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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蚌珠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泛著星光看著自己的小叔叔,過了片刻,那門客愚耕先生忽然開口問到:“七爺說的這些,書生不知,七爺可知?”

顧昭一笑:“你猜我知不知?”

說畢,他伸出手指指指自己道:“我即不是武人,也不是文人,先生問我,真是問錯人了?!闭f完,哈哈一笑,趿拉的木屐就去了。

車轱轆再次滾動,愚耕先生傻兮兮的坐著,他的靈魂已經碎了。哎,可憐的,顧昭前輩子在學校當老師,常常被學生刁難,簡直是身經百戰。

這輩子他還這點破毛病,怎么也改不了,雖教的不是文化課,可是后世百家講壇,論壇抬杠,要說擠兌人,前一千年書生罵人罵臉,后一千年現代人罵街那可是總結十八代祖宗,掐頭去尾,人rou家庭成分,一人犯錯,全家連坐,他家貓狗吃的寵物糧都能翻出來的彪悍戰斗力,其實他拿來KO古人,著實有些勝之不武。

今日,話是多了些,可他是真生氣。雖他跟顧家人不親,可是,無論是死去的老爹,還是現在這個哥哥,都是為這個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人物,那在現代可是烈士。

這古人,真正有趣兒,那一代都這臭德行,武人打完仗,君主就要玩那個功高蓋主了,武人死完了,書生們就要出來嘲笑他們傻大憨粗了?

這樣不對,一個國家,最完整的國家,什么職業也離不了的,好吧,最起碼現代社會他們是平等的。

“哈哈……書生清談……狗屎!沒錯!狗屎!”騾車內,顧茂昌猛的一聲大笑,嘮叨完狗屎之后,忽然一臉憋住的樣子,拉著愚耕先生的前衣襟猛的搖晃道:“那個,先生啊,小叔叔說的那些什么可知,到底是什么可知,什么汝母,汝父,要的要的……我是一個都沒記起來啊……這可怎么好??!”

愚耕的思路被打斷,半天后抬起頭來呢,很是惆悵的來了一句:“少爺你猜我記得不記得呢……”

“??!?。“?!記得,記得!莫晃!少爺再晃!晚生就全忘了!啊!??!??!

第九回

午夜,烏鴉飛過無疆門的屋頂,呼啦啦,咋咋呼呼的幾只落在元壽殿的頂端,它們剛要發出午夜的不祥之音,便被暗處的守衛,無聲無息的用彈弓射了下來,烏鴉尸體落地之前,自有身手利落的人上去,一個鷂子翻身,接了它們隱于暗處。

啟元宮,上京最大的建筑群,前朝內庭共有宮室六百多間。

這是一座正在修建中的皇宮,它年輕,新鮮,整個建筑群里,死去的皇帝不過一位,如果這個朝代壽命可以延續個幾百年,每一座重要宮室都有兩到三位皇帝駕崩于此。那么,這里才能真正的稱為皇宮了。

當然,住在這里的統治者也期盼,這棟屬于他的家,可以長長久久的健康的延續下去。如今方是起頭,前后兩代不過四十年,先帝年號為初元,今上又選了天授,其中意義非常簡單直白,一觀便明白了。

天授帝趙淳熙,坐在元壽殿內,身邊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奏折,說不清有多少份,但內侍每晚需要用牛車拉滿滿一車,如果政務繁忙的時間段,要兩牛車方能拉完。

此時始過二更鼓,元壽殿內的牛油蠟燭便一盞一盞的點燃,能有四五十根,天授帝一貫簡樸,唯獨這蠟燭每晚卻消耗的厲害,一晚上要消耗約百貫的上等牛油蠟燭。

這里就要涉及一段宮內宮外不可說的密事了,今上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見的,自古身體有殘缺的皇子均無法繼承皇位,為何今上能在先帝多個兒子里脫穎而出?以殘缺之身登上帝位,此乃天授年間絕對不可說,不能提,甚至想都別去想的一件機密之事。

莫說,說了,掉腦袋那是輕的。

燭光閃耀,天授帝不緊不慢的批閱著奏折,他眼神不好,腦袋的角度便有些偏,有些低,批閱一會兒,要仰臉歇歇,自有身后的內侍會拿著熱乎乎的布巾,幫他敷一下,松散,松散。

廖北來,靜悄悄的跪在啟元宮的地下,他的頭默默的低垂,樣子恭敬無比,那個在顧府總是露著謙和敦厚笑容,總是胸有成竹的愚耕先生,仿若就是別人。

從二更,廖北來一直跪倒三更,臉上半分的不耐都不敢露出。終于,天授帝批閱完了桌面上所有的奏折,內侍抬過一個平板,將奏折仔細的,輕手輕腳的擺放整齊,抬了出去。

天授帝又仰起臉,有內侍手腳利落的為他蓋上布帕,許是完成了最大的工作,天授帝很放松的輕輕哼了一聲,然后淡淡的仰坐在那里道:“恩,說吧?!?/br>
廖北來身體輕輕的抖了一下,忙更加端正的回話跪著回話,雖天授帝根本就沒看他。

廖北來匯報的內容很簡單,大多是圍繞著顧巖顧公爺的生活開始的,最近多在那位小妾處休息,會見了幾個舊部,顧府的消費情況,偶爾也說顧巖的長子顧茂德的一些行蹤。

因顧巖有個習慣,他家中用慣了的人,大多都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舊部老奴,廖北來的情報工作匯報的也只是一些粗淺的東西,并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情報。

天授帝聽了一會,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恩,知道了?!?/br>
廖北來便閉了嘴。

內侍又換了一塊布巾為天授帝敷上,許是累得狠了,天授帝很久沒有說話,直到屋內某一株蠟燭出了一個燈花,天授帝方慢悠悠的問:“他們還是那種老論調”

“是,聚在一起,大多也就是說一些以前的舊事,與先帝如何親厚,救先帝如何驚險之類?!?/br>
天授帝伸出手,取下布巾,他臉上依舊帶著那種老表情,刻薄,譏諷,還用他特有的那股子尖酸的語氣道:“朕的這些老臣啊,一天不跟朕邀功,一天不提他們便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生怕朕虧了他們。哎……說起來,早先跟著先帝的活著的也沒幾個了,由著他們吧,只要他們安安穩穩的,朕……也不會怎么,顧巖今年有六十六了吧?”

“是,老公爺每日食rou三缽,聲音洪亮。”

“嗯……脾氣還是那般爆,搞得朕的早朝就像個坊市,一天到晚沒事做,就吹毛求疵,這個老東西,是越來越張揚了?!?/br>
“是?!?/br>
“最近京兆尹上了不少秘折,這京中有時真不像朕的天下,倒是像這幫老臣的天下了,哼……”

“是,顧府……卻也沒有,只是他家四少爺有時候會闖禍,不過是一些年輕人多吃了幾杯,聲音大一些,玩的跳脫了一些而已,倒是尚園子顧家那邊,比平洲巷子這邊卻張揚多了。”

“顧茂懷那老東西就不必提了,隨他,胄子(貴族子弟)教育如今也是大問題,不能放任。樂師府那邊人手依舊是不夠,國子學那邊也有問題……嗯……”天授帝輕輕用手,拍拍案幾嘆息了下,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