,那些被賜死的宮人,也有咬出來是齊王不住勸酒,楊妃才喝了這許多,連著那酒也是齊王親自送到珠鏡殿的。可秦昱已經哀慟吐血,又在大日頭底下奔波到紫宸殿,還沒出殿門人又暈了過去,他身子本就脆些,孝敬母親的事,反而害了親娘,知道消息哭得從榻上滾動了下來,太醫都說他哀傷心肺,必得安心靜養。那幾個咬出此事的宮人反被亂棍打死,余下這些哪一個還敢說話,本來好容易活了一條命的,還想著逃脫罪責,白白把自己又賠了上去。衛修確是托人去驗過那兩壇酒,酒是好酒,那盛酒的銀壺在慌亂之間落進珠鏡殿養蓮花的溝渠中,撈出來里頭也什么都沒有了,秦昱做事竟這么干凈。衛善聽見初晴說這些話,擱下筆道:“你把這些散碎的東西都縫在衣裳里才好,這些發到陵園去的,也一樣要搜身,你給的再多,也只便宜了太監們。”上輩子她的陪嫁一樣沒留全落到楊夫人手里,只留下四季衣物首飾,被召喚進宮時好歹還全了體面,首飾釵環也一樣落在小瀛臺的看守太監手里,層層盤剝,到哪兒都一樣的。衛善讓沉香開了柜子,取出一袋小銀珠來,讓初晴藏在棉鞋子夾層和衣裳嵌邊里,初晴吸著鼻子謝賞,回來便替她的同鄉給衛善磕了個頭,告訴她說:“有一位楊娘娘的貼身宮人,因著留在了延英殿中,保了一命,三十來人就只有她一個脫了責罰。”這回珠鏡殿中人人都受了罰,能通路子的還能留在掖庭,說不準就遇上在大赦,能恕了罪過,往能出宮去,沒有路子能走的,就都罰去守陵,只有這一位,連板子都沒挨,叫人艷羨。楊妃落水身亡,宮里因此生病的只有兩個人,一個秦昱一個趙太后,趙太后這回是真病,衛敬容日日都要去侍奉湯藥,挨不過趙太后的意,還撿了些錫箔紙錢,到云夢澤邊燒化給了楊云翹。趙太后實是著了暑氣,那天夜里發作起來,卻硬被她說成是沖撞了不干凈的東西,自己仗著年紀大些,就口沒遮攔,還非要叫人寫紅紙來,紙上四個大字兒“百無禁忌”,貼在床頭上,依舊覺得身上各處都不舒坦,這病怎么都難好。已經在床上躺了七八日,每日里不是頭疼就是骨頭疼,既折騰自己又折騰宮妃,衛敬容和徐淑妃兩個輪換著給她侍疾,就是不見她好,直到正元帝用御筆寫了“百無禁忌”這四個字,從紫宸殿送到宜春殿去。趙太后一向最信自己的兒子,真龍天子下筆自然是有龍氣的,還有什么鬼怪能不怕龍氣,貼上那紙睡了一放,就覺得神清氣爽,身子好了一大半兒。衛善指尖一頓,紙上氳開一團墨,珠鏡殿里還留下一個人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初晴低聲道:“總有七八日了。”自秦昱病了,正元帝那里每日都要派人去探望,衛善趕緊讓小順子少打聽延英殿中的事,也少往延英殿走動,不能在這時候讓正元帝起疑。衛敬容著皇后冠服上紫宸殿既有委屈也有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