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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順著水流都能聞見酒香氣,可衛(wèi)善看的不是這個,她看的是河燈。這些河燈是很有用的,里頭有一枝枝短蠟,便是被水澆滅了,這些蠟燭也還能再用,撈上來的河燈有的還會畫上幾筆畫。宮人識字極少,能夠作畫都已經(jīng)難得了,衛(wèi)善先時不懂這些怎么這些燈上都畫著“龜”,宮人再不擅畫總會描花樣子,粗涂幾筆也是好的,怎么畫了這么個東西,后來才知“龜”與“歸”同音,這些宮人們都盼著能歸家去。衛(wèi)善想到舊事,再看眼前這一片燈花星海,難免有些感慨,她握了杯子不動,秦昭側(cè)臉看她,看她又露出那付大人神色,笑著問道:“善兒不喜歡嗎?”衛(wèi)善搖搖頭,轉(zhuǎn)頭沖著他笑:“自然喜歡,我就是在宮中也不能這樣過生辰的。”年年都是姑姑先給她做一碗面,再從庫里挑些東西賞賜給她,歌舞是再不成的,也就是在離宮,天高袁相遠(yuǎn),這才能有這許多花樣。這一席是秦昭單擺給衛(wèi)善的,誰也不曾驚動,秦昰早早睡了,整個宮里這會兒才熱鬧起來,芙蓉池離得宜春殿有些路程,樂聲傳不到宜春殿去,兩個人悄悄就把生辰給過了。秦昭知道她要走,便和衛(wèi)敬容商量著要早些給她過個生日,算一算她今歲的生日要在路上過,趁著她在離宮,給她過一個別有意趣的生日。月色融融,微熏夜風(fēng),天上星斗同池中蓮燈相映,簇簇?zé)艋鹪谒睦锾鴦樱l(wèi)善想到她一直都不可解事來,一曲舞罷,她擺一擺手,身后的管弦聲便停了,樂伎退出亭外。她手里捏著一個壽桃糕,里頭是蜜豆餡的,咬上一口滿嘴都是香甜味兒,一個快吃盡了,她這才問道:“二哥哥,你說,開始是假的,后來能不能變真?”這話問的沒頭沒腦,聽起來像是孩子話,可卻把秦昭聽住了,他隔得一會兒才低聲答道:“自然有。”見衛(wèi)善仰臉看他,滿面不解,沖她笑一笑,往日里總要細(xì)說分明,此時卻不再說了。由假到真,倒也沒想的這么難,從養(yǎng)父到養(yǎng)母,都是由假生真的,秦昭輕輕挑眉,自斟一杯酒,又給衛(wèi)善也斟一杯,兩杯對碰,她吃一口還是櫻桃甜酒。秦昭這么說了,她便放下懸著的心,把杯里的櫻桃酒都吃盡了,笑盈盈道:“多謝二哥給我祝壽,等二哥生辰,我也給二哥祝壽。”她還當(dāng)這一池蓮燈就已經(jīng)過了壽,哪知道秦昭笑起來,帶她往繞過芙蓉池,往那兩棵百年合歡樹下去,此地選址建造青絲宮,便是為著此地有兩棵百年合歡樹,兩棵樹原本生得極近,年深日久,便長到了一處,兩棵樹盤結(jié)錯結(jié)好似鴛鴦交頸,由兩棵長成一棵。前朝末帝在此為愛妃沈青絲建宮苑特意把這兩棵合歡樹留下,成了苑中十景之一,還著人寫進中去,刻在白玉石碑上。百年巨樹,生得極粗壯,把外圍鋪著的石磚都頂了起來,此時合歡花樹已經(jīng)開花,還走到眼前,就看見那合歡花樹間竟星星點點亮著螢火。待走近了才看見那是用宮紗糊起來的螢火燈籠,一個只有巴掌大,拿長竹竿掛到枝椏上,燈籠上垂下小絲絳來,宮人打了結(jié)子,掛滿一樹,彩條上寫著幾個大字“賀善兒芳辰”。“權(quán)且把今日當(dāng)作七夕,善兒把心中所愿寫在上頭。”古木有靈,皇城之中那棵百年梧桐在被火燒焚之前,每歲七夕都有宮人扎彩條祈愿,還有在那樹下供飯供香的。衛(wèi)善將將十三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是豆蔻花開的年紀(jì),秦昭上回見她把螢光簪子插在發(fā)間,便想了法子讓她高興。衛(wèi)善頓住腳步,隔開百步看那棵合歡,果然有許多宮人圍著,這盛況已經(jīng)十多年不曾見,燒了宮室合歡還在,可見是有靈了,衛(wèi)善想一想:“可我不知要求些什么。”天仙娘娘指給她兩條路,身投憲網(wǎng)和云間獨步,到底踏上哪一條,全看她自己怎么走,連菩薩都不作準(zhǔn)的事兒,求一株古木又有什么用場。秦昭怔住了,她這個年紀(jì)的姑娘家,總該有些想要的,只見她容色靜謐,唇邊含笑,伸手取了筆墨,一落筆秦昭便笑,那彩條上寫了四個大字“闔家安康”。秦昭輕笑起來,干脆也提筆在彩條背面也寫了四個字“心想事成”,算是替衛(wèi)善寫的,不論她心里想求什么,都能如她的愿,寫完了交到衛(wèi)善手里,伸手攀住一枝合歡枝椏,讓她親手把這綢條系到樹上去。夜風(fēng)一起,那彩條便隨著風(fēng)飄動,滿樹只有她一個祈愿的,怎么也能如了她的愿了,秦昭背著手送她回到飛霞閣,這才告訴她道:“我不日就要往吳地去了,預(yù)備南下攻下江王寧。”衛(wèi)善眨眨眼,她不記得上輩子有這樁事,打江寧王不該是此時,還打了一個敗仗,是大業(yè)兵士自青州起兵之后最荒唐的一場敗仗。她所知的實在太少,可卻一把拉住秦昭:“二哥一定要去?”她心里飛快轉(zhuǎn)念,卻怎么也想不到好說辭,難道要告訴他,到正元帝都死了,江寧王還活著,子子孫孫頂著前朝皇族的名頭在南邊安穩(wěn)了十?dāng)?shù)年。她倏地開口:“可,可若是周師良趁著此時反了,又怎么辦?”秦昭聞言微驚,仔細(xì)打量她一眼,旋即露出笑意來,柔聲說道:“善兒真是大了,連這個都想到了,不是今歲就是明歲,他總要反的。”衛(wèi)善張口結(jié)舌,她能知道是因為周師良確實反過,秦昭知道又是因為什么,這回輪著她瞪圓了眼兒吃驚,怔怔看著秦昭說不出話來。作者有話要說: 善:仿佛看了假劇本(咕式震驚臉)今天木有二更啦啦啦出去玩啦啦啦謝謝小天使的地雷票,么么噠!☆、第60章無賴衛(wèi)善瞪圓了眼兒,瑩潤似玉的面頰上一層細(xì)絨絨的毛,在螢火月色下仿佛能生光,兩丸黑葡萄似的眼睛緊緊盯住秦昭,張了半天嘴也沒問出他怎么知道的話來。秦昭臉上那付笑容萬年不動,只更柔和些,袖子還被衛(wèi)善揪在手里,他也不拉扯,笑道:“周師良和李從儀兩敗俱傷,李從儀戰(zhàn)死了,可手下還有副帥將軍守城領(lǐng)兵,周師良也無力再去攻占李從儀那些郡縣土地,人馬渙散,前狼后虎,若是硬戰(zhàn),必得被大業(yè)吞并,這才降了。”這些事原來再沒人講給衛(wèi)善聽,秦昭竟肯細(xì)說,衛(wèi)善只知道他反了,還知道那一仗打得兒戲,周師良要謀反的消息提前走漏,他還趕不及跑到甘州,他的老地盤上去舉兵。這本來是個現(xiàn)成的功勞,是正元帝特意留給自己兒子的,說是平叛,大亂還未起,周師良在半路先拉起人反叛,甘州舊部遙遙應(yīng)和,沒料到半路會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