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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帶,小太監絞了巾子遞過去,他胡亂抹一把臉。沉香幾個剛剛還能偷偷打量秦昭,這會兒一個個都低著頭眼都不敢抬起來,衛善更是抬起袖子來捂住鼻子,整個屋里一股汗味,退了幾步就要出去:“我走啦。”三個字一扔,人已經繞過窗前走得遠了。衛善這些日子很不耐煩見到秦顯,上輩子姑姑的苦難由他而生,這輩子更好,甚事都還沒影呢,他先跳出來,陵寢里空出左首的位置給陳氏,百年之后,三人同xue。秦顯也自知辦事莽撞,雖東宮賓客嘆他cao之過急,可袁禮賢卻對他大加贊賞,說他如此才是以孝立身,雖也曾想過母親難免傷懷,可既為人子,當有孝道,這事之后,再慢慢體貼母親,總能好轉回來。他一眼掃見案上秦昭正在習字,嘴里嘖了一聲:“天天練日日練,字兒寫得再好有什么用,我看你功夫都擱下了,明兒咱們哥倆去武庫練一練?!?/br>秦昭笑一笑:“習字養心靜氣?!彼佬∶靡氉?,天天拿著她父親的信比劃,想給她做一本字帖。秦昭常跟衛平走動,衛家的書房更是有許多衛敬禹的手札,學得也有七八分像,預備衛善臨行之前,把字帖給她。衛善回到仙居殿中,推說困了要午睡,換上撒花的寢衣,縮到薄毯中去,連沉香青霜都遣了出去,縮在被中打開了簪盒。簪盒烏木制成,外無雕飾內無軟襯,極其尋常,衛善翻來翻去看了半日,上頭別說雕花,連紋樣都沒有,她把盒子擱在一邊,按下扁簪第二顆珍珠,握著珠柄抽出一柄小劍來。簪身就是劍鞘,劍身打得極薄,還未開刃,這份回禮很合她的心意,簪首合并,衛善握在掌中,掂一掂還真有些沉手,她把這只金簪放在枕頭邊,時不時就拿起來捏一捏,隔著簾兒吩咐沉香:“給王公公的雄黃酒五毒餅送去了沒有?”沉香掀了簾兒進來,看衛善從帳子里頭探出一個頭,淡青錦帳也襯得她面色如玉,笑著答應她:“早送去了,王公公回回要謝賞,我都叫小順子再不許受的?!?/br>衛善這才點了頭,又把頭縮回去,人往帳子里頭一翻,手上捏著的珠簪已經被她捏得發熱了,黑袍將軍縮在床邊角落,綠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學著衛善的樣子探頭,后爪子扒著錦褥,臉怎么也探不出去,緊緊貼著床帳“喵”著叫了一聲。衛善一把把它摟在懷里,手上握著金簪,懷里抱著黑袍將軍,蓋著軟毯,廊下鸚鵡時時低叫,透過窗子傳進來,先想業州,再想甘州,跟著又想楊家,沒一會兒竟睡了過去。結香領著宮人往仙居殿里來送首飾,沉香擺擺手,點一點密密掩住的縐綢簾子:“公主歇著呢?!痹捯舨怕?,黑袍將軍就從簾子里頭鉆了出來,抻著前爪伸一個懶腰,踩著爪子往殿外玩去了。結香捂了嘴笑:“這個是娘娘給公主的,你們仔細看著時辰,別睡多了走了困意?!?/br>五月里宮眷內臣都要穿繡五毒艾虎的衣裳,連穿十三日,才算把端陽節過了。衛善這一年里長了許多,舊年的早就穿不下,尚衣局早早趕制了新的送來,衛敬容又從庫里挑了一對兒金蟾蜍抱珠的金釵給衛善端陽宴的時候戴,衛善收了金簪,分出一支送給了碧微。她和魏人秀戴一樣的貼金葫蘆小耳墜,跟碧微戴一樣的金蟾抱珠花釵,從四月里就預備起來的端陽宴,在五月初五前,龍船靠水,門懸菖蒲,五月初一,闔宮上下都掛菖蒲設艾盆,正殿門上還要掛起吊屏,畫的仙娥執劍降毒,畫師自四月里就開始忙起來,除了宮中掛的,衛敬容還賞賜下去,賞給各家功勛。衛善戴了那兩樣首飾還不足,把秦昭給的金簪簪在頭上,到端陽節的那一天,和碧微一道往丹鳳宮去,她和碧微兩個同輦,從內宮城去外儀宮,看賽龍舟。衛敬容還嫌她頭上這只簪子打得太老氣了,珠倒是好珠,該做得再秀氣些才是,這一支可不是衛善這個年紀該戴的,知道是秦昭送的還搖一搖頭:“昭兒哪里懂得這些呢?!?/br>衛善伸了手指頭摸一摸珠子,摸到第二顆時尤為心安:“我就喜歡這個?!?/br>一個個登車坐輦,徐昭儀坐在車上,她孕中畏熱,又不能碰冰,衛敬容特許了她坐妃子乘坐的大轎,底下擱了冰盆,宮人替她打扇。姜碧微還未見過這樣的出巡,蜀地雖也極繁華了,可怎么也及不上都城,怪道當年周師良李從儀兩個為了占下都城兩敗俱傷。她身上有了封號,殿中人對她又不一樣,原來她不過是順義侯的jiejie,如今卻是長寧公主,坐在公主輦上才不心虛。她也得著許多賞賜,從丹鳳宮里賜出來的,連徐昭儀也看著給她送了幾樣東西,說是賀她得了封號,只珠鏡殿沒有動靜,隔了好些日子,才送了些胭脂水粉花釵緞子來來。她打定了主意跟著衛皇后,抱緊衛家,那一回也瞧出些眉眼高低來,局中人看不分明,局外人卻一眼就明了了,既表了衷心又得了些信任,她一只手拉著弟弟,過了端陽節,弟弟就能去麟德殿里聽書了。衛善靠在軟枕上,輦中還有香露飲,她手里拿著碧微送給她的扇子扇風,想到今日要見到秦昱了,抿抿唇兒對碧微說:“今兒要見著齊王,他這個人你千萬不要理會。”作者有話要說: 買書比看書快長rou比吃rou快sad~昨天去給妹子過生日鳳凰臺去年開始構思,本來商量好她要接著鳳凰臺的時代往下寫,結果我自己把自己給接上了……臉滾餐桌……謝謝小天使的地雷票么么噠☆、第49章秦昱碧微從未見過秦昱,她進宮時,秦昱已經去了京郊各府,前頭有秦顯秦昭,秦昱在宮中名氣不顯,略提起他來,也只說他是楊妃的兒子。聽見衛善提起他來,心知衛善必是厭惡他的,小姑娘似的拉著她的手,使力捏一捏她:“我雖才來,也不是不解事,避著他尚且不及呢。”她要靠著衛家,再不能三心二意,楊家那些人沾都不能沾,更何況是秦昱怎么也不會跟他有牽扯。碧微心知衛皇后同楊妃之間確是敵手,便是原來不明了,此時也已經很分明了,衛善那一腳踩得重,楊妃從稱姐妹到稱皇后,日日請安都要下拜行禮。珠鏡殿里派去一個教習尚宮,楊妃便一直稱病,正元帝先還派人去看,太醫又不能說楊妃沒病,給她開了一幅下火的法子,她也確是著急上火,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討皇帝的喜歡了。楊妃極美,碧微在蜀地也曾見過諸多美人,卻少有似楊妃這樣的,聽說前朝沈青絲冠絕后宮,她不知沈青絲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