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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的愛人是只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進來的老大打斷了。

“你呀,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老大寬厚短粗的手掌拍了齊楓曦的后背一下,“大老爺們怎么寫這種酸不溜求的玩意兒!以前你可不這樣兒,到現在咱哥幾個都還不知道你那天好好的尋什么死!趕快給我收拾收拾,下周就出去了不是?!……”

……

“董事長,齊楓曦下周出獄?!瘪T謀遞上一份厚厚的資料,“這些都是他的資料和當年的審判報告,還有就是您……當時的醫檢報告?!?/br>
陳子翱放下手里的合同,將馮助理遞給的材料翻了兩頁,一眼便搭上醫檢報告結論中的一句:“部分大腦器官嚴重受損,海馬回窮的彎窿被切斷,小腦絨球小結葉、前葉被切除……另外,受檢者有受過性侵犯跡象?!?/br>
臉色發黑的陳子翱將厚厚的一份材料全部用力甩在辦公室的門上,整份資料從坐在對面的馮助理臉頰飛了過去,嚇得年過半百的老頭戳戳的不敢再開口。陳子翱的眼里發出攝人的紅色,不知道是魔鬼的火焰還是毒蛇的引信,抑或是野獸滴著鮮血的牙齒。

……

“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啊?!秉S警官送每個犯人出去時都會說上這么一句,其實其他的獄監也多是如此,久而久之都快成了老掉牙的程序。

而每逢這時犯人們多半都會道個謝什么的,或是哼哼哈哈的說個“是、是”,可今天這個犯人卻是木木的站在門口,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么。

“怎么著兒?沒呆夠,不想走啦?!秉S警官推了他一把,送算把他推出了門,他茫然的朝左右打量一下,離市區極遠的監獄外空蕩蕩的一片,左右都是些禿山,半山腰里露出過分開鑿后的一個個黑白相間的大坑,一條沒鋪過的土路向遠方延伸出去。齊楓曦正在朝四周看的時候聽見身后的鐵門瑯瑯鐺鐺上鎖的聲音。

他進來的時候是在深冬,出來的時候還是深冬。

齊楓曦是齊家的獨子,坐牢的頭一年間姑家的表妹倒是從燁市大老遠的跑過來看過幾次,而齊父在聽說兒子因拐賣人口而且涉嫌器官走私而入獄后當時就腦血栓進了醫院——這個消息其實是齊楓曦坐牢前就知道了的,當時母親為父親的病左右奔忙,連兒子的庭審都無法出席,那時家里的存款又都被齊楓曦拿了去,連住院的錢都是由親戚們湊的……

至于后來的消息則是從表妹的信里聽說的了。父親在他入獄當年的10月份去世,母親也因半年的勞累落下了一身的病,2年前過世了……

地上的帶著泥漿的雪和黃色的凍土混在一起,齊楓曦走過了幾座禿山之后就看到了收割過的一片片莊稼地,只剩下一捆捆的麥秸子零散的撒在路邊。

“惜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

兩個騎自行車的鄉里人晃晃悠悠的一左一右從齊楓曦騎了過去,然后又湊到了一塊嘀咕著:“剛才過去的那個人是不是瘋子?”

“看著神經不太正?!?/br>
齊楓曦聽到后恍若未聞,仍然低頌著篇……

即使走了半天也仍然還是無盡的荒地和或高或低的丘陵。齊楓曦的身邊傳來了兩聲穩穩的剎車聲,一輛加長的黑色奔馳停在他身邊,后面跟著的一輛面包車上則跳下來七、八個身高體壯的漢子便將齊楓曦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齊先生,我這兒總算等到你出來了。”說話間一個穿著墨綠色皮衣的男子從奔馳車上走下來,“還記得我嗎?”

齊楓曦打量著這個過去常打交道的熟悉面孔,苦笑了一下——謝明飛,海航公司的總裁,當初籌集的那60萬里就有他的15萬元。

謝明飛見齊楓曦不語,朝圍住他左右的人招招手:“先給齊先生提提醒兒?!?/br>
……齊楓曦現在的體力本就大不如前,再加上又走了將近一天的路卻米水未進,怎么也不是這些專業打手的對手,而這些人顯然專門吃這一口飯的,專揀人的頭部和肋下打,一會齊楓曦就感到頭部痛的有窒息的感覺,眼前也是一片片的紅色,卻不知怎的竟在那片緋紅里看到了一個健朗修長的身影……明澈的……黑亮的眼睛……純凈的……笑容……那是最初照亮世界的晨光……

等到齊楓曦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個土路邊上了。閉塞的小屋里,謝明飛的腳下已經有了幾個煙頭:“剛才還真以為把你給打死了,那倒真是便宜了你了?!彼f著便朝齊楓曦的腹部狠狠地揣下一腳:“我在道上也混了這么多年了,沒見過你這么不講信義的!15萬你也拿了,我們公司走私偷稅的磁盤你小子也給我上交了是不是!!”齊楓曦的身上又狠狠地挨了幾下,眼前頓時一陣眩暈。

“那個磁盤我本來就打算上交警方的,要后悔你就后悔當時為什么走私吧……”齊楓曦咳了兩聲,竟覺得嗓子里滿是血腥氣,“做得出來就別擔當不起!”

“TNND”,謝明飛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空酒瓶朝桌角砸了一下,玻璃碴子四濺開來,只剩下了一半的酒瓶上斷裂處閃著鋒利的寒光,逼著齊楓曦喉嚨的地方已經劃出了獻血,“老子現在就捅死你!教訓起我來了,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敲詐了60萬就卷著錢跑了,結果臨走前還把我們哥幾個都給告了!你夠狠你??!”

“我當時寫了收據,你拿著那個去告我吧。”

“告你?告你是便宜你了!”謝明飛說著便將磕碎了的酒瓶子朝齊楓曦的身上扎了過去……

齊楓曦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全身上下的傷口痛醒的,睜開眼睛便發現他的周圍圍了一群陌生的臉孔,每個人的臉上都被冬天的寒風吹得發紅,頭發也都是亂糟糟的。

“哎哎,他醒了?。。 币粋€十幾歲樣子的孩子朝遠處喊了起來。然后便又有一群身上散發著異味的人湊了過來。

“你可算醒了,我們還以為你怎么都不行了呢,后來去醫務所給你打了兩針,燒退了就好了,傷口別發炎就沒什么事了?!饼R楓曦的頭頂上一個聲音傳過來。

他想起身看看周圍卻被腹部的一陣劇痛痛得重新躺下。

“你別動呀,”一個五短身材卻很壯實的男子給他換了塊頭上的濕毛巾,“兄弟你是不是惹什么人了,我們是下工回來的時候在廢工地上發現你的,都被打得不成樣子了,還一直流血。”

“你們?”

“是,我們都是一個工地兒干活的,現在正蓋著的樓是給……給也不哪個豐什么劇團蓋的。你甭管那么多了,就在我們工棚里養傷吧?!?/br>