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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我無聲地笑起來,摟過身旁男孩的軀體,小家夥緊張地暗地疏遠我,我在他發上吻了吻,抹下他眼皮,“睡吧。”睡吧。人永遠是不知滿足的生物。一旦享受過陪伴,便會發現孤獨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我第一次愛慕人,第一次心動,第一次知道懷念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可能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在我有生之年。真可惜,逃開那人之後時日已經隔得太久,本來就少歡愉,現在則連回憶也開始變得淡薄。李重曄,我很想念你。我覺得自己生了很嚴重的病,腦子、身體,和心,全都變得亂糟糟的。太敏感,怯寒,畏光,害怕聽到酒吧里大聲的喧嘩或笑鬧。連皮膚也患上某種饑渴,肖言把那男孩當玩具送了我,讓我每日摟著睡覺。小孩子憑直覺就懂得辨明人心,很快舍棄了在床上cao得他快活的肖哥哥,轉而盡職盡責地照顧起我來。我張嘴含上他送過來的糖水,近來食不下咽,只有靠營養水過活。吞了兩口我難耐地皺起眉頭,想要揮開那只碗才發覺面前已經不是那頭任打任罵的小牲口了,我邪笑著掐上他下巴,“不要喂了,乖。”小孩羞成一個小小的紅團子,要鉆到墻縫里去,卻仍舊堅定地說,“要吃的。”脾氣挺拽啊,我哼哼,“給個理由先。”小孩想了一會兒,摸了摸我的臉,說,“不吃會變丑,會死。”這話有趣,我哈哈大笑,然後從不銹鋼的墻面上,看到自己神色憔悴、形容枯槁,張狂頓時轉作了啞聲。我伸手去捂他眼睛,“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帶著他躺倒,拉他趴在我身上,親吻他小小的眼皮,“你挺可愛,踹了肖言跟我怎麼樣,”他還搖頭,有趣了,“我比他好看,性器比他年輕,不過沒他有錢而已,可是我們可以好好地生活,不需要很多錢。”小孩腦瓜靈活,直指我的漏洞,“為什麼你不這樣做,找個人好好地生活,不需要很多錢。”我啞口。一瞬間又難過起來。“世界上當然還有很多很多人,可他們都不是我想要的。”唯有一人,我一邊抗拒一邊受他吸引,終究無可避免地陷落,像個傻瓜一樣倉皇逃開。小孩抹掉我的眼淚,慌亂又笨拙地發問,“你別這樣……愛不是甜美的嗎?”“不,它像荊棘一樣刺人。”我也問過自己,慕錦,慕錦,為什麼你不要和李重曄在一起。世界上那麼多路途,為什麼總要選擇最艱難和坎坷的一條,把自己折磨得痛苦,又痛恨,痛恨著自己的痛苦。可誰說愛就一定帶來溫柔,溫柔一定帶來治愈。李重曄的愛情是利劍,日夜撕扯我的傷口。我越是眷戀就越是惶恐,簡直無法想象和像情人般相處。能有未來嗎?即使有,那也是不屬於我的。我本來在籠子里,四周一片黑暗,憤怒和仇恨飄蕩在虛空,晃悠悠找不著地方落腳。然後一小束光射進來,不依不饒地,要照亮我皮毛的污穢和籠中的陰冷。太難受了,我四處躲避,渴望又畏懼,欲拒還迎,最後還是被那光芒逮到。原形畢露,死無葬身之地。我只是個脆弱的瘋子,是自卑、抑郁、無能、癲狂的粗糙混合體,走在大街上,路人面無表情的擦身而過也能叫我毛骨悚然,父親和兒子相牽的手也能觸痛我心。我沒有勇氣,我自我厭惡,我心里塞的全是玻璃。什麼都承擔不起,更遑論所謂的愛情。我的愛情那麼珍貴,我愛的人也那麼珍貴,我把他捧在手心,希冀他高懸於九天之上,而不是陪著我住在陰暗的老鼠洞里。因為沒有人教過我正常的生活。我拿什麼去愛。還不如死去。22.純凈的酒汁沒有一點雜味,火辣辣像在口中燃燒。我并不嗜酒,不過頭腦混沌的滋味太迷人,想忘記的事都忘記了,想記起的東西再被重新記起來。有時候就看到他在朦朧中朝我張開懷抱,有時候又見他嚴肅地皺眉,我伸出手去,還未將那眉心撫平,李重曄就嘩地不見了,像水面的破碎的倒影。我到底是愛他,還是愛離開他之後那無止境的傷懷。我不知道。痛苦如火,把我燒成灰,余燼埋在地里,隔日又生出新的枝芽。自矜自怨沒有盡頭,我擺不脫也不想擺脫,自甘墮落,這樣的慕錦多麼讓人厭煩,厭煩剛好,最好明日就叫我死掉。肖言一句話就擊碎我的怯懦,“想死找個地方明明白白地死,何必躲到小酒吧來,被他找到,又要禍害我。”是的,我終究只是個膽小鬼。嘴上說得多麼堂皇,卻還要恬不知恥保留一點生的愿望。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茍延殘喘,藏身於一間小小暗室。是為了躲避他還是呼喚他?承認吧,慕錦就是對李重曄懷著最為下賤的欲念,再怎麼狠狠地糟踐那人也無法掩蓋,每一夜每一夜做著春夢,想對全世界大聲喊出來,讓所有人都聽見:吻我,愛撫我,用你的yinjing插入我,噴出每一分jingye涂抹我的全身,讓我成為你的。他把我變成個欠cao的婊子,想象著他的臉也能干得自己yin叫連連。我多想要他,想得性器發痛。怎麼可以這樣。我在沙發上弓成只蝦,死死握著自己的yinjing射了出來。肖言把紙巾盒丟給我。受我連累,近來他cao人的時間少了不少,對於我的日夜宣yin表示眼紅,完全符合他老yin棍的作風,他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你家少爺派來的人已經到店里搜了四趟,指不定哪天我就保不住你了,自求多福吧。”終日的酒精浸泡讓我思維有些遲鈍,這話在腦子里轉了幾遍,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他在找我。一聽到他被提起,眼睛又開始濕濕的了。我擦擦臉,咳嗽兩聲,把喉頭的哽咽壓下去。“其實我是想著他來的。”“只是來了又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所以又希望分隔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最好讓他永遠在找我,找我一輩子。”而後在我墳前,放下一束青枝和一束花。這樣就可以永世地欺騙自己,曾有人愛我,那麼愛我。肖言抽了口煙,煙霧從他鼻腔噴吐出來,繪畫出虛無的圖案,挺好看。他說,“李重曄怎麼不掐死你。”我想象了一下那畫面,覺得非常幸福,喘著氣,咳嗽著笑了出來,“我也想,也想死在他手上。“腿間的小蛇吐完了口水,重又陷入新一輪的沈睡。自從被李重曄摸過之後,這東西好像就烙上了他的烙印,每次一硬起來,李重曄的身影和氣息就會隨之浮現,止也止不住。我閉上眼,朝那個小小的高大影子說了聲再見,咬濕食指的關節,朝肖言暗示地笑,“你不會讓我被他找到的,對吧。”煙頭掉落到肖言手上,燙得他回神,傾身過來啃我衣扣,兇惡地罵,“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