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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蚌珠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1

分卷閱讀141

    太后苦笑,摸摸奕王爺腦頂道:“過兩年,待穩了。跟你哥哥說下,便遠遠的打發了她們,再換也就是了。你……也不要呆在這里,去封地吧!”說到這里,太后無奈嘆息,嘆息完又道:“也不怪她,以前我跟先帝,也看著她跟你哥哥好,雖……歲數離得遠了些,可是他們一個師兄,一個師妹……哎,誰知道天意弄人。阿潤啊,你說,咱們念經的,那些經里的彎彎道理,可不是就是來來去去折磨人嗎!”

奕王爺毫不在意,許是想起什么,竟笑了。

太后伸出指頭,點了他一下,低頭悄悄問:“想什么呢?又在想他了。”

奕王爺臉色一漲,微微點頭,回頭看看外面嘆息道:“去年也是這般冷,我抄了一天經,饅頭都凍住了。他正好上山,就住在我隔壁,那日他小廝給我送了一壺熱水,里面放著幾個熟雞蛋,熱乎乎的,又能暖手,又好吃?!?/br>
老太后疼得心里發脹,順勢抱住他又是掉了幾滴眼淚:“這都是做了什么孽啊!”

奕王爺依著自己的母親腿嘆息:“母后,兒只與你一個人說。這輩子,好人一個就成了。天下,人多了去了,我就只要他。我不恨阿兄,我感謝他,若不是阿兄,我也遇不到他。至于旁個,從來就不是我的,我也就不求了,就只這一件,您就允了我吧?!?/br>
老太后無奈,只是一下一下的摸著奕王爺的頭,半天后才嘆息道:“咱們允了無用,他家如今也與以前不同,他又是個嬌貴的,人家顧家怕是也不愿意呢!他無兒無女,難不成,叫他跟你一輩子就這樣?”

奕王爺想了一會,心里自有自己的大主意,便也不再求,只說些小時舊事逗太后樂。

終于,夜深人靜,母子各自休息。

站在窗戶外侍奉的太監都換了班,他們才一下去便被傳到昀光處問話,昀光問完,自完全匯報給今上。

今上聽完,也只是笑笑道:“他若這般想,便由他,這樣……也好……只是怕人家顧巖不愿意。”

昀光陪著笑又問:“那,奕王妃,明日若來求見,該如何回話?您看,這都多少天了,日日來,來了就只是鬧。太后那邊,也是越來越厭惡了……”

天授帝坐在那里發呆,他這樣的呆其實就是過于興奮后的朦朧狀態,這幾天他總這樣。

也不知道他呆了多久,回神后,外面卻三更鼓了。天授帝無奈的笑笑后,取了御案上的一只玉鎮紙遞給昀光道:“將這個拿去賞給胡師傅,早年師傅一直想要一款這種團玉石的,你去了……就說阿潤如今還在氣頭,叫小師妹莫去鬧,還需徐徐圖之才是?!?/br>
今上與胡寂大人,那是多少年的感情,因此一直稱呼太傅為胡師傅,稱呼奕王妃為小師妹以示親切,可惜,正是這一點令趙淳潤對自己的王妃從來沒半點好顏色。自然,早幾年的奕王妃也是不在乎的,她心里便只有一個男人,就是天授帝。

哎,說來說去,皆是孽緣。

天授十七年歲末,新封的平國公顧巖上奏:因家中一直與平洲溪水顧姓享用一個祖廟祭祀。家中祖先牌位只能供奉于祖廟偏殿。然!今天帝御召現世,降世錄記載,家中老父授天命臨世,輔大梁基業成就,今故世國公其靈位奉于溪水顧姓祖廟已不妥……

顧巖這一本奏上去,除了平洲溪水顧姓反對,朝中從上到下都是點頭不已。

顧巖的老父親,是隨先帝平洲起兵的最老的一竿子人馬。當日老公爺為什么會跟著造反?不就是身于宗族庶枝,被打壓欺負的沒有了活路,這才鋌而走險么?先前,沒降世錄這回事的時候,今上對于顧巖家依舊屬于平洲溪水顧這回事態度是模凌兩可的。因為在門閥政治影響到了皇權政治的體制下,有時候朝堂的力量大不過宗室力量。

可如今不同了,顧巖家是僅存護帝星之一,那是神嗣后裔,區區溪水顧依舊將老公爺以及他們這一支祖先的牌位,供在宗祠的輔廟上,別說人家顧公爺家不愿意,你溪水顧也好意思嗎?

溪水顧自然是好意思的,甚至京里有了好幾篇來自溪水顧的反駁文章。

大意是,你家祖先生在這里,長在這里,吃著我們家的米長大,如今翅膀硬了,就要數典忘祖不成?

天可憐,天作證,早先人家也只是吃自己種的米,若是米夠吃,也不去造反了。如今算起來,都好幾代沒來往了,怎么還提舊米。

可惜,如今沒人對溪水顧的反抗表示出支持,如今你家只是平常世家,那平洲巷子的顧可是有神跡的,如何還想與人家攀附,真是打錯了算盤,以前也沒見你們為難時拉幾下?說閑話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你們做。分宗的事情,終于還是成了。

借著高興今上也提了,如今新廟的地址俱都選好,就在淑華宮原址。只待明年春末解凍時分,便找了天官去算好時辰,待驚蟄過去,就去祭祀動土,也好早請天帝歸位,護帝星們也能有香火可享用。

天授十八年元月,顧家兄弟們的請假本子,都到了御前。帝便欣然應允,還賞了不少祭物,祭器,用于永遠供奉在顧家將要蓋成的祖廟里。

這次是大方的過了頭的,今上本就內疚,為了顯示恩寵,還從自己一直準備修宮的備料里,親自選了一大兩小,三根楠木大梁賞了顧家。

第六十七回

天授十八年元月底,顧家老幼,無分男女,無分老幼,都齊齊的帶了仆奴,行李,一起來到家門口乘車蹬馬等著內城開城門。

顧昭如今也有儀仗,正經八百的郡公儀仗。前有引騎,后有軺車,此次出行,有御召帝命,因此必有軺車。軺車之后,便有儀仗樂車,出入城門的時候,會有鐘磬,笳蕭鼓吹。他獨自一人,無妻小帶累,因此車隊不長,卻也將近一里多長的車駕滿道,更不用說,顧巖那邊了。

對了,顧昭身后,還有個縣侯儀仗,那是顧茂丙的儀仗。這小子,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這般威風,大早上的,便著了他的侯爵服飾,早早的等在大門口,給全家人瞻仰了一遍,這孩子向來都不放過任何一個登臺機會。別說,臺風還是不錯的,引得一群小丫鬟面紅耳赤。

他心里不知是如何想,大概美得很,偏偏,他臉上卻冷冰冰的,嚴肅無比。裝、逼范兒,大概也是全大梁頭一份了。

如今,上京東門大開,以往,三門只開其一以供來往,如今,卻要給顧昭家開了中門以來顯示不同。

車隊緩緩行進,顧昭坐在車里,心里有個疙瘩只是解不開,他總想揭開車簾找找看,心里也是恥笑自己沒出息。那人怎么敢在眾目睽睽下送自己呢,終歸是白想的。

好不容易的,車隊總算出了城門走了一段,顧昭的鼓樂隊算是不鬧騰了,身后顧茂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